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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上,他還真不想委屈了阿蕓。 但是父親的命令又不能不從。他咬了咬牙,思忖了許久,才暗自打定主意,如果萬不得已非得讓阿蕓嫁到陳家的話,那得讓陳家答應(yīng)他幾個條件。 陳老二無嫡子,陳老大也沒兒子。他們兩房總得選一個繼承家業(yè)。阿蕓若嫁到陳家,必得嫁給那個人。 可是,即便是如此,那也是委屈了阿蕓。 謝律思來想后,一時竟不敢將這個決定告訴妻子,就借口公務(wù)繁忙,躲進了書房。 此時謝凌云還不知道父親的打算,她住在舅舅家里,同舅舅一道練武,輕松愉悅。 這日午后,薛裕才想起上回對外甥女說的,要教她騎馬射箭一事。就選了一匹溫順的馬,親自教外甥女騎馬。 謝凌云滿心期待,有學(xué)習(xí)的機會就好,反正她本來就會的。 薛裕帶著外甥女到了自家馬場。他愛馬,也常馴馬、騎馬,是以京郊的莊子,他讓人設(shè)計成了小馬場,閑時就來這兒放松心情。 他簡單教了外甥女動作要領(lǐng)。——老實說,在有了教阿蕓練武的經(jīng)歷后,他對外甥女的悟性已經(jīng)見怪不怪了。 所以,當(dāng)阿蕓一身輕便的男裝,騎著馬吧嗒吧嗒跑遠時,他也只是在心里說了句“哦”,再無其他。 還能怎么樣呢?練武奇才學(xué)騎馬也快啊。一點成就感都沒了。 謝凌云來到這個世界十三年,頭回騎馬,頗為興奮。她玩兒了很久才意識到疏忽了舅舅。她干脆利落地從馬背躍下:“舅舅,你教我射箭吧!” 外甥女一雙眼睛亮閃閃的,充滿期待地看著他。薛裕一噎,點了點頭:“好!” 命下人準(zhǔn)備好弓箭與靶子,薛裕看了看,并沒有較為柔軟纖細的弓。不過一想到自家外甥女天生神力,薛裕心說,或許還真沒必要準(zhǔn)備特制的弓箭。 他將手里的弓遞給外甥女:“試試,能不能拿的動?” 謝凌云接在手上,點了點頭:“可以?!睘榱俗C明自己的話,她還扯了扯弓弦,在嗡嗡的回聲中,她對舅舅笑了笑:“能拿的動?!?/br> 薛裕面無表情,嗯,天生神力,練武奇才,他一點都都不感到奇怪。 這一回,他詳細介紹了這張弓的歷史并說明方法,見外甥女極認(rèn)真的聽著,他心里的別扭情緒少了一些。 待舅舅說完,請舅舅做了示范。謝凌云才嘗試著拉弓射箭?!浼谋臼?,她上輩子并沒有學(xué)過。 一個力道掌握不好,箭脫靶了。 “咦?”薛裕詫異,練武奇才,不會射箭嗎? 謝凌云赧然一笑:“我再試試。”她學(xué)過暗器,她以為這跟暗器差不多呢,原來不大一樣啊。 薛裕笑瞇瞇地看著外甥女試一次,再試一次,由脫靶到后來的正中紅心。他頗為得意,他的外甥女到底還是很厲害的,當(dāng)然也是他這個師父教的好。 “阿蕓胳膊酸了吧?歇一歇?!毖υ4葠鄣氐?。 謝凌云從善如流,將弓還給舅舅,自己站在一旁歇息。 薛裕手癢,他接過弓后,斂目凝神,搭弓射箭,正中靶心。 謝凌云擊掌贊道:“舅舅好箭法!” 薛裕瞧了外甥女一眼,見她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眼神誠懇真摯。他嘿嘿一笑,點了點頭。是了,他也不差。他本就是以騎射出名的,還能差到哪里去? 只不過是他外甥女太厲害罷了。 