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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到肯定的回答,便捧著碗挑了搓面。 楚江紅也不惱,謝三郎是什么人,他不知道,于是他接著道:“胡夫人剛熬死了他挖金礦的丈夫,前日才出喪,昨夜里便把后院里滯留下的姬妾賣了個七七八八,索性兒子又小,于是便拿了銀錢來百香樓找樂子,三郎,你只要傍上了她,這輩子還愁吃?” 若是往日,謝三郎當然會把握這來之不易的大好機會,可今天…… 他嚼了口面,抿了口,嘖了嘖燙嘴的舌條。 他還真不大感興趣。 來了一個貴婦人又來第二個,他不膩? 木姜以為昨夜定是一夜無眠,沒想到倒在床上不一會就進入了夢鄉(xiāng),一上樓,便見謝三郎抱著面碗,從面湯的熱氣里望向她。 她撇撇嘴,徑直的走進屋里。 楚江紅瞪大了眼,蹭過去:“又吵架了?!?/br> 這面吃的索然無味,謝三郎將碗放下來,淡淡道:“哪能啊,我是那種人么我。” 楚江紅揶揄:“喲!還不承認,我瞧著這形式,你喜歡上她了?” 謝三郎脊背一僵,隨即白了他一眼:“怎么可能,她這么丑?!?/br> 丑?楚江紅看著捧茶站在那的木姜偷笑。 木姜將茶碗“咯噔”一聲放在桌子上,“三爺喝茶?!?/br> 謝三郎咋呼的站了起來,點著手指,指了指木姜,又轉到楚江紅的臉。 楚江紅聳肩:“誒,別怪我,又不是我說的?!?/br> 謝三郎偷看木姜一眼,湊到她跟前:“木姜……” 木姜眼觀鼻,鼻觀心,“三爺叫我作甚么?和丑人說話不會拉低三爺?shù)念佒得???/br> “木姜?!敝x三郎伸手去抓木姜的袖子,卻不想她賊得很,向后退一大步,貼在門上,學著他這種犯賤的口氣:“誒,三爺,我得和你保持點兒距離,不然我怎么嫁給何大俠?。俊?/br> 謝三郎有史以來第一次知道自己挖的坑自己跳! 即使再怎么逃避,那胡夫人終究是來了。 楚江紅笑的合不攏嘴,邁著小步子貼在她身邊,活脫脫的像只狗:“夫人,倫家等你好久了?!?/br> 胡夫人有些胖,短而肥的手抹了一把他的下巴,問:“等著急了,瞧你這個樣子?!?/br> 木姜神色黯淡,低下頭看著自己的腳尖。 謝三郎將這一幕鎖回眼底,從繡凳上站起身子,臉朝木姜那邊挑:“站在這作甚么?還不跟我走?” 木姜應了聲,跟在他身后。 那胡夫人一瞧謝三郎渾身的氣度,朝楚江紅耳朵里吹氣:“他也是這樓的?這樣好的貨色我以前可沒看見過?!?/br> 楚江紅笑的花枝亂顫,指尖點著胡夫人雄壯的胸脯:“怎么沒看見,這可是我們小倌樓的招牌,以前被馬夫人包了鎖了起來,如今她落難了,可不是又讓明珠重見于世?” 胡夫人香了楚江紅一口:“好小子,就你知道的多?!?/br> 楚江紅順勢倒在胡夫人懷里。 身邊的小廝見胡夫人跟楚公子走了,湊到他的跟前:“三爺不急呢,這生意都多久沒開張呢!” 謝三郎臉都不挑,跨過房門前的坎:“急什么?胡夫人這么胖,被她壓在床上還要活下來的理兒?” 小廝諷刺道:“都窮的這個德行了,還挑三揀四,等明兒樓主把你趕出樓了,那才是好呢!” 又朝木姜嘟噥:“我看啊,你也甭去伺候他了,反正跟在他這也沒有什么好前程,不如找個好的奔頭?!?/br> 謝三郎眼光一凜,盯著他。 小廝狀了狗膽,墊著腳,抬著下巴:“你看我做什么?難道不是?你自己不爭氣,身邊的下人也跟著倒霉,木姜是個好姑娘,不同你說些什么,但你去看看下人房里她每天吃的什么,再做考慮吧……” 他看著謝三郎目光不善,抱著托盤短粗的腿跑的飛快。 謝三郎望著木姜,問:“你這幾日吃的什么?” 木姜不打算回答,反倒從他身邊走過,到書架拿了茶桶,準備沖茶:“三爺剛剛吃面咸不咸?喝不喝茶?” 她伸手去抓茶葉,一探,里面全是茶碎子。 索性倒了白水在桌上涼著。 謝三郎面如沉水,坐在繡凳上不知在想些什么,直到木姜定在那眼睛都快打架,才道:“這些……時日,他們給你臉色瞧了?” 可不,百香樓是什么地方,自然是捧高踩低,上面的小倌都吃不好,更何況是下面的奴才?若是往日,奴才們只需等主子吃完了,吃些剩菜便罷,現(xiàn)在主子都沒什么吃的,奴才們的日子也更難過。 謝三郎沒有想到這些,他擺了擺手,讓木姜出去。 木姜腳步一頓,好像說沒什么的,每日兩個饃饃也夠吃了,可還沒說話,謝三郎的眼睛就掃了過來:“還不出去,讓我請你不成?” 木姜立馬走了。 不一會兒,謝三郎便出了門,他換了件衣服,雪白的狐裘圍在脖子上,更顯的臉如妖孽一般。 木姜跟在他身后,見他下樓,走到天井的荷花塘旁邊,折了一段枯敗的荷花枝。 謝三郎朝木姜偏頭:“你去替我沏壺茶?!?/br> 木姜應了,正要走,二樓楚江紅的門便開了。 他衣衫敞開一半,露出潔白的胸膛,握住胡夫人的手,哀怨道:“這就要走了,夫人又什么時候才有時間再來看我?可別轉身就忘了我?!?/br> 胡夫人惦記著樓里的另一個人,臉上便上了敷衍之意:“哪會忘了我的小心肝兒?你說的事我記著了,卿卿放心,你堂兄的事就是我的事,我回去就給他安排個好去吃,這行了吧?!?/br> 楚江紅達成目的,眉頭一松,不舍的語氣也變淡了些:“好,那我就在樓里等著夫人了?!?/br> 胡夫人在仆人的擁簇下下了樓,樓梯下頭,謝三郎身披狐裘,白衣勝雪,聽到腳步聲,抬起了頭。 不肖說這死水殘荷頹靡蕭條,謝三郎臨水而立卻如謫仙一般,目光清冷,下巴微抬,神情倨傲。 胡夫人喉頭一熱,快步踏下來,問:“這么冷,怎么不去屋里歇歇?” 謝三郎依舊懨懨,好像沒把這個人看進眼里:“屋里太悶,就出來走走?!?/br> 胡夫人起意:“這的風景都敗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