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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事,東窗事發(fā),就只能用這個方式還清對她的愧疚。 “真是個傻丫頭,”雪春熙輕輕嘆息,替以冬感到不值。 能有許多方式來償還這份愧疚,以冬卻用了最狠的一種。 “二姑娘急著走,六姑娘不想料理此事,顧青就只能派人進宮來報信了?!狈鈶桓杏X到懷里人一顫,陡然抬起頭,臉上是震怒的神色。 “六jiejie她實在太過分了,不管怎么說,以冬伺候她這么多年,該有的情分還在的,怎能連騰出手安葬她都不愿意?” 雪春熙的胸口起起伏伏,慢慢平靜后,露出無奈和悲傷的神色:“既然六jiejie如此無情,還不如讓我來料理以冬的后事?!?/br> 封應然的下巴擱在她的頭頂,開口道:“我已經命人去找風水寶地,好安葬這丫頭?!?/br> “讓皇上費心了,”雪春熙依偎在他的胸口,汲取著封應然身上的溫暖,仿佛這樣才能驅散心底的寒意。 雪丹珍如此無情,她早有料到,對雪妙彤卻是有些怨的。 晚幾天再走,安葬好以冬,也是可以的。 可惜雪妙彤看著也不愿意沾手,直接告訴御林軍,何曾不是想要傳到宮里來,把消息遞到她的跟前來? 雪春熙有種說不出的心冷,一個活生生的人就這么沒了,身邊人卻如此冷漠。 即便是個丫鬟,只是靈犀山上,這些丫鬟陪伴她們的時日卻是最長的,也是身邊最親近的人。 想到蔓霜如今已為人婦,顧青疼愛,又懷上子嗣,很快就要當母親了,她才稍稍有些安慰。 “此事還請交代顧將軍,暫時不要告訴蔓霜。她如今身子重了,以冬跟蔓霜感情又好,知道后必定要傷心的。若是傷了孩子,我必定要愧疚的?!?/br> “放心,我早就交代了,顧青也是不愿蔓霜知道這些煩心事,安安心心生下孩子才是最重要的?!狈鈶粨е镁脹]有放手。 雪春熙也不想挪動,就在他溫暖堅實的懷里漸漸閉上眼睡著了。 只是睡著后依舊不安穩(wěn),眉頭緊皺,時不時用臉頰蹭著封應然的胸膛。 封應然微微一笑,只覺得懷里的柔軟怎么都抱不夠。 恨不能再用力一些,把她捏碎了,然后狠狠揉進自己的身體里,再也不分開。 即便這樣想著,他的動作卻比任何時候都來得輕柔,生怕驚醒了睡夢中的雪春熙。 不過也好,封應然終于把雪春熙心里惦記的人都通通趕了出去,唯獨只留下自己一個了。 封應然巴不得摟著雪春熙,低頭看著她沉睡的模樣,一點都不覺得無聊,而是感覺心里平靜得好呢。 可惜這份安寧,到底還是被打破了。 他抬起手,示意報信的人先噤聲退下,輕輕抱起雪春熙放在榻上,又掖好被角,這才依依不舍地出了去:“出什么事了?” 來人稟報道:“皇上,行宮里元國大皇子和玉河公主吵了起來。大皇子對玉河公主極為不滿,卻被后者堆倒,額角撞到石桌上,御醫(yī)趕去的時候,已經救不回來了?!?/br> “這就死了?”封應然知道這兩人之間的矛盾始終會爆發(fā),只是沒想到驚喜來得如此之快。 也好,玉河公主倒是給他省了不少事。 就是接下來,自己該怎么做? “玉河公主如何了?” “把自己反鎖在屋子里,任是誰都不準入內,奴才擔心……”來人欲言又止,只等著封應然一聲令下,就進行宮里把玉河公主揪出來。 封應然瞥了他一眼,笑道:“放心,玉河公主惜命得很?!?/br> 玉河公主費盡心機,才在大皇子面前露臉,能夠離開元國,如今怎會甘心一切都化為烏有? 估計在屋內正懊惱著,琢磨該如何收拾這個殘局。 “不過這時候,再給她添把火也未嘗不可?!狈鈶幻虼揭恍?,只是這笑意有著森然的冷:“備車,朕親自到行宮去?!?/br> 來人大吃一驚,沒想到新帝居然要親自到行宮見玉河公主。 之前有群臣上奏折子,推舉玉河公主為皇后的事,他是知道的。 如今看著封應然唇邊森冷的笑容,來人慢慢低下頭。 玉河公主這一次,看來只能自求多福了。 封應然出宮,自然沒瞞著雪春熙。 知道是為了玉河公主的事,她只是一怔,并沒有多問。 倒是封應然抬手拂過雪春熙耳邊的碎發(fā),低聲說道:“最多半個時辰,正好趕上用飯的時候,我就回宮來了?!?/br> 就跟老夫老妻一樣,出個門還跟自己報備,雪春熙一愣,臉上露出幾分不好意思來:“那我等著皇上回來?!?/br> “嗯,”這話封應然愛聽,不管他離開多遠又多久,總有雪春熙在原地等著自己。 光是想想,他就感覺心里暖暖的。 以前在剿匪的路上,封應然偶爾會滿身疲倦和傷口回到營帳里,看著黑漆漆的賬內,總盼望著有一天,帳子里會有一盞燈亮著,只為指引著他回來。 如今他終于有了等待自己的人,如何能不歡喜? 馬車停下,侍從候在車外喚了一聲,默默等著。 封應然回過神來,緩緩下了馬車,看著行宮,一掃臉上輕松愉悅的神色:“玉河公主還在屋子里?” “是,屋內依舊沒有聲響,御林軍都守在門外?!笔虖膽艘宦?,又低聲答道:“回皇上,元國大皇子的尸身該如何處置?” “我記得京郊有一位姓張的御醫(yī),有一門祖?zhèn)鞯氖炙???/br> 封應然不經意提起此人,侍從卻是聽聞過的,忍不住后背發(fā)寒,腦袋幾乎要貼在胸口上:“回皇上,此人在京郊別院,足足十年沒踏出過大門一步了,不知道……” 就是侍從也不清楚,這位張御醫(yī)是不是還好好活著。 封應然聽了,好笑道:“要是人不在,張府還不至于瞞著?!?/br> 張家也算是醫(yī)藥世家,只是這一代的張御醫(yī)有些不能見光的手藝,被先帝無意發(fā)現(xiàn)后,直接打發(fā)到京郊來。 說是張御醫(yī)年紀大了,該是回去好好歇著。 然而也沒有提拔張家底下的子嗣,更是賞賜了一座不大的府邸,讓人盯著。 哪里是頤養(yǎng)天年,根本就是被放逐,又被軟禁了。 只是張御醫(yī)經歷了兩代帝王,先帝還不好直接把人殺了,又把這不見得光的事給暴露出來。 于是就把人關著,后來直接把人忘記了。 若非封應然提起,只怕侍從早就不記得此人了。 “派人去請張御醫(yī)過來,就說朕有事讓他辦。張家這份祖?zhèn)鞯尼t(yī)術就此埋沒,的確可惜了?!?/br> 言下之意,如果張御醫(yī)把事情辦妥了,張家就能再次起來,底下的子嗣也不必躲在府里,就此荒廢了一身醫(yī)術了。 侍從低著頭應了,心想元國大皇子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