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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信? “是四jiejie的親筆信?”雪春熙頗為好奇,畢竟雪家有信鴿,怎么特地讓一個商人來送信? 或許有別的事,她沒能卜卦,也不得而知。 “不過二jiejie臨走前,并沒有提及此事?!?/br> 封應(yīng)然不以為然道:“或許是不重要的事,二姑娘就沒提起了。國師想要見一見,還是直接讓人把親筆信送來?” 雪春熙笑道:“來人不是說得親自把信箋交給我,只怕是不愿意讓別人代為送信。正好沒事,我去見一見這些人?” 她倒是覺得有趣,畢竟行商能有這個膽色,也是難得一見。 封應(yīng)然輕飄飄瞥了太監(jiān)總管一眼,后者雙腿都軟了,連忙答道:“皇上放心,行商的隊伍被攔在宮門外,只有領(lǐng)頭的兩人才帶進來了,身上有御林軍搜了兩遍,并沒有帶什么不該帶的物件。” 既然是搜過的,他還是相信御林軍辦事妥當(dāng),這才勉強點頭了:“不管如何,用屏風(fēng)隔開,御林軍守在門外,朕陪著國師一起過去。” 雪春熙聽了,笑吟吟地道:“自然要讓皇上陪著,一起瞧瞧究竟是什么人如此大膽也好。” 她沒有避開封應(yīng)然的意思,兩人就要成親,雪家的事,封應(yīng)然也應(yīng)該聽一聽的。 這話叫封應(yīng)然聽得心里燙貼,臉上也有了笑容,牽起雪春熙的小手道:“那就去看看,許久沒出現(xiàn)過這么有趣的人了?!?/br> 他心里暗暗掂量,不著痕跡看了太監(jiān)總管一眼。 后者會意,很快恭送兩人出去后,轉(zhuǎn)身就去找顧青。 商人能避開耳目到宮門前求見國師,也不知道意圖為何,不得不防。 畢竟國師是新帝的心頭rou,又即將成為皇后,起碼不能輕易再起波折。 若是沒能讓新帝如愿,底下人只怕沒什么好果子吃了。 雪春熙心里也琢磨著這些商人是誰,在屏風(fēng)后與封應(yīng)然坐下,就有御林軍把他們請了來。 屏風(fēng)是被工匠做了個簡單的機關(guān),薄薄的一層,里面能清晰看見外頭,外面的人卻看不見里面的情形。 對方也沒做出什么突兀的動作來,恭敬地對著屏風(fēng)行禮,這才慢慢抬起頭來。 雪春熙一見,頓時吃了一驚。 來的兩人,一個約莫四十歲,有著兩撇八字須,顯然是風(fēng)塵仆仆趕過來的,神色帶著幾分憔悴。 身后是一個年輕人,瞧著是弱冠之年,與中年人容貌有五分相似,只怕是一對父子。 “不知道兩位特意進宮來求見我,所為何事?”雪春熙靜靜地打量著兩人的眉目,就如同平日在鏡中自己的容貌有兩三分相似。 雪妙彤曾說,她的容貌跟生母極為相似。 那么這兩分,估計就是肖似生父了。 這兩人應(yīng)該跟她的生父有關(guān)系,就不知道是直系親屬,還是旁支。 時隔將近二十年出現(xiàn),也不知道是好事還是禍?zhǔn)隆?/br> 所以雪春熙發(fā)現(xiàn)后,并未說破,反而開口問起對方的來意。 中年人面上難掩激動,從懷里把一封信箋恭敬地取出來:“這是雪家家主親筆寫下的,證明我等的身份屬實??谡f無憑,我等只好冒昧向雪家求助?!?/br> 御林軍接過信箋,用帕子包著送到屏風(fēng)前。 雪春熙打開粗略一看,的確是雪幼翠的筆跡。 上面寫的便是證明中年人所言非虛,的確是她生父的親人,還是嫡親大哥。 