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06
難以勸解逾越的。 眼看著小女娃便要滿月,按著魏地的習(xí)俗,嬰孩滿月時要宴請親朋喝新谷酒,請祈福。 谷內(nèi)清凈,沒有旁人,可是莘奴卻不打算略過了這習(xí)俗,所以親自備下了谷子,打算制酒。 按照古禮,生下男孩當(dāng)飲米酒,而生了女兒釀制的大多是果酒。果酒的與米酒相似,只不過是加了果子與米一起搗爛,加入酒曲釀制而已。 只是制酒之人本應(yīng)該是孩兒的父親。如今谷內(nèi)短少了這么一位,于是母代父職。因為乃是祝酒自然不能假手于人。 莘奴穿了短小的衣服,洗凈了雙手備下了木杵。在石臼里放入一盆去了核的李子,然后用木杵搗爛。 這活計看似簡單,可是實際做起來卻是甚難。剛開始還算好些,可是搗了幾下后,便雙手無力。 最重要的是,莘奴如今的胸圍較之以往更加豐滿,今日女兒貪玩,奶水食得不多,之不一會的功夫,莘奴便感覺胸前發(fā)脹得厲害,在這般晃動著胳膊,真是有些噴涌之勢。 莘奴生產(chǎn)后,體力大不如從前,便只能扶著木杵微微地喘了幾口氣,尋思著將熟睡的女兒弄醒,讓她吃幾口,緩解了腫脹,在繼續(xù)搗果子。 可是就在她擦了擦汗,轉(zhuǎn)身從屋后繞回到屋內(nèi)時,卻看見一個高大而挺拔的身影正站在女兒的搖籃之前,長臂里抱著的是早已經(jīng)醒來,正在咿咿呀呀的小猴兒。 莘奴看得有些發(fā)愣,她壓根沒有想到他竟然會這般出其不意地出現(xiàn)在自己的眼前,而他抱著女娃時,望向她的柔情,竟然叫莘奴的鼻腔微微發(fā)酸,一時心內(nèi)竟是生出了萬千的感慨。 “你……什么時候來的?”實在是找不出合適的話由,便知干巴巴地問出了這么一句。 王詡聽見了她的聲音,這才慢慢地抬起頭望向她,只是方才見到嬰孩時的那一抹柔情,頓時如同墜入海底的殘陽般消逝得無影無終。 莘奴原本正自懊惱今日如村婦一般的裝扮——因為要釀酒的緣故,她身上穿的乃是粗布的短衫,肥大的看不出腰線,蓬亂的頭發(fā),因為早起時,給小兒換尿布而忘了梳理,只用一塊青布豪邁地裹成了個粽子歪斜在了頭頂,方才也不知冒了多少汗,想必是一臉的油光,這等不修邊幅的蠢婦模樣,莘奴簡直不用照銅鏡都能想象出來。 “同谷主回轉(zhuǎn),順便來看看孩子?!彼┝溯放谎酆螅泔w快收回了目光,若無其事地用長指逗弄著小猴rou嘟嘟的下巴,語氣冷淡地說道。 看來,向來欣賞慣了美色的鬼谷子,也被這山野里剛剛生產(chǎn)后的婦人模樣驚嚇了一貫嬌寵的眼睛。 莘奴直覺的自己本就漲得難受的胸口,似乎有被塞進了幾顆大個的李子,只堵塞得人喘不過氣兒來。 只恨這眼前的男人竟然這般招呼不打便進來,難道就不能給她留一個沐浴更衣,梳頭涂抹脂粉的空隙嗎? 想到這,莘奴冷聲道:“我……不想見你?!?/br> 王詡接口得很快:“我只是看看孩子,也不曾想要見你。”那言下之意,竟是責(zé)怪莘奴回轉(zhuǎn)得太早了。 莘奴只覺得如今胸口塞入的不是李子了,而是那大個的西域之瓜,簡直是要炸裂開來了。 可是前夫的話又是讓人無從反駁。他甚至不是來看自己的,而是僅僅順便看一看女兒。