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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又轉(zhuǎn)了兩個圈才重新組織起語言?!跋删獛е易邌幔俊?/br> 清婉搖搖頭笑得有些無奈,“你從化形便一直跟著我,自然要將你帶走的,天宮多你一個小仙童又不多?!?/br> “那去了天宮是不是就能見到蕭亭了?我還有些怪想念她以前一路爬山壁一路與我斗嘴的?!?/br> “蕭亭啊……”清婉思緒飄忽了一下,“回到天宮遲早能見著,但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是蕭亭了,兩百年前的飛升雷劫你也瞧見了,她現(xiàn)在是扶嬰帝君?!?/br> 她只道蕭亭有些不同于常人,便擅自做主了了她的一個心愿,將她帶去九州大陸引她入了白方辰的夢便沒有再理會,不想她竟召下了九天雷劫應(yīng)劫飛升了。 昔翎“哦”了一聲,興致卻并沒有因為這件事被消磨,反倒拉著清婉的手央她講一些與白曄神君的事,清婉向來不在他面前說起免得思念,如今快回去了思念愈盛,找個人說說也是好的。 / 赤周山又下了一日的雨,緲華縮著身子躲在樹下恨恨望著天,心底暗暗發(fā)誓等出去了第一個先挑雨君這個軟柿子捏。 這山上有一個天成的結(jié)界,進了來身上的法力便自然被束去了八層,就算不將出口封上野難逃出去,山上除了石就樹,連個避雨的地方都沒有,雨君平日里懶得出門,這會倒是下得勤。 牙關(guān)咬得“咯咯”作響,一半因為身上的冷,一半因為心里的恨。 恨清婉搶走了她思慕了白曄,恨白曄太過不近人情,恨天帝太過賞罰分明,恨姑母不幫自己,恨她自己胎投得這樣好到頭來什么用都沒有。 天陰沉得厲害,寒風(fēng)從四個方向吹來,呼號得有些厲害,風(fēng)聲凄厲,像野鬼的哭聲。 緲華身子顫了顫,天帝將她關(guān)在這里是讓她思過的,就算是下了令讓雨君給她些苦頭吃,雨君顧忌她鳳族公主的身份也萬萬不會做到這個份上。 如果她剛才沒有聽錯的話,這不是風(fēng)聲,是笑聲,滲人脊骨的笑聲。 “誰!?是誰!?”緲華背靠著樹干站起來,警惕地環(huán)視四周。 除了山石和稀零的樹木便是豆大的雨,放眼看去沒有可以藏人的地方,這結(jié)界明明封上了,哪里又會有人來。 警惕慢慢放松下來,緲華苦笑一下,嘲笑自己草木皆兵,耳畔忽而略過一陣風(fēng),驚得她瞪大了眼睛,身后不知何時站了一個人,高大的身影將她整個人都籠罩了起來。 “你是什么人?你是怎么進來的?!”緲華不敢回頭,只得提高聲音讓自己不那么害怕。 身后那人卻不以為意,風(fēng)雨聲嘈雜,卻能聽到他分明的笑聲。 “緲華公主今日竟落得連雨都沒處避的田地,當真是讓人不敢相信,你是天后的侄女,天帝這樣做實在是不顧鳳族的臉面?!?/br> “哼!你少挑撥鳳族和天宮的關(guān)系!你到底是什么人!” 來人的聲音刻意掩飾過,聽不出來年紀,緲華只余光瞧見他紅衣的一角,想來喜歡這顏色定然是個張揚霸道的人,不能和他硬來。 “何須我挑撥,天后從南?;貋頌槟闱笄樵饬死渎湟粴庵禄亓松n梧島,還需要我挑撥嗎?我不是那種沒事干的閑人,我是來帶你出去的,緲華公主走與不走?” “帶我出去?呸!你是仙是妖???到底是怎么進來的!?” 這人身上半分氣息感覺不到,若不是身后的壓迫感實在太強,她都感覺不到有人在這里,若是神仙還好,若是妖界的人,無聲無息就能闖進仙界的結(jié)界,該是何等實力。 “就這結(jié)界還擋不住我,自然是自如來去。我說過了,我不說那種沒事干的閑人,來救你出去自然是因為你于我有用。白曄成婚在即,你難道甘心被困在這里讓他們成婚嗎?” 聽到身后的人直呼白曄的名字,對她的事情似乎也了解得清楚,心里登時慌亂起來,厲聲問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是什么人重要嗎?重要的是我可以帶你出去,我可以,讓白曄娶你?!?/br> “你說什么?”緲華急急轉(zhuǎn)過身去想要問清楚,驀地覺得從頭頂寒進了心底,自己一直靠在樹干上,身后哪里有什么人,可那強大到令人恐怖的威壓感卻感受得十分清楚,還有那一角紅色衣袍。 難道…… 緲華后退兩步,懼怕起面前這樹,樹干粗糙,像足了妖界那些丑陋的妖精。 “我說我可以讓白曄娶你?!蹦菈浩雀幸琅f是從自己身后傳來,緲華轉(zhuǎn)過身去卻還是見不到人,心下也明白了,若他自己不現(xiàn)身,她是找不到他的。 這人的法力修為,不是她能夠匹敵的。 既然這樣,緲華咬咬牙便打算豁出去了,左右在這里關(guān)上五百年眼睜睜看著他們成婚也是讓自己郁郁不快。 “連我姑母都沒有辦法的事,你能有什么辦法,我送上門去他都不要我,又怎么會娶我?!?/br> “我既然說了自然有辦法,你可要跟我走?” ☆、昆侖山大婚 清婉來人間道來得一身輕快,回去也不拖帶什么東西,倒是昔翎自小生長在這里,一土一木都舍不得,從清婉說了要帶他一起回去那日起便不知道在收拾些什么東西,整整裝了一個大箱子。 施了個法將箱子縮小了收進兜里,兩只胖乎乎的小手拍了拍,這才心滿意足地打算去喚清婉出來,今天不光是仙君回天宮的大日子,還是成婚的大喜日,雙喜臨門,自然是要趕早才是。 轉(zhuǎn)過身,卻見清婉已經(jīng)朝這邊走來。 絳紅色嫁衣,長發(fā)一半挽起冠上金釵步搖,一半身后靜靜垂下,額間冠玉紅得泣血,眼角微挑,帶了幾分張揚之色,緩步走來,衣擺處的并蒂蓮開合間極盡絢爛。 雖然已經(jīng)見過一次,可是現(xiàn)在妝容一并化了出來,又讓昔翎震撼了一番。 仙君說白曄神君身份尊貴世間沒有哪個女子配得上她,他沒出過結(jié)界不認得其他女仙,可自家仙君光是這么走來都是流光轉(zhuǎn)動的,自然是陪得上白曄神君。 清婉停在他邊上,回頭再看了一眼住了千年的小木院子,池水被風(fēng)吹起層層漣漪,人間道上的游魂絡(luò)繹不絕,匾額上“白清居”三字早已干了墨跡有些模糊了,千年時光,竟這么過去了。 石桌上的棋局零零散散,棋局換了上百局,早已忘了從哪弄來這么些棋譜,只知道解了一千年,竟一局都沒有解出來。 “是該走了?!毕袷亲匝宰哉Z般,清婉輕輕笑了笑。 手一揮,一道青光從掌間拂出將空間撕裂,白云蒼幕瞬間扭曲形成了一個光圈,光圈的另一頭,儼然便是在池水中看了上千年的人間道。 清婉抬步走入,朝身后招了招手,身形消失在光暈中,昔翎也趕緊跟了上去,圓胖的身子跑得有些吃力,一并消失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