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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不能不讓田忌心花怒發(fā),將孫臏因?yàn)殚T客中的上賓。 是以他這般相勸,又言及王羽乃是飛廉的主人,可以從他的手里購得更加名貴的馬匹。田忌當(dāng)即決定禮賢下士前去赴宴。 可是當(dāng)馬車漸漸駛?cè)胄∠飼r(shí),田大將軍不禁狐疑地揭開了車簾往外望去。 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這條巷子通往的是前大夫牟辛的舊宅。當(dāng)年齊王震怒降罪牟辛之事,朝野無人不曉。聽說他的舊宅鬧鬼荒涼了許久,怎么這馬車在入夜時(shí)卻偏偏往這巷子里走? 可是一旁的孫臏卻笑著說,沒錯就是這里。 等下了馬車時(shí),田忌一看,可不就是牟辛的舊宅嘛!就連墻頭的野草都沒有拔凈呢! 難道山野的高人都是這般膽大而不敬鬼神?等到被仆役一路引著往里走時(shí),田忌更是驚疑不定。 此乃兇宅!竟然連墻柱臺階上的刀痕都沒有磨去。所到之處似乎能聽到當(dāng)時(shí)滿院之人被屠戮的痛苦哀嚎。,每當(dāng)鞋底落地時(shí),似乎有種在戰(zhàn)場上踏著血液的粘稠之感。 田忌是勇士,自然不會如尋常人一般在這兇宅里嚇得面色如土,可是心內(nèi)的不適之感也是揮之不去的。 當(dāng)看到一個(gè)高大俊朗的男子立在院中垂手恭迎時(shí),不由得面色一沉,冷笑道:“原以為今日見的是個(gè)飽學(xué)之士,怎知一路所看院中蓬草未除,灰垢蛛網(wǎng)未凈,這是哪門子的宴客之道?若不是誠心邀請?zhí)锬?,自?dāng)回去,就不耽誤閣下的時(shí)間了?!?/br> 王詡聽聞,微微一笑道:“田將軍既然肯來舍下赴宴,想必所求并非尋常美酒rou糜,觥籌交錯。 不過閣下若是單喜奢華,不妨來前廳一看,某為將軍準(zhǔn)備的是別處吃不到的美酒佳肴。 孫臏坐在一旁的木輪椅上小聲勸慰道:“將軍,既然來此,不妨再多停留片刻。” 田忌瞟了孫臏一眼,不由得冷哼一聲,這才舉步入了前廳。 待得邁步入內(nèi)時(shí),不由得眼前一亮,廳內(nèi)的奢華與廳外的凄涼真是反差得讓人詫異。 只見廳內(nèi)燈光輝煌,地面排鋪的是香檀木,牛虎銅案,金銀彩漆無一不是精致非凡。 “請?zhí)飳④娚献?!”王詡將田忌引入了上座后,便命仆役端上佳肴?/br> 田忌一看,果真如這“王羽”所言,端上來的美食無一不是精致異常,品嘗起來的味道也與在宮廷中所食大相徑庭,一問才知,乃是鐵鍋烹制的炒食。 喝了幾杯美酒后,田忌的臉色減緩下來:“一看尊駕也是個(gè)會享樂之人,為何在臨淄城中偏偏選買了一處兇宅,屋外也毫無修飾,讓人初看心生詫異。” 王詡微微一笑道:“屋內(nèi)屋外,吉兇一步之遙,這也是將軍您現(xiàn)在的處境?。 ?/br> 田忌聽得眉頭一擰:“此話怎講?” 王詡不慌不忙道:“狡兔死,走狗烹。將軍如今在齊國風(fēng)光無限,乃是齊王禮重人才的緣故。然而王庭風(fēng)起云涌,圣心難測,將軍若是不能再展雄威,誰又能保證將軍您不是第二個(gè)牟辛呢?” 此話一出,田忌氣得一拍桌子:“大膽匹夫!你敢咒我?” 