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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毅仁卻說:“我老了,耳聾眼瞎,老到誰都敢隨便糊弄我?!?/br> 這話說得很重了,修鋼噤聲,不敢再多說一個字。 商毅仁緩緩轉(zhuǎn)回身,似笑非笑地盯著修鋼,冰冷的目光逼得修鋼額角滲出了汗。修鋼咬咬牙,低聲說:“商先生,鴻年還不知道葉清歡的身份?!?/br> “哦?”商毅仁兩只手交疊起來,置于身前,緩緩道,“那我希望他永遠(yuǎn)不要知道。” “是!商先生,我立刻去辦!”修鋼說。 “用不著你了?!鄙桃闳收f,朝一旁的助理吩咐,“給他訂一張今天去美國的機(jī)票?!?/br> 助理一怔,修鋼也是一怔。 商毅仁說:“你也不用回去了,留在這里等飛機(jī)吧,把美國安排的人撤了,你過去陪鴻年?!?/br> 說完,商毅仁邁步朝車子走過去,助理忙跑過去拉開車門,修鋼閉上眼,嘆了口氣。 車子開出機(jī)場,商毅仁坐在后排,看著后視鏡里修鋼逐漸變小的身影,臉色愈發(fā)難看起來。助理坐在副駕駛的位置,回頭小心翼翼地說:“商先生,今天去美國的機(jī)票已經(jīng)沒有了。最早的是明天凌晨2點(diǎn)的,您看,是不是有些太早了?” 商毅仁眼睛一瞇,助理立刻說:“我這就給修先生訂票?!苯又愕皖^在手機(jī)上cao作,結(jié)束后對商毅仁說:“先生,買好了。” 商毅仁微闔雙目,沒有表示。 助理咽了口唾沫,試探地問:“商先生,那……修先生負(fù)責(zé)的那些項目……” “讓思博接手?!鄙桃闳食谅曊f。 助理“哎”了聲,正準(zhǔn)備回身坐好,商毅仁沉聲吩咐:“叫葉建平來見我。” 助理連聲應(yīng)著“是是”,立刻給葉建平打了電話過去。 葉清歡跟喬荔回了家,剛進(jìn)家門喬荔mama的電話追了來,叫喬荔回家。喬荔老大不情愿地跟葉清歡告別走了。葉清歡得以一人獨(dú)處,倒是松了口氣。 她找到了手機(jī),然后抱著池年窩在沙發(fā)里,開著電視只是為了讓房里有點(diǎn)聲音,看著時間猜測他現(xiàn)在飛到了哪里。 她查了他這班飛機(jī)的時間,中途需要在香港中轉(zhuǎn),她猜他會給她打電話。飛機(jī)到達(dá)香港的時間應(yīng)該是十二點(diǎn)鐘。 然而在十一點(diǎn)半的時候,她接到了爸爸的電話。爸爸說中午來接她,一起去吃飯。 葉清歡有些苦惱。 因為那樣的話盛鴻年來電話的時候,她可能恰好跟爸爸在一起。 “爸,我吃過了?!彼室獬吨e,想避過去。 “那也出來陪爸爸吃一下吧?!卑职謪s說,“爸爸有話要跟你講。” 葉清歡頓了頓,問:“爸,有重要事兒嗎?” “很重要?!卑职值恼Z氣難得嚴(yán)肅,問,“你不方便嗎?” “有點(diǎn)兒……”她支吾著。 “你要去見朋友?”爸爸問。 “只是……不很想出門。”葉清歡說。 “就出來吃個飯,最多一個小時,不會耽擱太久。清歡,乖,別任性。我一會兒就到了?!卑职终f完,蓋棺定論。 葉清歡無奈地低頭看著躺在她腿上的池年,它睡得不知今夕何夕。 爸爸到了,給她打電話,她看看時間,還差五分鐘就十二點(diǎn),她只好下樓去了。 上了車,葉清歡問:“爸,有什么事?” “不急,到了地方再說?!