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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望著那燭火暖暖地笑了,說道:“這法子是皇后發(fā)明的,倒是實(shí)用得很?!?/br> 駱南華這才回過神來,聽得皇后二字不由一個激靈地望向皇帝:“娘娘心思細(xì)巧,妾身拜服。” 提到皇后,皇帝卻溫和一笑:“她哪是心思細(xì)巧,不過慵懶過度,凈出一些懶人的法子罷了?!?/br> “陛下和皇后......妾身聽說陛下近幾年甚少見皇后,可是總覺得您對皇后娘娘還是很眷顧的。”駱南華說道:“妾身覺得......” 皇帝仿佛并不想提這些事:“她是朕的發(fā)妻,朕怎能不眷顧?只是,”他說著,臉色卻并不好:“道不同,不相為謀?!?/br> “可是......” “南華,這深宮之中危機(jī)四伏,有些事,有些話,你不聽不問最好。”皇帝忽然對上她的眼睛,鄭重地說道。 駱南華聽著皇帝的話,忽覺一股涼意從背后升起,手緊緊絞著手中的帕子,抿緊了唇。 “今日白天的事,雖然是嫻懿貴妃脾氣急、好生事端,你也應(yīng)該知道,這后宮的女人,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所以很多事,你盡量不要去問,也不要好奇,知道得多了于你無益?!?/br> “可是陛下,妾身真的不明白陛下為何冷落皇后。”駱南華看著皇帝,明明知道自己不該追問,卻鬼使神差地非想把事情問明白,下意識地追問道。 皇帝被她問得一愣,想必他登上皇位以來駱南華怕是第一個追問他的人。 “南華,如果你突然知道鴻羲其實(shí)不愛你,還會愿意為他守著嗎?”皇帝忽然問道。 駱南華被他問得一愣:“陛下說什么?” “只是個比方,”皇帝很快轉(zhuǎn)移話題說道:“朕和皇后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說明白的。你若真想知道,哪天得空去椒房殿問她吧?!?/br> 這話出口,皇帝的臉色卻愈發(fā)陰了下來,手緊緊握著手中書卷,紙質(zhì)書卷幾近被他捏碎。南華緊張地看著皇帝手中的書卷,很想將那無辜書本奪下來,終究還是沒敢。 “陛下,妾身還有一事不明?!蹦先A見著皇帝臉色不好,心知不該再問,嘴巴卻不聽使喚地開口道:“妾身初入后宮,本該明早先去拜見皇后娘娘,而嫻懿貴妃卻提早差人請妾身去昭陽殿,妾身實(shí)在惶恐,不知道究竟該怎么做。” 皇帝忽然敏感地看了她一眼,好像聽出了她此問的言外之意,說道:“這后宮當(dāng)然還是皇后做主。” “今日嫻懿貴妃在攬?jiān)麻w為難臣妾的時候,是陛下叫皇后出面的嗎?”駱南華接著問道。 既然皇帝說了,接她進(jìn)宮是為了段鴻羲,她也不必真如后宮妃嬪一般千方百計(jì)討皇帝歡心,很多事費(fèi)了腦子去猜,也未必猜的準(zhǔn),倒不如直接問了皇帝,也好多一重心安。 “朕和皇后都是鴻羲的至交,就算朕不出面,皇后也會幫你的。”皇帝模棱兩可地答道:“朕知道,朝中總有人借鴻羲的死散播謠言說朕與鴻羲不睦,是朕設(shè)計(jì)陷害了鴻羲。” “如果真是這樣,陛下又何必管妾身的事呢?”駱南華脫口而出。如此快的接話她自己也是始料未及,許是從心底里她就不愿相信眼前這位皇帝就是弒夫之兇。 “搬弄權(quán)術(shù)的人太多罷了。”皇帝說著,俊眉微皺:“鴻羲之死事有蹊蹺,朕正在派人暗中查證。