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459
顧府這樣特別待遇,心中也自然會揣測究竟是為何,若是揣測不明白,自會想辦法弄明白,到時候再稍微引導(dǎo)一下視線,讓繁氏一族知曉顧然和繁星之間的關(guān)系,這事情也就成了一半。其余的事情,由父親母親出面即可,也無需他cao心。 況且,顧然也不一定情愿,現(xiàn)在又是孝期,一切還都是未知數(shù),不過是提早做個準備罷了。這是他身為兄長,應(yīng)該為弟弟打算的。 “公子” 這廂事情剛落下,便又有小廝捧著一摞冊子進來,“公子,族中長老說因著老族長過世,各個支族的月例已經(jīng)兩個月不曾支出,還請公子拿個主意。” 這芝麻大點的事,鎮(zhèn)國公做掛名族長的時候,也是不管事兒的,族里一切不都是好好的,沒出任何簍子?長老們怕是拿此事試探顧翛的態(tài)度。 “你去回稟長老們,我年少不知事,且又是初來乍到,對族中一應(yīng)事務(wù)也不熟悉,不如讓長老們找個熟悉的人應(yīng)對應(yīng)對吧?!鳖櫫洃袘械囊性诳勘成?,一邊對答,心中一邊思忖要如何才能從此地脫身,去江南一趟。 “是,公子。那這些東西……”小廝為難道,“這些東西是長老們交給主上的,可是主上拒收,奴也不知如何是好,便送到公子這里來了。” 顧翛淡淡瞥了那小廝一眼,生的白凈俊秀,從面相來看,便不是個木訥愚笨之人,這個,也還是試探,于是顧翛便隨口道,“你送回去,實話實說便是了,父親一生為名聲所累,如今他想凈心守孝,如此至孝的愿望,長老們應(yīng)當體諒成全才是?!?/br> 小廝瞧著顧翛對此事不大上心,而且形容中似有些不耐,便也不敢再繼續(xù)糾纏,應(yīng)了一聲,便退了下去。 顧翛覺得疲累,閉上眼睛,抬手按揉著太陽xue,顧府的大大小小事情全部都落到了他的身上,再加上舉善堂、福緣客棧,還有父親手中的私兵,件件都是大攤子,想從這里面脫身出去,著實不容易。 去請父親擔著嗎?眼下有母親瞞著一二,父親一時半會也不知道他與寧溫的事情,若是父親知道他為了一個男子如此任性妄為,恐日后哪怕想一想寧溫,也是奢侈了。 去求母親? 顧翛擰眉,母親是個記仇之人,曾經(jīng)與寧溫之間的深仇大恨她不可能釋懷,為了他不為難,已經(jīng)退讓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若是她知道自己的兒子為了曾經(jīng)的仇人,身涉險境,約莫會第一個反對吧 “來人”顧翛坐直身子。 面前一個黑衣人垂首而立,“主公” “可有聯(lián)系到眀?。俊鳖櫫洺谅晢柕?。眀恪是派去保護寧溫的暗衛(wèi),當年堂中第一斥候雷胥的徒弟。 “還不曾,不過有分舵?zhèn)鱽硐?,曾在半個月前收到過眀恪轉(zhuǎn)交給主公的密信,之前并不是很著急,所以……信函至今還在路上,現(xiàn)在朝廷戒嚴,嚴禁南北往來,信件約莫會三日之后才能弄出來?!焙谝氯斯Ь吹拇鸬馈?/br> 先前顧翛怕睹物思人,太過傷情,便不大愿意收這樣的信函,所以舉善堂的人手都先做別的去了,這件事情就推遲下去,這也不能全怪他們。 顧翛從袖中摸出一塊玉佩,丟給黑衣人,“這是皇上的玉佩,五品以上官員都認識,想辦法盡快把信傳出,另外,繼續(xù)尋找眀恪的蹤跡,府中不是有眀恪馴養(yǎng)的鷹隼么?把它們放出去。怎么做不用我教你吧?” “屬下明白”黑衣人聽著顧翛散漫卻冷冽的聲音,脊背上唰的一下冒出冷汗。 鷹隼能否尋得到主人,尚是未知數(shù),顧翛不過是聽白蘇說過,動物的某些感知比人要敏銳的多,就比如圈養(yǎng)的動物,在方圓十里都能輕松的尋到主人。 眼下,尋到寧溫的蹤跡才是正經(jīng),若是尋不到,便是他親身下江南,也是一樣。 “天龍寺的和尚有何動靜?”顧翛問道。 黑衣人想了一下,道,“福緣大師帶一批徒弟去了建鄴,除此之外,天龍寺也在救濟災(zāi)民。具體情形,屬下并不知曉。” 顧翛心口一陣堵悶,直想跳起來將面前這個愣頭愣腦的家伙暴揍一頓,聲音也陡然冷如寒冰,“我讓你查眀恪,你就只知道查眀?。克苊Wo的是什么人?和尚你聽明白了沒有” 顧翛年紀雖輕,但是養(yǎng)氣的功夫一流,便是遇上再大的事情,也不會輕易讓情緒太過起伏,而今日的顧翛,比之平時,顯得極為暴躁。黑衣人腦門上冷汗直冒,連忙答道,“是屬下聽明白了” 顧翛似也察覺了自己的情緒有些失控,舒了一口氣,緩緩道,“立刻去查。” 后續(xù)之此情共待何人曉(5) 兩日后,顧翛終于收到了眀恪之前留下的密信。 信中的內(nèi)容并不是很多,卻字字都如刀鋒一般劃在顧翛心頭,秋初時,寧溫便開始咯血,算起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有三四個月了。 “大兄?!鳖櫲粡那鷱阶呱侠葮?,乍然看見顧翛眼中的淚水,駭了一跳,連忙幾步上前,關(guān)切道,“大兄可是遇上了什么不順心的事?” “不順心?”一滴眼淚從面龐上倏地滑落,剩下的全被顧翛生生逼了回去,他輕笑一聲,“你何曾見過我因不順心而掉淚?” 顧然清俊的臉上微微有些憂心的形容,頓了半晌,才道,“大兄的事,弟弟都同我說了?!?/br> 原本顧然是想來勸勸顧翛,男人與男人相戀,本來就是有悖天道,自小受到儒家思想熏陶的顧然,便是想想也覺得不能接受,可是,長兄如父,顧翛在他心中一直是與顧連州一樣的位置,是一座山,是能夠擔負起任何事情的男兒。 “你可是覺得骯臟?為人所不齒?”顧翛淡淡的道。 顧然搖搖頭,白皙的臉色卻漲得通紅,他顯然,并不會撒謊。其實顧然倒不是覺得骯臟,只是想不通男人和男人之間如何會生出那種情思。 “大兄,你,你忘了那個人罷,我聽說你也曾想著娶繁星的,我……你若是不嫌棄……我真的只看了一眼”顧然結(jié)結(jié)巴巴的道。 “阿然,你還是莫要再出去了。”顧翛被顧然這番形容逗樂,故意撩撥他道,“如今民風豪放遠遠出乎你的意料,若是如你這般,看了人家的小腿便要負責,為兄現(xiàn)在就籌劃一下,幫你蓋個阿房宮,好讓你藏盡天下女子?!?/br> 顧然瞠目結(jié)舌,臉色漲紅,手腳都不知要怎樣放才妥,“大兄,為弟是認真的,你,你莫要開我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