卑职终f,專注地看著前方的路。 葉清歡輕輕抿唇,握緊了手機(jī)。 一路再無話,兩個人都有心事。 十二點(diǎn)二十分,盛鴻年沒有打來電話,葉清歡跟著爸爸到了一家看起來就很奢華的中餐廳。她在門口的時候略猶豫了下,記得爸爸明明說過,以后吃飯都到文溪人開的那家小餐館,怎么這次又選了這種地方。 葉建平卻自顧自在前面走,走了半程才發(fā)現(xiàn)女兒沒有跟上來,返身回來走到葉清歡身邊,問:“怎么了?” 葉清歡看著葉建平,目光直視,問:“爸,到底什么事?” 葉建平目光一閃,隨即別過視線,接著勉強(qiáng)笑了下,轉(zhuǎn)回頭說:“清歡,你先跟我走吧。爸爸不會害你?!彼斐鍪?,扶住葉清歡的肩,帶著她一起朝前走,說:“包間在二樓,爸爸點(diǎn)了你喜歡的糖水芡實?!?/br> 葉清歡心里有不好的預(yù)感,心下忐忑地跟著爸爸上了二樓,走到包間門前。 兩名服務(wù)生恭敬地幫他們推開門,葉清歡看到里面坐著兩個人,一名是商妙清,一名是一個不認(rèn)得的老婦人。 葉清歡立刻扭頭看向葉建平,葉建平?jīng)]敢看她。 商妙清站起身,笑得很勉強(qiáng),招呼她說:“清歡,來了?!?/br> 老婦人坐到很端著,微笑地沖她點(diǎn)了點(diǎn)頭。 葉清歡是一個人離開的中餐廳,是她自己不要任何人送的。 還沒出正月,海城的天氣依舊濕冷,她卻沒有系上大衣的扣子,一個人抵著頭默默地走在路上。 從她進(jìn)入那個包間到離開,前后不過十五分鐘,糖水芡實擺在她面前,她沒有動一下。包間里那些人說過的話,一直在她腦子里盤桓不去。 手機(jī)終于響了,她拿起來看,是盛鴻年,時間是一點(diǎn)整。她接了電話。 “清歡,我到香港了。老天,太麻煩了,本來十二點(diǎn)就能落地的,結(jié)果不知道機(jī)場出了什么狀況,飛機(jī)在天上轉(zhuǎn)悠了一個小時才落地,倒是加了個俯瞰香港全景的項目?!笔Ⅷ櫮晟癫娠w揚(yáng)的聲音傳過來,聽在葉清歡耳朵里,卻是想哭。 她“嗯”了一聲。 “在這里停三個小時,然后才能再飛去紐約。不知道這三個小時該干點(diǎn)兒什么。對了,清歡,你有沒有喜歡的東西?這邊免稅店的東西蠻多的,我看不少女孩子在里面挑東西……”盛鴻年一直在說話,毫不疲倦。 葉清歡一直默默地聽著,沉默到盛鴻年發(fā)覺了,問:“你怎么一直不說話?” 她吸了吸鼻子,扭頭看著路上的車水馬龍,小聲說:“我在走路。” “干嘛?”他笑,“走路算什么回答?” “我出來吃飯?!彼f,仰起頭,看著天。天空灰蒙蒙的,云層很厚,像是要下雨。 海城的冬天是沒有雪的。 “我也沒吃呢?!笔Ⅷ櫮暾f,通過手機(jī)聽得到那邊嘈雜的人聲,他說,“這邊真熱,我穿多了?!?/br> “你找個地方把衣服換一下?!比~清歡說。 “不去,我想跟你說話?!笔Ⅷ櫮晗駛€孩子那樣調(diào)皮的語調(diào)。 葉清歡緊緊咬住下唇,輕輕“嗯”了一聲。 “哎,清歡,我看到一只玩偶很像池年,我買了啊?!笔Ⅷ櫮暾f。 葉清歡又“嗯”了聲。 “她們都在買口紅,你要嗎?” “嗯?!?/br> “香水呢?你要嗎?” “嗯。” “你今天怎么這么乖?給什么都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