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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化:“陛下?” 皇帝道:“那時候朕得知有人追殺皇后的消息。不方便露臉,就拿著段府的劍出了門。你可是看到那把劍,以為朕是段鴻羲?” 南華心中的驚濤駭浪飛一般地卷起。如果皇帝說的是真話,那么她自和段鴻羲的相遇再到嫁入段府,豈不成了天大的笑話?她看向皇帝的目光愈發(fā)灼熱。是啊,原來七年前救她的人,是面前這位皇帝,而那段鴻羲,不過是在征海軍服役時不小心認(rèn)識了自己罷了。 如此可笑,如此陰差陽錯,令她竟毫不猶豫地一頭扎進(jìn)段府,那個毀了她一生的地方。如果不是這樣,或許她也能夠正常地進(jìn)行選秀入住后宮,陪皇帝讀書寫字,幫他批閱奏折。或許皇帝對她,就不會如今日這般,碰都不愿碰。 老天竟和她開了一個這么大的玩笑? 許是見南華不說話,皇帝也意識到了什么,他繼續(xù)說道:“不過,朕也只是想將那些流寇解決掉,沒注意救的究竟是不是你。也許,救你的的確是段鴻羲?!?/br> 南華拼命搖頭道:“不,不會的。難怪,每每臣妾和段鴻羲提起此事,他都有些莫名其妙,不置可否?;蛟S他救的人太多了,他根本不知道自己究竟有沒有救過我。可是我......我......” 南華說著,終于淚如雨下。 皇帝突然不知所措起來,見她哭得傷心,似乎也知道是自己多嘴,將南華心中段鴻羲最后一點美好形象都抹殺殆盡,略有些尷尬地伸手替南華擦了擦眼淚,說道:“段鴻羲這個人不提也罷,從此都不再提了,好不好?” “可是,陛下,臣妾從來都不曉得,那年在木槿水榭救臣妾的人是陛下,臣妾正是念著段鴻羲的好,才會那么義無反顧地嫁給他啊!” 此時卻是皇帝石化的時候。他直勾勾地看著南華,手足無措一般最后向她遞了一條手帕:“快把眼淚擦了,來來往往這么多宮人,看了還以為是朕欺負(fù)了你?!?/br> “陛下沒有欺負(fù)我嗎?”南華反問道。 皇帝木然看向她:“朕?” “沒什么?!蹦先A淚眼模糊地看著皇帝,轉(zhuǎn)身就要走。 皇帝卻一把將她拉住,說道:“如果你真的只是因為那年在木槿水榭的事就要嫁了自己,未免太草率?!?/br> “是,”南華手忙腳亂地將自己的眼淚擦干:“臣妾是昏了頭了,才會嫁那么一個薄情的人?!?/br> 皇帝干望著她,深深地嘆了口氣,道:“既然都是錯誤,就忘了那些往事吧?!?/br> 南華啞著嗓子道:“臣妾早就忘了。臣妾知道自己不配陛下的愛,但是臣妾念著陛下的好,會在這里好好活下去,替皇后娘娘打理好后宮,也為陛下分憂。” 皇帝看著她的樣子,眼中一直存在的巨大冰川在這一瞬驀地化開,他悵然回頭看了一眼身后的椒房殿,感嘆道:“能不能找到真愛,只因為相遇的時機(jī),沒有配不配一說。人的姻緣,都是命中注定罷了?!?/br> 南華盡力笑了一下,也不知道自己笑得有多難看,事到如今,她倒也不在乎這么多,自顧自地說道:“陛下從不在男女之事上用心,就算臣妾不曾嫁予段鴻羲,而是直接選秀入了陛下的后宮,只怕陛下也很難注意到臣妾。所以一切,不過是臣妾自己沒有那個命?!?/br> 皇帝剛要開口說什么,一直站在遠(yuǎn)處的金公公聽到某個小太監(jiān)來報,匆匆跑了過來:“陛下,內(nèi)宮門口那里近衛(wèi)軍出了點狀況......” “怎么?”