你只管安心住在宮里,朕和靈流會把事情弄清楚的。” “陛下......”南華忽然不知道該說什么才好:“妾身謝陛下!” 說著鴻羲的事,又提過皇后,皇帝的眉頭始終得不到舒展,也明顯不想再說話,干望了一眼南華,道:“還是早睡吧,你且去拿一床被褥給朕?!?/br> “不不,還是陛下睡床上,妾身在這里睡就好?!蹦先A慌忙搖頭。 皇帝卻不經(jīng)意一笑:“沒有的道理,朕和皇后行軍在外的時候,還未曾大婚,也是皇后睡床的。” “妾身哪能和皇后相比.....” 南華此話一出,皇帝卻突然盯上她的眼睛,泛起一個極淡又極苦澀的笑:“你和皇后一樣,都值得最好的?!?/br> 南華忽然敏感地垂下眼睛:“多謝陛下體恤,妾身去拿被褥?!?/br> 第11章 劍不染塵 最終還是南華在床榻上躺了一整晚。 她反反復(fù)復(fù)想著昨夜的談話,想到皇帝提到皇后的時候又愛又煩躁的復(fù)雜情緒,心中不由萌生了一種很不好的感覺。 “南華,如果你突然知道鴻羲其實(shí)不愛你,還會愿意為他守著嗎?” “朕和皇后的事,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說明白的。你若真想知道,哪天得空去椒房殿問她吧?!?/br> 再加上紫檀之前說過的話。鴻羲,皇帝和皇后,他們中間一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皇帝的眼神告訴她,他深愛著皇后,卻仍舊對皇后冷落不堪,難道鴻羲和皇后有什么? 不會,絕對不會,她的鴻羲的眼中只有她一人,又如何會跟皇后搞到一起去? 她從床榻上遠(yuǎn)遠(yuǎn)看著睡在木質(zhì)地板上的皇帝——皇帝似乎睡得很沉,精致的眉眼即使熟睡時分也沒完全舒展開,仿佛白天在朝堂之上的不順都積聚在這里,煩悶而無力。 即便是皇帝,坐在這萬人之上的位子,仍舊有著更多的無可奈何和無能為力。其實(shí)皇帝,比他們活得辛苦多了。 如果他真的是害死鴻羲的真兇,又如何在她的面前睡得如此安穩(wěn)? /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終于透過窗縫照進(jìn)安謐的閣樓中,直射在南華臉上。 南華整夜幾乎都在輾轉(zhuǎn)反側(cè),夢中的鴻羲渾身浴血,正向著一個巨大的深淵掉落,她趴在懸崖頂上,奮力向他伸過手去,無論如何都抓不住他的手,眼睜睜地看著他的身影消失在黑暗之中。 “鴻羲!鴻羲!” 她立時從床上坐起,看到華麗的錦被和鐫刻細(xì)膩的梨花木床沿,驀然驚覺。 她迅速用寢衣袖擦了擦滿臉的淚痕,向皇帝的方向看去,卻見他早已起身,神色復(fù)雜地看著她。 她心頭一緊,忙仔細(xì)擦了擦眼睛:“陛下見笑了?!?/br> 皇帝沉吟了一下,說道:“過兩日是鴻羲的三七。宮里的規(guī)矩,即便是皇后也不能隨意出宮。你有想說給他的話就寫下來,我著人替你燒給他?!?/br> 不知不覺,距離鴻羲去世已經(jīng)快二十一天了。 南華怔怔地望著皇帝,狠狠閉了一下眼睛,說道:“陛下,鴻羲的葬禮我都不曾參加,三七不過燒些紙錢,我對他......沒什么可說的?!?/br> 皇帝聽罷只微微點(diǎn)了點(diǎn)頭,站起身來,從衣架上抓過外套迅速穿著。 南華知道伺候皇帝穿衣應(yīng)該是媵妾的事,但是她的手卻緊緊抓著錦被的花邊,實(shí)在是拖不動。 皇帝卻也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