拖了一個星期才好，待南阮完全恢復了，一個星期沒做某件事的賀憲立刻撲向了她。

    南阮踢開他，皺眉說：“最近都不可以。”

    賀憲怔了怔：“為什么？”

    “身體不方便。”

    “生理期？”

    “……”南阮懶得同他說話，如果不是過一段時間肚子會顯出來，賀憲說不定直到她生了才能發(fā)現(xiàn)自己當?shù)恕?/br>
    她拉住他的衣領聞了聞，問：“你剛剛到隔壁房間是為了抽煙？”

    “嗯。你前幾天不是不讓我再在臥室里抽了嗎？”

    “別的地方也不行，你的衣服上有煙味，我聞了想吐，而且對身體也不好。你要忍不住，就睡到隔壁去，平時也不能總抱著我?！?/br>
    “戒個煙有什么忍不住的?！辟R憲仍是沒聽出不對。

    發(fā)現(xiàn)自己懷孕后，南阮改變了飲食習慣，不再吃辛辣油膩的東西、奶茶咖啡幾乎不喝了，垃圾食品也很少碰，賀憲卻遲遲沒有發(fā)覺。

    工作日如果南阮不加班，習慣在晚飯后和賀憲到Z大校園里散散步，吃些路邊攤，遇上賀憲有選修課，她便陪著他一起上。周末的時候他們一天到自己的小公寓住，一天去陪賀憲的父母吃飯。只要天氣好，也會逛街、看電影、爬山、和朋友們聚餐，玩各種新奇的東西。

    然而春季是流感高發(fā)期，南阮雖然不是嬌氣的性格，懷孕沒過三個月，卻怕感染流感，不肯再去人多的地方，除了上班，便只愿意待在家里。因為工作的地方是醫(yī)院，每天都能接觸到得流感的病人，她還反常的一直戴著口罩。

    除此之外，兩人原本習慣睡前看一部電影或一起打游戲，最近半個月，之前習慣十二點睡覺的南阮更一到十點半就往床上躺。

    賀憲把她的種種反常行為歸結為生病一周、生理期一周，身體不舒服。隨著時間的推移，見賀憲完全沒有察覺到，南阮越想越氣，對他的態(tài)度也差了不少。賀憲問不出結果，便以為是生理期的女性都暴躁。

    這個周日，賀憲和南阮照例回父母家吃飯。家里的阿姨周末休息，賀爸爸賀mama親自下廚，做了一桌菜。

    招呼南阮吃菜之余，賀mama隨口問：“你們打算什么時候要孩子？等賀憲畢業(yè)？”

    南阮正猶豫要不要私下告訴婆婆，就聽到賀憲說：“我們不要孩子?！?/br>
    “你們還年輕，晚幾年也好，不過也不能太晚，高齡生子對mama對寶寶都不好?！?/br>
    “我們是準備丁克，不生。”

    聽到這句，賀mama賀爸爸都怔住了，當著南阮，作為男性長輩，賀爸爸不好多說話，只皺了皺眉。

    一臉震驚的賀mama同樣顧忌南阮，緩了片刻，壓下心中的急躁，笑著問：“你們這輩子都不打算生？因為不喜歡孩子嗎？都不喜歡，還是有一個不喜歡？”

    知道長輩容易在這個問題上看不開，怕他們對南阮有想法，賀憲說：“這是我的主意，我不想要。”

    賀爸爸“呵”了一聲：“就知道是你，你從小到大就沒消停過，變著花樣地想氣死我們?！?/br>
    瞥見賀憲也變了臉色，南阮咳了一聲，說：“其實我已經(jīng)懷孕了，快三個月了，賀憲不知道……”

    這句一出，賀家三口一齊愣住了，賀mama最先反應過來，問：“都三個月了？你怎么不早告訴我們？”

    “我也是半個月前才發(fā)現(xiàn)的，賀憲不喜歡小孩子，我怕他生氣，沒敢和他說。”

