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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面。 她想, 她終于跟這個城市徹底告別了。 車子到了文溪, 葉清歡已經昏昏沉沉的了, 葉清洛把她背下了車,然后打車回了家。 葉清歡對于這個過程是很迷糊的,她清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是第二天中午,發(fā)現自己躺在自己房間的床上,太陽暖暖地曬進來,她不再覺得冷。 門被推開了, mama端著一個碗走進來,看了看她,說:“醒了啊。” 葉清歡舔了下干澀的嘴唇。 mama走過來,托起她的頭,喂她喝碗里的東西。 “香油蜂蜜水,喝了嗓子好點兒?!眒ama說。 葉清歡乖乖喝了半碗,mama把碗放到桌子上,伸手摸摸她的頭,松了口氣,說:“燒得輕了?!?/br> 葉清歡沙啞地叫:“媽……” “別說話了,清洛都告訴我了?!眒ama抬手把頭發(fā)抿到耳后,嘆了口氣說,“他走了倒是干凈,也算是到頭了。他的骨灰我打算葬在你爺爺奶奶墓地旁邊。他活著的時候整天在外面忙,沒時間盡孝,死后讓他下去陪陪老人,盡盡孝道。” 葉清歡點頭,mama幫她掖了掖被子,說:“你再睡會兒,我去給你做麻油面,一會兒送進來給你吃?!?/br> 葉清歡又點點頭。 葉清歡這一病就是好久,連日奔波,休息不好,發(fā)燒感冒加上急火攻心,她在床上躺了幾天。 2月14日情人節(jié),她收到久違的盛鴻年的短信,他說他回國了,她把短信刪了,下了床,打開柜子拿出他的大衣,展開了放在窗臺上的陽光里。衣服上紅綠相間的格子被熾烈的陽光照射著,亮到失真。葉清歡趴伏上去,用手托著下巴看窗臺上那盆常青藤。 兩年時間常青藤長得都爆盆了,特別擠,有些葉子被擠在根部見不到抬眼便發(fā)黃,葉清歡伸手去把葉子摘了下來。 日子又過去了三天,舊歷年來了。 爸爸過世帶來的悲傷被過年的氣氛沖淡了些,mama做了好幾個菜,葉清洛也學著在廚房打下手。 吃過飯,看完春晚,葉清洛又拉著葉清歡偷偷跑出去放許愿燈。還是護城河的那個地方,還是黑漆漆的河面,這次只有一盞燈在河里漂著,上面寫著葉建平的名字。 初一下午,mama照舊帶著葉清歡跟葉清洛去墓園祭拜,天上還是飄著小雪,墓園的青松綠柏上蓋了一層薄薄的雪花。爸爸的墓就在爺爺奶奶的旁邊,mama坐在爺爺奶奶墓前,跟爺爺奶奶說你們的兒子來陪你們了,你們一家在泉下團圓了。葉清洛抹著眼淚用掃把掃著周圍的雪,葉清歡挽著mama的胳膊,陪著mama。 沒多久三人便離開了墓園,走了一段,葉清歡想了想,跟mama說想要回去再看看。mama答應了,葉清歡便折返回來。 她小心翼翼地繞到盛鴻年爸媽墓碑所在的那一排,看并沒有人來的痕跡,便走了過去。他父母的墓地周圍長了一些雜草,看起來是很久沒人來過的樣子。葉清歡摘了手套去除草,聽后面葉清洛叫她:“姐?!?/br> 他們一起除凈了雜草后又找來掃帚掃雪,都弄干凈之后葉清歡看著墓碑上的照片。長期日曬雨淋讓照片有點模糊,可還是能看出來他父母姣好的面容。葉清歡就這樣看了一會兒, 葉清洛問:“鴻年哥回來了嗎?” “不知道啊?!比~清歡說,戴上手套,把手揣到大衣口袋里。真冷,墓地比別處更冷幾度似的。 “你跟鴻年哥真分了?”葉清洛小心地問。 “別瞎說,什么叫分了?就沒在一起過。還有,別亂說話,mama知道了會罵的。”葉清歡呵斥。 “其實鴻年哥挺好的……”葉清洛不死心地說,葉清歡瞪了他一眼,他就不敢說話了。 兩人離開了墓園,mama在一家茶室里坐著等他們,見到他們來了,問:“干什么去了?這么久?” “去看了看鴻年哥的爸媽?!比~清洛如實說。 “哦,那孩子啊。他今年沒回來?”mama問。 “像是沒有?!比~清洛說,“我跟我姐幫他爸媽墓地除草了,還掃了雪。” “你們做得對?!眒ama說著,又嘆了口氣,“到底是個孩子,一年兩年的還知道回來,日子長了也就忘了?!?/br> 這話聽在葉清歡聽著有些刺耳,說:“他可能是有事才沒回來。” mama看了葉清歡一眼,站起身說:“走吧,回家?!?/br> 三人走到公交車站等車,雪越下越大,車一直不來,過來等車的人漸漸多了,雪把人都蓋成了雪人,特別冷,所有人都縮著脖子打哆嗦,抱怨公交車晚點。一輛出租車停到路邊,司機抬起了計價器,葉清歡急忙跑過去想把車占住,后車門推開,盛鴻年從車上下來。 她呆呆地看著他,他也愣愣地看著她。 一個男人跑過來擠開盛鴻年上了車,盛鴻年腳下一滑打了個趔趄,扭頭瞪那人一眼,那人沖他點頭招手,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哥們?!?/br> 葉清歡眨了一下眼睛,他還在眼前,她確信自己不是做夢。 盛鴻年深吸了一口氣,抬起頭沖她微笑,說:“嗨?!?/br> 作者有話要說: 鴻年來了。 我抱著我的鴻年去碎覺了(喂喂喂,不要想歪) 葉清歡看著他。 他穿著一身高級黑。黑色的大衣黑色的休閑九分褲黑色的馬丁靴, 大衣的扣子沒系,能看到里面內搭的灰色馬甲跟黑色襯衫, 一只手戴著黑色皮手套, 另一只手捏著摘下來的手套跟錢夾,應該是剛才跟出租車司機結了帳還沒來得及把錢包放回口袋。 他看起來比兩年前更高,頭發(fā)打理得很整齊利落,在寒冷的冬天他以這身打扮入畫,面上已經不復少年神色,酷帥勁兒加上清冷的禁欲氣息橫掃街頭,詮釋著“男色”這個詞, 完美得讓人嘆氣。 然而他一笑, 臉頰上的酒窩立現,她的心口頓時隱隱作痛。 千頭萬緒化作一聲嘆息, 葉清歡呼出一口氣, 熱氣預冷化作白霧擋在眼前,她眨了一下眼睛, 他已經走到了她跟前, 低頭看著她, 說:“巧啊,又在這里碰到了?!?/br> 葉清歡嘴角微微一彎,說:“是啊?!?/br> “最近過得好嗎?”他問。 “很好?!彼f,垂下眼,仿佛在想了點什么,其實又什么都沒想, 她再抬起眼,問他:“你呢?過得怎么樣?” “馬馬虎虎吧?!彼S意地說著,把錢夾揣回大衣口袋,把手套戴上了,又把兩只手都揣進口袋里。 葉清歡看了看他敞開的衣襟,見他里面只是穿了襯衣跟馬甲,就問:“穿這么少不冷嗎?” “澳洲現在很熱吧?”他不答反問。 她點頭:“是很熱。” 盛鴻年朝公交車站那邊掃了一眼,撮了下嘴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