第50章 王詡攏了攏衣袖,突然探身問道:“敢問為何前幾日賽馬之后,齊王會將親買的那兩匹秦馬賞賜給了國相鄒忌?” 田忌聞言一愣,那日他聽從孫臏之言在馬賽上大獲全勝后,齊王先是詫異萬分,然后笑著問詢他這是何人的主意,當(dāng)聽說是門客孫臏獻(xiàn)計(jì)后,賞了孫臏金三百。 當(dāng)時(shí)田忌十分高興,覺得這也是王對自己的賞識??墒沁^后他聽說那兩匹難得的好馬卻被齊王轉(zhuǎn)贈給了鄒忌。 而這鄒忌恰恰是他田忌在王庭上的死敵,二人不對盤已久,王的這番舉動,當(dāng)真是值得人深思…… 王詡不溫不火地借著道:“田將軍乃是媯姓王室宗親,與齊王乃一脈血緣,王對于你的顧忌想來也要比其他別姓的公卿要多一些,偏偏將軍平日還不知避其鋒芒,處處與王爭上風(fēng)。我要是王,想必會寵幸鄒忌多一些吧?” 這話正說到了田忌心內(nèi)的顧慮上。他的臉色微微一變,若是那鄒忌豎子得寵,自己的下場只怕不會比被小人陷害失了王寵的牟辛要好哪里去! 當(dāng)下他慢慢壓抑了怒火,瞇起了豹眼問道:“那依尊駕之言,我該如何,才能逢兇化吉?” 王詡微微一笑:“狡兔死走狗烹,既然如此便要讓齊王的眼前有打不完的狡兔。眼下田將軍雖有些戰(zhàn)功,然未揚(yáng)名天下,將軍你還需一戰(zhàn)而成名,讓王知你田大將軍是無可替代之人?。 ?/br> 這話又是正打在田忌的心坎里,他向來好戰(zhàn),可是最近齊國無戰(zhàn)事,他也是被憋悶得窮極無聊,這才在前次的賽馬場上不依不饒,奪了齊王的風(fēng)頭,若是能有一戰(zhàn),再創(chuàng)奇功,他田忌又何懼那鄒忌爭寵? 現(xiàn)在田忌信服這個(gè)叫“王羽”的有些門道了,竟然深知齊國王庭上的風(fēng)云,等下他問:“尊駕此言乃是提醒我,在此謝過,可是何時(shí)能有一戰(zhàn)?” 王詡這是才慢慢坐正道:“倒是有個(gè)契機(jī),不知田將軍愿意冒險(xiǎn)一試否?” 田忌眼睛一亮道:“愿聞其詳?!?/br> 王詡卻笑道:“不急?!闭f完拍了拍手,一群舞姬魚貫而入,開始隨著歌舞翩翩起舞。 就在這時(shí),一身艷麗打扮的姬瑩也走到了田忌將軍的近前,帶著矜持的微笑向田將軍施禮。 姬瑩向來擅長打扮,此番存心撩撥齊國威猛的大將,特意選了一身絲衣,服帖在身上,將嬌俏盡顯得玲瓏盡致。臉上的妝粉調(diào)配得也恰到好處。在廳內(nèi)的燈光下盡顯迷離嬌媚。 麗姝雖美,然則田忌卻無心風(fēng)月。他心懸的是王詡的未盡之言,便只當(dāng)姬穎是個(gè)陪酒的姬女,連看都未看她一眼。 姬瑩費(fèi)心打扮了一下午,殷勤落了空,心內(nèi)也不大高興,便訕訕地坐到了田忌對面的桌案旁,端起酒爵悶悶飲了一口酒,就在這時(shí),又一女子端著果品走到廳內(nèi)。姬瑩這郁悶的一口酒未及咽下,只能用手里的巾帕捂著才沒有噴出來。 只見這女子甚是喜好顏色,面上的妝粉抹得厚重?zé)o比,腮邊的紅色偏偏沒有暈染開來,形成了兩塊讓人炫目的不均勻紅斑。 田忌雖然滿懷心事也不禁抬頭驚詫地望了幾眼這古怪妝容的女子,心道:幸好這大堂內(nèi)燈火通明,不然的話,這可不就是兇宅內(nèi)游蕩的女鬼了嗎?非一刀活劈了她! 那女子端著一盤果品剛要走向田忌,便聽王詡不急不緩道:“到這邊服侍,你相貌丑陋,莫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