謝凌云又歇了一會兒,正要繼續(xù)練習(xí)。忽然烏云密布,雷聲陣陣,傾盆大雨瞬間而至。 薛裕忙拉著她去避雨,說道:“果真六月天孩兒臉,說變就變。這可怎么回去?” 謝凌云跟舅舅一同站在廊下,她拍了拍袖子,看著雨幕,心里有隱隱約約的興奮:“先不急著回去啊,雨停了再回。下雨了呢!” 她喜歡下雨,尤其是夏天的雨。一下雨,悶熱的氣息一掃而光。她以前聽師兄們說有些高手最喜歡雨中練劍。她也想象過那畫面,只是一想可能會變成落湯雞,她就放棄了嘗試的念頭。 正想著呢,就聽舅舅說道:“是的,要是現(xiàn)在回去,就算是咱們撐著傘,也會變成落湯雞的?!?/br> 謝凌云看了看雨幕,深以為然,重重地點頭。過了片刻,又道:“就是不知道舅母會不會擔(dān)心……” “不會不會……”薛裕擺手,“阿蕓不知道,前幾年有一回也是這么大雨,我就是怕她擔(dān)心,硬是冒雨撐傘回去。到了家,傘只剩傘骨了,身上的雨水能盛半盆。你猜你舅母怎么說?” “怎么說?” “蠢才!就不會雨停了再回來!”薛裕捏著嗓子模仿馬氏的語氣,頗為滑稽。 謝凌云聽得笑彎了腰。忽然她的神色微微一變,她似乎聽到了什么聲音。 薛裕還要再說什么,卻見下人舉著傘匆忙趕來。薛裕忙問:“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這么著急?” “老爺,有幾個客人,說是要避雨?!?/br> 薛裕滿不在乎擺了擺手:“那就騰出些地兒來,給他們避雨。哦,對了,可以叫廚房準(zhǔn)備姜湯。這么大雨,說不定要著涼的?!?/br> 下人聽了,只是站在原地,面帶躊躇之色,說道:“老爺……” “嗯?”薛裕一愣,“怎么了?哦,要不,你先別過去。等雨小些再去。姜湯嘛,煮不煮都成。” 下人道:“不是不是,小人不是這個意思。是那客人說,跟老爺相識,要親自跟老爺?shù)乐x,希望老爺能過去……” 他聲音越來越低,但是在唰唰的雨聲中,薛裕竟然聽清楚了。不過他疑心自己聽錯了,哪有向主人道謝,還需要主人主動過去的?這是不是于理不合?但是轉(zhuǎn)念一想,是他認(rèn)識的,又能說出這話的,必然是身居高位之人。 薛裕道:“他沒說自己是誰?” 下人搖頭:“沒有?!?/br> 薛裕更疑惑了,只得到:“那好,我隨你過去?!彼谕馍骸鞍⑹|,你先在這里待著。等會兒雨停了,咱們就一塊兒回去。” 謝凌云點一點頭。 薛裕跟著下人穿過雨幕。他這莊子極大,雖說建成了馬場式樣,可是房屋廳堂該有的一樣不少。 客人就在正廳里。然而薛裕還未走進正廳,就看到廳堂外穿著蓑衣的人們。這群人手持佩劍,訓(xùn)練有素。他心里一咯噔,這客人只怕開頭不小。 薛裕剛一走進正廳,就看到了上座之人。他大驚失色,快步上前,倒頭便拜:“臣薛裕叩見圣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太子殿下千歲……” 坐在上方的皇帝紀(jì)準(zhǔn)笑道:“薛愛卿快快請起,朕和東宮今日是微服出巡,還沒感謝愛卿的收留之恩呢?!?/br> “臣惶恐?!毖υCΦ?。微服出巡?他眼角的余光正好看到皇帝明黃色的襯褲,又想到正廳外的侍衛(wèi)。心說,這也不算微服出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