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9

    幾天之后的一個早上，我無意瞥到公告欄上的招新海報，湊近一看，公告欄最中間位置赫然貼著學(xué)?；@球隊招新海報！我腳底抹油般迅速跑進教室，見高聞?wù)驹诿桌慌?，和康苗苗聊著天，我沖過去，興沖沖說：“校隊招新了！”

    高聞聽了，先是一愣，然后反應(yīng)過來，使勁拍我肩膀：“中午一起去報名吧！”

    “中午他們都要休息吧？”

    凌湍和張致提先后走進教室，我連忙迎上去，告訴他們好消息：“校隊招新了！”

    “我們早就知道了。”

    “你們早就知道了？”

    “當然是聽陳勍學(xué)長說的。昨天晚自習(xí)下課的時候，他特意來找我們，告訴我們今天直接去找校隊經(jīng)理就行了。”張致提拉開椅子坐下。

    凌湍從抽屜里取出語文書，“今天第一節(jié)課語文課，要模擬考，你們復(fù)習(xí)了嗎？”

    我和高聞驚訝得下巴差點掉地上，問：“什么時候說的？我怎么不知道？”

    “你們倆就知道打球，哪還記得學(xué)習(xí)這回事?！?/br>
    “太貪玩了?！痹释貉b模作樣學(xué)著李老師的語氣，“這下懵逼了?！?/br>
    “允庭兒，你還是不要用這種詞語，不適合你。”高聞提醒。

    “是嗎？我覺得挺有意思的，對吧，苗苗?！?/br>
    康苗苗正在復(fù)習(xí)，慢慢轉(zhuǎn)過身子，被人遺忘擰發(fā)條般，機械地問：“你在說什么呀，我聽不懂。”

    “一定是康苗苗你教允庭兒這樣說的！”高聞斬釘截鐵指責(zé)。

    “沒有證據(jù)不要亂說?！?/br>
    充當和事佬的米拉笑著說：“好了，你們就不要在這種事上糾結(jié)了，現(xiàn)在臨時抱佛腳說不定還有用?！?/br>
    “我不擔(dān)心，反正還有米拉在。”我覺得自己好機智，傻傻盯著米拉。

    米拉斜睨我，“這種事還是靠自己比較靠譜?！?/br>
    “我相信你?！蔽乙琅f傻兮兮笑著。

    半小時的晨讀，大家都像打了雞血激情澎湃，反復(fù)朗讀考試范圍內(nèi)的課文。

    模擬考試時，劉老師坐在講臺上批閱另一個班的功課。我趁他不注意，伸長脖子偷瞄米拉的試卷，結(jié)果被米拉發(fā)現(xiàn)，她狠瞪我一眼，用文具盒遮住試題。我露出可憐的樣子，小聲說：“米拉～”

    “不要?！彼埠苄÷暰芙^。

    我可憐巴巴的樣子被坐在米拉后面的高聞看到，捂著嘴使勁偷笑。我回頭輕聲罵道：“別笑！”

    “我看不下去了。噗噗噗……”高聞忍不住敞開嘴笑起來。

    米拉也跟著偷笑。

    “別笑了！”我又氣又丟臉，埋頭寫試卷。

    “他臉紅了，耳朵根都紅了！”米拉唯恐別人看不到似的，告訴高聞。張致提用筆碰我后背，小聲道：“你小子要不要這樣啊，害羞成這樣。哈哈哈……”

    “你們夠了！”我忍無可忍，假裝生氣把筆拍到桌上，發(fā)出很大聲音引來老師和其他同學(xué)的注視。

    劉老師站起來，“陸生，你在干什么？還不快點考試！你再這樣影響別人，就不要考了！”

    我看到岑娜娜對我做口型：“不要?！?/br>
    我忍著氣，悶聲悶氣回答：“知道了?！币欢錇踉骑w過來遮住了我的心情。整堂課我一心一意做試題，不管高聞怎么鬧我。

    下課后，高聞，凌湍，張致提和我起身去洗手間，剛走出教室，米拉追出來叫住我：“陸生！”

    “怎么了？”

    “剛才，對不起！”

    看著她的臉，我一點怒意也沒有，說：“沒事。”

