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25
可是張華看得出,昔日的三位同窗的眼里,各自掛著一份不屑的嘲諷。這真是讓她心內如火燒??墒且幌氲阶约旱某踔圆坏貌蛔园崔嘁幌?。 待得宴席開始時,張華微笑著看向了姬瑩,開口道:“幾日不見,你倒是豐盈了很多,不知孩兒可好?” 姬瑩壓根沒有料到張華會主動問起孩兒,只是這一問,未免又勾起心頭的怒火,不過莘奴及時一握她的手,暗自提醒她要忍耐一下。 握了她的手后,莘奴從容地開口替姬瑩答道:“孩兒生得健康,做母親的自然心情舒暢,就算是當父親的也心生歡喜。夫人您是個聰明人,這樣的道理自然是能想得出來的。我們這些做姐妹的,都盼著吃孩子的滿月蛋酒,為他祈福。若是此間有什么不好風影閑言,就算做父母的忍耐了,我們這些從母都是不答應的,必當剪除之!” 這話說得委婉而綿里藏針。若是不了解內情的,也不知這莘奴話里的意思??墒菑埲A聽得明白,這是對她的威脅,言下之意便是若是張華再圍繞著孩兒打轉兒,意圖不軌,那么她與媯姜便要不客氣了。 若是以前在鬼谷求學時,莘奴若是說得這般不客氣,張華多半是心生怨尤。 而如今,她受哥哥的影響,對于朝堂之事浸染已久。對于自己恩師鬼谷子的能耐了解得可是比姬瑩她們更加清楚。而這莘奴雖然與王詡的關系不冷不熱,看起來撲朔迷離,可是看得出恩師對她一向都是忍讓的,所以張華是不欲與莘奴正面對峙的。 而現在莘奴明顯偏向了姬瑩,怎不能叫張華暗自羞惱?可是明面上卻有不能露出分毫的惱意。張華倒也不笨,她心知莘奴背后的那個男人是自己與哥哥,甚至是即將成為秦王的公子嬴駟都招惹不起的。 于是便笑著附和著莘奴話里的意思,笑著道:“jiejie說得極是,姬瑩的孩兒便如同我的孩兒一般,怎么會叫他受道傷害?總是要給他最好的才是?!?/br> 若不是莘奴握著她的手,姬瑩真是有些抑制不住,想要起身回扇她兩個嘴巴子,讓她知道孩兒的媽到底是誰。 張華此番邀請三人前來,實在也是想要探查一下這三人的反應。自從自己新婚以來,公子疾便對自己略有冷淡。而就在前幾日,當公子疾驚聞姬瑩懷的正是自己骨rou后,回來臉色鐵青,可是只是問了一句是不是她的可以設計后,便一語不發(fā),轉身離去。 若是公子疾大發(fā)一頓脾氣的話,張華自恃有應對之策,可是公子疾這般一語不發(fā),卻叫她心下頓時沒了底兒。 因為是自己犯下的錯處,張華甚至沒法跟兄長開口,也只能暗自按捺下來??晒蛹惨膊幌袷歉约翰榕f賬的模樣,左思右想可能跟自己的兄長張儀在秦國根基站穩(wěn)的緣故。 公子疾是秦國眾多公子中跟太子最為要好的,他在仕途上的抱負也甚是不小,與自己兄長并駕齊驅,互為左膀右臂,這臣子間的一團和氣也是最為重要的。想到這,她的心漸漸安定下來,此番邀請三位同窗,便是表明自己不再為難姬瑩。所以就算莘奴言語逼人,她也是一味的忍耐謙讓,乍一看,還真是個謙良和煦的公子夫人呢。 張華暫時不發(fā)難,莘奴與媯姜也不好一味咄咄逼人。 說到底,她倆都不是鄉(xiāng)野的女人,學不來那等主動挑釁的潑婦狀。 一桌宴席吃罷,眾位女賓便自由到院中散布欣賞景園,各自得了一份自在。趁這機會張華邀請姬瑩到一旁的茶室小談。 媯姜看著張華,慢悠悠道:“不知夫人有何事要與姬瑩私下閑談,我是死過一次的人,沒有站立在朝堂上的丈夫們的高瞻遠矚,目光短淺得很,只知道暢快了自己的心腸,姬瑩若是一會出了狀況,讓我不痛快了,我便不介意賞夫人你些好物……” 鼎鼎大名的毒寡婦給予的是何等好物,簡直是不言自明。張華臉色微變,強自笑道:“不過是有些誤會要與姬瑩說開,jiejie不要嚇我可好?” 敲打了張華后,媯姜也不便再說什么。二人一個是公子疾的夫人,一個為公子疾生了孩子,相談的也必然與公子疾有關。畢竟這也是姬瑩要親自面對的,莘奴與媯姜不便參與。也只能在園內散步等候。 媯姜雖然解了毒性,可是身體到底是變得匱乏了,一時不便走動,便靜坐在張華與姬瑩密談的茶室外等候。 莘奴閑來無事,在院中閑逛,登上了院中一角的回廊。回廊上雕梁畫棟,身處其上可以俯瞰到男賓飲宴的院落。男賓也是宴罷,三五人湊在一處閑談。一男一女佇立在角落里,莘奴一眼便看出男者是這些天陪伴在自己身旁的王詡,而那名女子,相貌姣好,神態(tài)溫柔,正是秦姬。 莘奴登時停下了腳步,凝神細聽。雖然兩院相鄰,可是回廊與王詡處距離也是頗遠,根本聽不清兩人談些什么。王詡身形修長,秦姬也是小鳥依人,從身形上兩人倒甚是般配。 那嬴姬不知是不是與心上人就久別,看上去神情甚是激動,竟然用手捂著嘴,輕輕地哽咽了起來。 而王詡則低著頭,不知在勸慰著她什么,說不得便是許下了迎娶這梨花帶淚人的日子,一解佳人的焦慮。 莘奴看得心中氣悶,轉身便要離開。她這里身形一動,卻是被王詡看個正著。王詡低頭對秦姬說了幾句,秦姬倒是比較著以前乖巧了些,竟然沒有留下來擺出副勝利者的姿態(tài),趁機向莘奴擺開示威陣勢,只抹了抹眼淚,便毫不猶豫地轉身離開去了另一處。 看嬴姬走遠了,王詡才踱步走到與莘奴相隔的院墻前,仰著頭說道:“為何鬼鬼祟祟,做小人狀的在一旁偷窺?” 莘奴隔著墻冷哼道:“哪個稀罕聽?只是不巧移步到此,君只管與佳人傾談,我自移步到別處便好?!?/br> 可是王詡卻懶洋洋地道:“談意已經被你攪散了,哪里有什么興味再談,你且過來?!?/br> 莘奴眼看了四周,低聲道:“此間無路,怎么過來?” 王詡不慌不忙道:“你且翻墻過來。” 翻墻這事,的確是莘奴擅長的。這可是她從小無師自通的傍身技藝。 可是她現在已經為人母,當然得有幾分矜持,豈可如頑童一般翻墻而過?再說,墻那邊又無什么可誘人的事物,不過是一個睡夠了的老男人罷了,也值得為他一展絕學? 于是冷聲道:“過去做甚?又無美少年側立墻邊,你也值得我翻墻?” 這便是兩人才懂的典故。當年的莘奴,為了少年孫伯的確是沒少施展翻墻的本事。 王詡被來有調侃之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