就算是夫妻和離,卻總不能剝奪王詡想要盡一盡人父之誼的心思。畢竟他還算是有風(fēng)度的,當(dāng)初在自己臨盆的時候,并沒有一聲不響地抱走女兒,以報復(fù)自己私下休夫的無禮。 只是心頭泛起的酸意也是無從可解。從小到大一起長大的二人,如今竟然似陌生人一般,只寒暄了一句后,便再無話可說。 被王詡忽視了干凈的莘奴,咬了咬牙,自走進屋內(nèi),無意義地拿起一旁的抹布蹭了蹭干凈的桌面后,突然找尋到了恰當(dāng)?shù)臄f人的理由,便道:“孩子該吃奶了……還請君回避……” 本以為要大費唇舌,才能轟攆了這人離開,沒想到,他竟然從善如流,將孩兒重新輕輕放回到了搖籃里,便轉(zhuǎn)身頭也不回地出了屋子。 這樣的灑脫,還真是一時不能叫人適應(yīng)。 莘奴立在屋內(nèi),有那么一刻,簡直是抑制不住胸口豐收的瓜園,只想拽著那男人的衣袖狠狠地道:“請君搞清楚,是我不要你的!憑什么你竟狂拽成這般模樣?” 可惜搖籃里的小娃,不知父母的暗流涌動,只小嘴一撇,便哭泣著要吃奶。 莘奴走過去將孩兒抱起,當(dāng)她低頭準(zhǔn)備解開前襟時,再次懊喪地低吟出聲。只見自己胸前的衣服,早就因為溢奶而變得濕噠噠。 第158章 莘奴低頭一時看傻了眼,想起自己方才便是這般招搖地出現(xiàn)在男人的眼前,頓時難過地長吟出聲。 小猴卻不知母親丟了多少臉面,聞到了熟悉的味道便直往她的懷里拱,依依呀呀地索食吃。莘奴也顧不得收拾妥帖自己的羞惱,只轉(zhuǎn)到內(nèi)屋去,解開衣襟讓小猴一時吃得盡飽。待得女娃娃吐著奶泡在娘親的拍打下心滿意足地打了個飽嗝后,便漸漸合攏上大眼,再次跌入甜美的夢鄉(xiāng)。 莘奴胸前的脹痛也一時盡解了。她微微地喘了一口氣,將女兒放回到搖籃中,又走到窗前往外凝望,那男人居然還沒走,只是解了外衫,穿著單薄的里衣,立在院中揮動著石杵,繼續(xù)做著他沒有干完的活計。 莘奴愣了一下,輕挪著腳步又回轉(zhuǎn)了里屋,在衣柜里翻檢了一下,取了一件月白色的深衣匆忙換上,又用寬寬的腰帶勒在自己的胸下。莘奴雖然剛剛生產(chǎn)完,可是她天生骨架纖細(xì),所以半點也看不出孕婦的臃腫。若是不知情的,只當(dāng)她是個豐韻而嬌媚的未婚少女。 換完了衣服之后,莘奴又用長梳將青巾包起的長發(fā)放下,梳通,用一根帶著玉墜的長繩將長發(fā)在腦后緊緊地綁住。至于那脂粉,莘奴是想了又想,終是沒有涂上,否則便顯得太過刻意了。待得一切收拾妥帖,攬鏡自照,感覺沒有失禮之處,莘奴這才攬著衣裙,出去再見她的前夫。 此時,王詡已經(jīng)將滿滿一石臼的李子盡數(shù)搗爛成汁,用紗布濾好之后,倒入酒曲攪拌,放入陶甕里,用塞子塞好,只需靜待幾日,在小猴滿月那天就能喝上香醇酸甜的李子酒了。做完這一切后,王詡并沒有停下,又取了一旁備下的細(xì)酒釀,和面打餅,這就是滿月那天吃的喜餅了。摻入酒釀后,再放入爐膛里烘烤,可以存放幾日,味道甚是獨特呢。 做了這么多的活計,單薄的里衣早就浸滿了汗,貼附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