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94
了一圈,等站起來時,便看見墜落的李婞。 公孫輟那戟是呈斧形,兩側(cè)帶勾,這一戟刺入心臟頓時會被攪得四分五裂。guntang的血隨著李婞跌落的身體如噴泉一樣,灑滿了整個葫蘆口,甚至連一丈遠的峽谷壁上都噴上許多。 顧風(fēng)雅瘋了一般的奔過去接住她,“阿婞,阿婞” 李婞張了張嘴,聲音卡在喉嚨里,發(fā)出濃重的吐氣聲,“我想明白了,原來...我竟是...喜歡你的。” “阿婞,阿婞,你不能死,我們回去成親”顧風(fēng)雅失控的大叫。 然而,李婞并沒有聽見他這句話,在她說完那句話時,一雙神采飛揚的明眸陡然之間暗淡下來,然后緩緩合上。 顧風(fēng)雅察覺懷中的人忽然軟了下來,所有的聲音一下子卡在喉嚨里,堵得他喉頭要漲裂一般的疼痛。 仿佛所有的傷心全部堵在喉嚨里,眼睛里,他只覺得自己七竅脹痛,心中卻是空空的,甚至感覺自己渾身上下只剩七竅了,他的心,他的思考的能力,他流動的血液,一下子全部凝固。 顧風(fēng)雅站在棺木前,眼中李婞的面容忽然被一片鮮紅覆蓋,喉頭也充滿了腥甜。 “顧風(fēng)雅”白蘇就站在他對面,一抬頭便看見顧風(fēng)雅竟是眼嘴都溢出鮮血,不一會,連鼻子也開始流血。 白蘇驚恐的聲音立刻引起其他人的注意,順著她的目光,紛紛往顧風(fēng)雅面上看去。 “快叫巫”陸離大吼一聲。 帳中掀起一陣風(fēng),一個黑影閃身進來,飛快的點了顧風(fēng)雅身上幾個xue道,手上銀針如電,眨眼間刺入上半身幾大要xue。 一切做妥了之后,眾人才看清一襲巫袍掩映中的那張秀美清冷的臉,連忙失禮。 “媯芷,他怎么樣”白蘇急問道。 媯芷看了一眼棺木中的女子,這才將手搭在顧風(fēng)雅的手腕上,兩息之后,道,“他愛憎都過于強烈,這**的死對他打擊太大,傷了五臟,經(jīng)脈混亂,我救得了他一時,但若他還想不開,你們便再準備一副棺材吧?!?/br> “李婞真的沒有救了嗎?”白蘇喃喃道,不是她異想天開,而是這個世界有許多超出她認知的東西,讓她不自覺的抱了一絲希望。 媯芷冷冷看了她一眼,當真伸手探了探李婞的身子,當手到胸口時,頓住了。 然后一眼不發(fā)的收了手,往帳外走去,白蘇知道她這是有話要說,連忙跟上了上去。 媯芷行的不快,在營中一個僻靜之處停下腳步。 風(fēng)吹的人衣袍獵獵作響,白蘇縮了縮身子,站在她身后,只聽媯芷冷冽的聲音混在寒風(fēng)中飄散過來,“如果用你腹中的孩兒和我的性命換回李婞,你可愿意?” 白蘇怔住,這還用問?她白蘇什么時候做過賠本的事兒?只是白蘇想的是,媯芷為何這么問,“這跟救她有什么關(guān)系?” “你只需回答我,愿意不愿意。”媯芷道。 白蘇立刻發(fā)覺了不妥,心中不由一緊,追問道,“媯芷,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媯芷回過頭,清冽的眼神直直盯入她的心底,看了半晌,終于道,“你這身子,能生的出孩子嗎?” 白蘇體內(nèi)有媯芷的巫命,也經(jīng)過陰陽調(diào)和,正在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但架不住她先天孱弱的底子,她今年十五歲,開春就滿十六了,這時候女子十五六生孩子的多得是,可是她身子這么弱,真的能生子? 想著這些,白蘇身子越發(fā)冰冷。 “我若救李婞是以命換命,如若我不死,待你生產(chǎn)時,卻能從旁協(xié)助一二。”媯芷淡淡道。 此事,白蘇說什么都不會同意,且不說她的孩兒,單是拿媯芷的命去換,也絕不可能。 靜默半晌,白蘇嘆息道,“生死有命,媯芷,便是沒有這個孩兒,我也不會拿你的命與任何人換?!?/br> “若是換顧連州呢?”媯芷忽然問道。 “不會。”白蘇靜靜的看著她,道,“如果真有那么一天,我又如何能在耗了你的生命之后,與他長相廝守?” 白蘇雖骨子里有抹不去的自私,可那只是對外,顧連州和媯芷,都是她生命中不可或缺的人,怎么能踏著一個人的生命,只為留住另外一個? “我們走吧?!卑滋K道。 媯芷垂下眼簾,陡然想起在一年前白府后山上,自己對十三說:誰也不值得你如此耗費心思。然而,只是短短的一年,她便成了那個耗盡心血之人。 好在,白蘇并不枉費她如此。 在大帳中守了李婞一會兒,白蘇便逃一般的與陸離告辭,急急返回府中,她不是沒看過死人,但是看著親近之人的尸體,白蘇只覺得遍體發(fā)寒,驚慌的感覺占據(jù)整個心臟,令她只能不顧一切的逃跑,一刻也不想再呆著。 白蘇回到府中之時,固早已經(jīng)帶來了人牙子在偏院中等候,白蘇也只是吩咐他自行選幾個人,便奔至主屋。 顧連州已經(jīng)醒了,身上只著一件中衣,靠在榻上握著本書在看,不知是書中內(nèi)容不好,還是傷口扯得痛,他俊眉微擰,窗口照進來的光,投射在他面上,顯現(xiàn)出清朗的光暈。 看見他,白蘇覺得一顆沒有著落的心,忽然安定了許多,眼眶微紅,她走過去坐在塌側(cè),將頭輕輕靠在他腰腹上,喃喃喚了聲,“夫君?!?/br> 顧連州一醒來,暗衛(wèi)便報告了白蘇的行蹤,因此并不曾詢問。 “傷心?”他放下書冊,略顯蒼白的容顏依舊俊美無匹,他伸出手輕捋著她的發(fā)絲,“李婞是武將,死在戰(zhàn)場上,又是為了心愛之人所死,于她來說卻也算是個不錯的歸宿,她心中,必然是沒有任何遺憾的,你莫要cao那份心?!?/br> “唉你說的也有道理,我是看了顧風(fēng)雅悲痛欲絕的形容,有些亂了。”白蘇雖是如此說著,眼眶卻越發(fā)紅了,“可我從來都覺得,好死不如賴活著。” 顧連州掀開被子,拍拍身邊的空地,“上來暖暖。” 白蘇蹬掉鞋子,正欲解外衣之時,卻聽外面媯芷清冷的聲音道,“瑤族的巫?” 白蘇動作一滯,顧連州也同時斂目靜聽,只聞外面一個嘎啞蒼老的聲音極為恭敬的道,“不知巫首在此,巫籍沖撞了尊駕,請巫首降罪?!?/br> “來意。”媯芷簡潔的吐出兩個字。 籍巫答道,“籍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