中年男人見雪春熙沒有吭聲,知道一時之間她未必能接受自己這個親人,開口絮絮叨叨地回憶起往事來:“弟弟是個自在人,又是幼子,爹娘很是偏寵他,任由他四處游歷,偶爾才歸家來。書信往來不斷,出外幾年后,弟弟忽然寫信來,說是準(zhǔn)備娶妻。爹娘甚是高興,我亦如此。恰逢爹娘病了,不好出遠門,我便帶著仆人特地趕去,匆匆見了弟弟和弟媳一面?!?/br> 他輕輕嘆氣,當(dāng)時匆匆忙忙的,沒等呆個三五天,家里生意就出了大事,自己只能又趕了回去。 未曾想,這次見面,居然就成了跟親弟弟的最后一面。 “后來書信突然斷了,再沒來,爹娘擔(dān)憂,我便派人到處找尋,卻始終沒能打聽到弟弟的消息。直到半年后,才有人發(fā)現(xiàn)亂葬崗里有弟弟貼身帶著的信物。那物件不值錢,卻是我小時候親自雕的,弟弟很是喜歡,一直戴在身上,這才找到了人?!?/br> “起初認(rèn)為弟弟遭遇不測,指不定是弟媳的關(guān)系,于是把一面之緣的弟媳畫下來,四處派人打聽找尋,卻毫無消息。不曾想過了二十年,聽說國師的容貌與畫像有八分相似,我等這才貿(mào)然進宮來求見,只盼著能了結(jié)遺憾?!?/br> 中年人唏噓不已,弟弟突然去了,弟媳不見了,任是誰都會懷疑這個陌生的年輕女子。 誰會想到弟媳居然是雪家的姑娘,恐怕弟弟的死跟雪家也有關(guān)系。 爹娘受不住打擊,已經(jīng)相繼離去,他卻從來沒發(fā)現(xiàn)去挖掘真相。 弟弟死的蹊蹺,他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就此不了了之。 雪春熙聽了,對中年人起了幾分好感。 為找尋親弟弟的死因,足足二十年都沒有放棄,可見兄弟情深。 只是雪家懲罰她的生母,卻連累了生父為此丟了小命,對生父的家族來說,也是滅頂之災(zāi),實在有些無辜。 身為雪家人,雪春熙對生父的家族有幾分歉意,當(dāng)下便道:“母親犯了家規(guī),原本不該跟雪家訂下之外的人在一起,想必母親也不愿看到這樣的結(jié)果。” 中年人知道自己沒找錯人了,神色激動道:“弟弟不在,沒想到卻留下了侄女兒。若是可以,還請侄女能夠認(rèn)祖歸宗。” 他身后的年輕人卻是皺眉,顯然不樂意道:“爹,小叔死得那么慘,都是那女人的錯,怎的能把那女人的女兒認(rèn)祖歸宗?” “胡說什么,那是上一輩的恩怨,跟侄女兒有什么關(guān)系?”中年人轉(zhuǎn)頭呵斥了年輕人兩句,又對雪春熙解釋道:“這是我的長子,被寵著長大,說的話不好聽,還請侄女兒莫要介意?!?/br> 封應(yīng)然挑了挑眉,終究打破了沉默開口道:“認(rèn)祖歸宗?國師是雪家人,怎能記在別人的族譜上?” 雪家的地位極為超然,若是雪春熙的身份記在一介商人的族譜上,實在太掉價了。 雪春熙就要成為他的皇后,就算沒人敢有異議,封應(yīng)然都不允許她的身份有了污點,被人在私下詬病。 年輕人的臉色帶著兩分慍怒,卻是敢怒不敢言。 他知道能夠在國師身邊的,必定是新帝了。 “爹,大伯就說了讓您別一時沖動,總歸要她點頭。” 年輕人撇了撇嘴,恨不得雪春熙直接拒絕,也好讓他爹徹底死心。 中年人神色黯然,滿臉羞愧:“是我想得簡單了,只想讓侄女兒記在弟弟的名下,好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