    “啪”地一聲，賀憲的筷子掉了，他張了張嘴，隔了半晌才問：“你是開玩笑的嗎？”

    這句話剛一出口，賀爸爸就踢了他一腳：“你這問的是什么話？有人會拿這種事兒開玩笑嗎？”

    賀mama也板下了臉：“你回去要是敢因為這個跟南阮生氣，給她氣受，我絕不能饒了你?！?/br>
    開什么玩笑，他哪敢跟南阮生氣，等等，南阮懷孕了，就是說他當爸爸了？

    賀憲的臉上剛露出一言難盡的神色，南阮就噘起了嘴巴，賀憲見狀立刻裂開嘴笑了笑：“啊，好高興?！?/br>
    看到南阮白了自己一眼，他又補充道：“真的，真高興?！?/br>
    第55章

    吃過飯, 見南阮起身收拾碗筷，賀mama立刻制止道：“你去午休吧，不用管這些。”

    兩人一前一后回到賀憲的房間, 南阮懷孕后并沒有明顯的惡心干嘔癥狀, 只是比孕前容易困倦。她半躺到賀憲的單人床上, 抱著枕頭看他。

    賀憲還沒從震驚中回過神來，坐到南阮的身邊，盯著她的肚子看了片刻, 小心翼翼地抬起手, 戳了一下她的肚子：“你真的懷孕了？你的肚子里面有個小孩？”

    他的動作又輕又快, 簡直像被什么燙到了手指, 南阮雖然滿心氣惱, 看到這個情景卻忍不住想笑。她竭力繃住臉, 不讓自己笑出來，點頭說：“有，他已經(jīng)五六厘米了, 指甲也長出來了, 會打哈欠和吞口水。我上個星期剛做過B超, 你有興趣的話, 回家拿給你看?！?/br>
    “哦, 好?！辟R憲簡直疑心自己在做夢。他一直沒覺得自己老, 南阮在他眼里也依然是十年前的那個小姑娘, 他們怎么一下子就當了爸爸mama, 有孩子了？

    賀憲已經(jīng)二十七歲了, 仍有少年感。少年感和年齡并無絕對聯(lián)系，有人十五六歲就老氣橫秋，世故油膩，有人到了四十歲氣質(zhì)仍舊干凈青澀，在喜歡的人面前依舊天真赤誠，賀憲就是后者。

    看出賀憲對寶寶的抗拒，南阮冷著臉說：“對不起，我騙了你，我從沒吃過避孕藥，希望你不要生氣?！?/br>
    賀憲立刻擺出笑臉：“我生什么氣，高興還來不及?！?/br>
    南阮這聲“對不起”道得毫無愧疚感，賀憲同樣笑得毫無喜悅之情。

    “我困了，要睡覺。”南阮負氣躺進被子里，閉上了眼睛。

    賀憲也跟著躺了下來，單人床小，過去他最喜歡和南阮擠在這張小床上，想著她的肚子里有寶寶，不敢再如往常般抱著她壓著她，只好小心翼翼地側過身，把四分之三張床都留給南阮。

    “你再往外就掉下去了。”

    “我怕擠到你?！?/br>
    南阮還生著氣，轉過身把后背留給賀憲：“這床太小了，睡不開三個人，你到隔壁客房去。”

    已經(jīng)退無可退的賀憲聞言立刻翻身下床，坐到了床邊的地毯上，伸長胳膊去牽南阮的手。

    “地方不夠就你們睡床我睡地板?！?/br>
    南阮睜開眼睛看向他，見他一臉無辜地瞪圓了眼睛，終于繃不住笑了出來。她強行抽回自己的手，拿起枕頭砸向他。

    “裝可憐也沒用，看到你就覺得討厭。你明明就不想要小孩，還不承認?！?/br>
    賀憲抱著枕頭坐回床上，收起玩笑的態(tài)度，正色道：“你之前說你的體質(zhì)和你mam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