皇帝神色一緊。 “葉副統(tǒng)領(lǐng)和新上任的麒麟校尉打起來了,麒麟校尉被葉副統(tǒng)領(lǐng)打成重傷抬回府里了?!?/br> 皇帝的眉頭皺得更緊,他下意識地看了一下椒房殿的方向:“麒麟校尉不是皇后親自挑的嗎?葉子臻也算看著皇后長大的老人,怎么能打起來?” “似乎是因為麒麟校尉不許外臣入內(nèi)宮,也攔了葉副統(tǒng)領(lǐng)。” “葉子臻好好的要進(jìn)后宮做什么?他不知道后宮不讓進(jìn)嗎?” “他說有要事稟報皇后娘娘,事急從權(quán)不能耽擱。” 又是皇后,南華只覺得皇帝的神色驀然冷了下來。 緊張地拽了一下皇帝的衣服:“陛下,或許真的有要緊的事呢?” “要緊的事他也該先上報靈流,靈流上報朕!由朕來處置!擅闖內(nèi)宮是幾個意思?”皇帝氣急敗壞地就往內(nèi)宮門口方向走去,一邊走一邊問金公公道:“他人呢?” “他可能已經(jīng)進(jìn)來了......” “放肆!” 南華緊跟了兩步,見皇帝沒有要叫她去的意思,只愣愣地看著皇帝挺拔的背影走遠(yuǎn),心中空空的,無限凄涼。 原來當(dāng)年救她的人,就是皇帝,而根本不是那個哄騙了她三年的段鴻羲。她不知道自己究竟該不該哭,或許她若不嫁段鴻羲,為了選秀進(jìn)了皇宮,皇帝也不會注意到她的存在,但至少,她的生活還有著一線的希望,她尚且能以她過人的才情給自己希望,去想辦法吸引皇帝的注意。 而事到如今,一切都是命。 她忍不住回頭去看椒房殿。 她從未有現(xiàn)在這樣羨慕過那個住在椒房殿中的皇后。她如此任性,雖然不知道是否心地善良,至少,她這個人,牽著皇帝所有的心思,甚至牽著段鴻羲的所有心思。 而她,幾乎是什么都沒有,只有留在攬月閣的一個女兒和她相依為命。想想倒也委屈,她究竟圖什么呢? 她還是默默向椒房殿走回。 回到椒房殿的時候,正值賢妃的尸體被蓋著白布被抬了出去。 皇后仍舊挫敗地坐在正廳中發(fā)呆。 她輕輕走上前向皇后仔細(xì)行了禮,方才說道:“皇后娘娘,剛剛金公公得到消息,說近衛(wèi)軍的葉副統(tǒng)領(lǐng)說有要事稟報娘娘闖了內(nèi)宮,并將麒麟校尉打了半死。這會兒陛下已經(jīng)去處理了?!?/br> 皇后驚愕地看向南華:“現(xiàn)在?” 南華默默點了點頭。 “簡直胡鬧!”皇后一面說著,一面將染血的外套毫不避諱地脫下,換上一身干凈的外套就要往外沖。 “皇后娘娘!”玉瑾在她身后慌忙將她拉住,說道:“陛下的意思是將您禁足,您這個時候再出椒房殿,只怕陛下會更生氣!” “本宮管得著他生不生氣!本宮怕他稀里糊涂把葉子臻處置了,耽誤了大事!”皇后用力甩開她的手,匆忙離開。 南華這次沒有跟著。從前跟著,是因為對皇帝多少還抱有一線希望,剛剛和皇帝談了一番話后,她已經(jīng)知道,她和皇帝,是絕對不可能有機(jī)會的。既然如此,她又何必去蹚渾水? 至于皇后,皇帝也不會真的拿她怎么樣。多少她的通風(fēng)報信能讓皇后記著她一點好吧?日后也多少能給她和她的女兒一條活路。 畢竟,如果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