    高聞一行人朝我揮手，示意他們先下去。

    “雖然是模擬考，但是卻能很真實反應(yīng)我們這段時間學(xué)習(xí)的結(jié)果，所以，我希望你能認真考試，結(jié)果害你被老師罵了?！?/br>
    “對不起！”她低下頭。

    我不知不覺伸手去撫摸米拉的頭，“都說了沒事了。被老師罵倒不是重點，你剛才居然嘲笑我！”我裝作很生氣的樣子看著她。米拉抬起頭，緩緩問：“笑你臉紅？”

    “唉，都說不要再說了?！?/br>
    “很可愛啊。‘沒想到一直?？岬哪阋矔锌蓯鄣囊幻??！耶敃r就是這么想的?！泵桌冻鲎旖堑睦鏈u，郁燥的心瞬時間撥開云霧，變得萬里晴空。

    “總之你就不要說了?！?/br>
    “知道了?！?/br>
    我們倆一時忘記身邊還有其他人，相視一笑。

    ○

    心里一直想著加入校隊的事，課間cao時，身體像被人抽走靈魂，只剩一副軟綿綿的驅(qū)殼跟著音樂行動。音樂一停止，我又靈魂附體般恢復(fù)活力。等到一解散，我和高聞，凌湍，張致提一起去體育場。

    “在哪里??？”我問。

    “就在那棵槐樹旁邊?！绷柰闹钢鴩鷫ε赃呉恢昴繙y有十年樹齡的老槐樹，在樹的左邊是體育場觀眾席，下面有一排房間。除了體育器械室，學(xué)校社團使用室都在這邊。觀眾席再過去是橢圓形室內(nèi)體育館，除了體育課外，平時各社團需要使用室內(nèi)體育館時，需要提前一個星期寫申請。之所以這么麻煩，聽說是考慮到設(shè)施維護，以及有許多社團希望使用室內(nèi)體育館，如果不限制進入的社團，有可能會引起社團間的矛盾。

    “也就是搶地盤?！睆堉绿嵯蛭覀冎v述從陳勍學(xué)長那里聽來的故事，“這也就是為什么我們籃球隊會憋屈在室外籃球場，而不是像漫畫里那樣使用體育館練習(xí)。”

    “就算是校隊也沒有體育館優(yōu)先使用權(quán)嗎？”高聞問。

    凌湍搖搖頭，遺憾地說：“除了籃球隊，羽毛球、跳高都替學(xué)校在省市級比賽上得到過好名次，學(xué)校不會對任何一個社團偏心的?！?/br>
    我們朝著校隊使用室走去，剛進到里面就看到岑娜娜和允庭兒也在。

    “你們什么時候關(guān)系這么好，來這里干什么？”我連珠炮似的發(fā)問。

    “我當然是來報名當球隊經(jīng)理啦！”岑娜娜得意地說，“初中的時候，我媽不讓我參加，現(xiàn)在，我一定要按自己的方式度過高中生活！”

    “那允庭兒呢？”高聞問。

    “我看到校隊招新海報，問過岑娜娜后，才知道學(xué)校有拉拉隊。我從來沒有參與過，覺得很新奇。”

    “拉拉隊在隔壁?！贬饶妊a充。

    都是些愛湊熱鬧的。我無力反駁。

    “劉止楊學(xué)長，你也在啊。”凌湍轉(zhuǎn)身看到劉止楊坐在舊紅木長椅上，左手邊坐著楊辰。

    “楊辰你怎么來了？”問出口后反應(yīng)過來，來這里的不是隊員，就是參加校隊的新人，真是明知故問，我暗自罵自己白癡，聽到劉止楊說：“楊辰昨天就來報名入隊了，他現(xiàn)在也算是你們的前輩了?！?/br>
    “??？”高聞脫口而出，“也不通過選拔，就這樣來報個名就能入隊？那球隊素質(zhì)豈不是良莠不齊？”

    允庭兒反駁：“高聞你又不是沒和楊辰交過手，他的球技如何，你們不是都很清楚嗎？”

    “我什么都沒說?！睆堉绿犸@然要從這無聊的爭論賽里抽身。

    高聞嘟囔：“那又怎么樣?！?/br>
    辦公桌后面坐著一位氣質(zhì)干練的短發(fā)女生，張致提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