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動,卻道,“不用。” 白蘇破涕為笑,媯芷還是那個媯芷,除了她之外,恐怕也沒有哪個人能在自己親朋好友最傷心的時候,毫不留情面的說出拒絕的話。 媯芷見她一會哭,一會又是笑的,轉(zhuǎn)過頭去,冷冷道,“有病” 白蘇卻笑的更歡暢了,湊到媯芷身邊,硬是要同她擠一個軟墊。 觀星臺實際上是山洞的入口,如同房舍的門窗一樣,倨見白蘇沒有要離開的意思,便下去弄了幾個炭盆來,在山洞中燃起了火。 外面的雪越下越大,將眼能及之處覆成一片潔白,白蘇縮著脖子窩在狐貍裘里,看了看媯芷的一頭白發(fā),又看看自己的,不禁笑道,“我們這樣子,像不像神仙?” 回答她的是媯芷的沉默。 兩人看著雪,靜靜的坐了許久,眼見著暮色將至,白蘇想勸媯芷去見見十二她們,一轉(zhuǎn)眼,卻瞧見,媯芷噙著一抹笑意,眼中波光瀲滟,竟露出一絲歡愉的笑意。 禾列拔開一只青花的白瓷瓶,放在媯芷面前一晃,她便帶著這一絲笑意緩緩倒了下去。 正文 第291章我是那種蠢貨嗎 第291章我是那種蠢貨嗎 禾列將她橫抱起來,放在山洞中的榻上,細心的給她掖上被子,轉(zhuǎn)過頭來卻看見白蘇神色凝重中隱含哀傷。 “我用盡畢生所學(xué)配置相思纏的解藥,但她如今依舊會陷入幻境?!焙塘杏行o奈,他看著白蘇的銀發(fā),道,“你的情形也沒有比阿芷好?!?/br> 白蘇笑笑,她知道不好,但是心中也有點疑惑,“為何我卻從未陷入幻境過?” “相思纏是一種慢性毒,也許你是因著你某一刻哀莫大于心死,將毒素激發(fā)出來,反而后來受它的影響少了?!钡览碚f起來很簡單,但禾列深知,一般的傷痛根本不可能激發(fā)出相思纏剎那的劇毒,縱然白蘇眼下受毒的影響少了,卻不代表就安然無恙。 白蘇在倨的相攜下輕飄飄的在雪地里落了腳,頭一眼她便看見了佇立在梅樹旁邊的八尺大漢,原本壯碩的身軀整整瘦了三圈,看起來竟也有種玉樹臨風(fēng)之感,劍眉星目,隱約還能看出婆七的模樣,白蘇對婆七的印象一直停留在那個如熊一般費力的拔開樹叢,沒想到那個看起來憨憨的大個子瘦了之后居然也如此不俗。 婆七從前的模樣不怒自威,頗有氣勢,便如書中寫的關(guān)羽,雖則有一夫當(dāng)關(guān)萬夫莫開的氣勢,但最多也只是被稱作美髯公,而如今,在白蘇看來,婆七也勉強能當(dāng)?shù)蒙稀翱∶馈倍至恕?/br> “主公。”婆七叉手道。 白蘇淡淡笑道,“回來就好,路途跋涉,定然勞累,你好生休息些時日吧?!?/br> 婆七應(yīng)了一聲是,目光卻不由自主的向觀星臺上飄。 白蘇低低的嘆了一聲,也不在打擾他,攏了攏狐貍裘,緩步朝主屋去了。 從前婆七便默默的守著媯芷,現(xiàn)在也依舊默默的守著,白蘇以前心情好的時候,便喜歡到處八卦別人的私事,她曾聽十二說過,婆七自從看上媯芷以后,便再沒有碰過別的婦人。 這世上已除了當(dāng)事人之外,已無人知曉,那晚媯芷從燭武的巫殿中出來時究竟發(fā)生了什么事。婆七的感情不知是從何時而起,也許就是媯芷與他刀劍相向的那一個瞬間,也許是她冷漠的將自己的第一次給了他時....... 總之來的悄然,且又刻骨。 白蘇回到寢房,告訴十三她們媯芷回來的消息,幾個人激動的又哭又笑,尤其是十二歡喜的快要蹦了起來。 顧翛看著十二蹦蹦跳跳,也歡喜的拍著rourou的小手,喚道,“十二,十二?!?/br> 這是顧翛第一回喚這幾個侍婢的名字,十二驚訝的瞪大眼睛,“小姐,小主子喚我了,小主子他認得我” 一歲的孩子也當(dāng)是認得不少人了,白蘇翻了個白眼,想來這小家伙是誰給吃的就跟誰親,白蘇也不愿打擊十二,便由著她們逗他,她坐在幾前卻又漸漸的發(fā)起呆來,只聽著顧翛奶聲奶氣的一一喊著她們的名字,逗得一陣陣歡笑。 “主公,北疆王來訪”一名劍客在外稟報道。 白蘇怔了一下,才反應(yīng)過來“北疆王”卻是陸離了,便道,“請他進主廳吧。” 十三也聽見劍客的話,連忙拿起大氅給白蘇披上,扶著她往主屋去,方才走到廊上,便見一襲玄袍踏雪而來,廣袖飄揚,猶若流星颯踏,墨發(fā)被吹的凌亂,白蘇垂眸,瞧見他腳上磨損的履微微一怔,眼下大雪封山,他進來,恐怕是要徒步爬翻山越嶺了。 而陸離看見白蘇白發(fā)流瀉,也是怔住,他定定的站著雪里,擰眉看著白蘇憔悴的模樣,眼眸越發(fā)黑沉。 “王爺快請進屋吧,外頭風(fēng)雪大。”十三見兩人都相顧無言,便出聲道。 白蘇回過神,伸手做了請的姿勢。 陸離大步踏上走廊,抖落一身雪,一言不發(fā)的走進屋內(nèi)。 十三給陸離沏了一杯熱茶,他靜靜的喝完,皺著眉看了白蘇一眼,道,“我就是順便來看看你?!?/br> 白蘇挑了挑眉,“順便?將軍順得哪個便?” 雖然陸離早已經(jīng)是位藩王,但白蘇依舊習(xí)慣稱呼他為“將軍”,而陸離似乎也頗為受用,他大約覺得做一名將軍比藩王光榮多了。 對于白蘇的找茬,陸離破天荒的沒有發(fā)火,只是擰著眉頭來來回回的打量著白蘇,看了一會兒,道,“好好把德均的兒子養(yǎng)大,我已將大部分守軍都調(diào)到了姜國附近,日后,誰敢私自進入姜國,一律殺無赦?!?/br> 陸離這是要給她們母子撐起一片安寧的天空啊,縱然并不是白蘇所期待的那個人,但她還是冷靜的,因為知道憑自己手下這點人的力量根本無法保證高枕無憂,且舉善堂是白蘇趁火打劫撈來的,如今他們對白蘇也比較信服,但如果白蘇一直處在逃亡的狀態(tài)中,誰又能保證他們不會為了自己的利益而背叛? 所以白蘇是不會拒絕陸離的好意,有了他的庇護,舉善堂的人也不敢輕易背叛,再過上十年八年,便可以將他們徹底的收歸己用,到時候便可以為她的兒子留下護佑他平安的力量。 可是,白蘇要把所有的話都說在前頭,她不想欺騙這樣一個血性的男人,“將軍的這份情,素永遠也還不上了?!?/br> 她的心里只有顧連州,再容不下任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