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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喜歡上這樣的女子,完全可以理解。 更何況從那首詩看來,他們之間的糾葛必定不淺。 陸離拍了拍顧翛的肩膀,他也很無奈,好好的一個孩子,竟斷袖了,但此事他也只能說到這里,只是兀自嘆息,以德均的性子,恐怕不會這么容易就妥協(xié),逼顧翛娶妻,怕只是第一步,而非妥協(xié)的開始。 顧連州對顧翛向來疼愛,所以即便顧翛再聰明,一時半會也不會想到自己父親別有目的。 當(dāng)然,以顧連州的段位,自然不會做出殺人滅口或者逼寧溫離開這樣低級的事情。 到達(dá)尚京時,是第四日的傍晚,陸離還未進(jìn)城時,便已經(jīng)與顧翛分道揚(yáng)鑣,顧翛此次回來,并沒有瞞著行蹤,此刻尚京城中恐怕都知道他回來了。 事實(shí)證明,陸離的決定實(shí)在英明。 顧翛的車駕在城門口便被一群花枝招展的嬌嬌圍住,茶樓上,客棧上,到處都是臨窗圍觀的士子雅客,從申時初入的城門口,到申時末才走了不到五十米。 任由外面又哭又喊的請求顧翛露面一觀,他竟在車內(nèi)睡著了。一覺醒來,發(fā)覺外面依舊嘈雜不堪,不禁出聲詢問道:“怎么回事?” 這清冽的聲音一出,人群頓時沸騰了,叫喊聲音比之前更大了幾倍,有些甚至因?yàn)楹暗木昧?,十分嘶啞?/br> “公子,請出來容我等一觀!” “公子!自從半年前一別后,我等相思甚苦,請掀開車簾,容我等一觀!” …… 這樣的聲音此起彼伏,顧翛微微皺眉,出聲命小廝將四周的車簾卷起。 顧翛一副午后懶睡醒的形容,墨發(fā)披散,身后系發(fā)的錦帶幾乎掉落,一襲玄色錦袍,散漫的靠在幾邊,慵懶中帶著幾分冷冽,直是讓吵嚷的人群猛然噤聲。 緊接著,便是此起彼伏的吸氣聲,顧翛墨玉一般的眼眸宛如寒潭一般,深邃又冰冷,淡淡的掃視一圈,“看夜看過了,在下風(fēng)塵仆仆,疲憊不堪,諸位卻久久不散,不是想學(xué)那看殺衛(wèi)玠吧?” 此話,一出,車前漸漸讓出一條道來。 顧翛也不吝嗇的微微一笑,也并未令人放下車簾,車隊(duì)從人群之中緩緩駛過。 經(jīng)過松月書館時,顧翛下意識的看了一眼,恰巧有個著黃色羅裙,帶著帷帽的嬌嬌正在一名侍婢的攙扶下下了車。 嬌嬌似乎也察覺到了這邊的紛亂,磚頭看了一眼,她面容被帷帽擋著,看不清面容,卻能明顯察覺到她怔住了,手中握著的稿子掉落下來,被風(fēng)吹散如花瓣四處飄揚(yáng)。 有幾張飄到顧翛的車外,他一伸手抓住,展開一瞧,紙上盡是文采飛揚(yáng),一篇篇,毫不重復(fù)的……情書…… 篇篇情真意切,是同一個人的筆跡,奇怪的是,卻不是寫給同一個人。 后續(xù)之無妄海(9) 顧翛抬起頭來再看書館門口時,卻發(fā)覺那個黃裙嬌嬌早已經(jīng)不見了蹤影。 “故山有松月,遲爾玩清暉?!鳖櫫涀⒁獾絻膳灾由系脑娋洌唤吐曇鞯?。 仔細(xì)咀嚼,顧翛嘆道:“好意境?!?/br> 然而,就是這個一間看似品味高雅的書館,卻倒賣艷詞、裸畫,顧翛不知道還有沒有別的,至少自己母親的禁書就是賣與此處。 車隊(duì)緩緩從書館門口駛過,顧翛命人放下車簾。 書館旁邊的巷子里,一個嬌嬌拎著裙擺狂奔,后面的侍婢因著穿了曲裙,邁不開步子,一邊跑,一邊氣喘吁吁的喚道:“嬌嬌,休再跑了,輒淺公子已經(jīng)走遠(yuǎn)了!” 聽聞這話,那黃裙嬌嬌才停下步子,呼吸不穩(wěn)的道:“走了?” “走了。”侍婢扶著墻壁,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 黃裙嬌嬌探頭瞧了瞧巷口,見真的沒有車隊(duì)的影子,才松了口氣,“沒想到,他比傳說中的還要俊美!可見當(dāng)年的連州公子得是何等的風(fēng)姿!” “嬌嬌,別再想連州公子了,輒淺公子是他的大子,你若嫁過去了,定然能夠瞧見,前些日你收到輒淺公子的邀約,主和大公子都快合不攏嘴了,依著奴婢說,這樣好的人家,這樣好的人品,嬌嬌真是幾輩子修來的福氣!”侍婢緩了口氣,便是一通說教。 黃裙嬌嬌扁扁嘴道:“我知道,可他只是約我郊游,又不是談婚事,會不會開心的太早了!” 黃裙嬌嬌一見侍婢深吸了口氣,心知大事不妙,連忙扯住她道:“我只是說笑,說笑的!我知道,他沒有給別的嬌嬌發(fā)邀帖,這是對我有意,我會珍惜的!” 說罷,舉起三根指頭,神情誠懇的道:“我發(fā)誓!” “嬌嬌什么都明白,就是喜歡胡鬧?!?/br> 侍婢無奈的嘆了口氣。 “走,我的稿子丟了,心中郁結(jié),我要去斗雞發(fā)泄一下怨氣!”黃衣嬌嬌一把扯過侍婢,撩起帷幔,露出一張嬌艷的面龐,柳眉倒豎,怒氣沖沖的道:“上個月,黃家那個紈绔居然使詐,哼哼,姑奶奶今兒要教訓(xùn)教訓(xùn)他!” 侍婢一臉要哭的模樣,抵死不從的蹲在地上,“奴婢求求你!嬌嬌!奴婢上個月被打的板子,現(xiàn)在還沒全好呢!奴婢死也不去。!” “還不是你自己嘴巴不嚴(yán)!隨便被喝問兩句,就全招了!本嬌嬌可是被關(guān)在閨房半個月,我不管,你要賠償我!”黃裙嬌嬌蠻橫道,靈動的大眼微微一轉(zhuǎn),湊近侍婢道:“你若是不從,本嬌嬌回去就把你綁了,扔到二十一的榻上。” 侍婢一個激靈,連忙站起來表忠心,“奴婢就是上到山下油鍋也在所不辭!” 旁邊一個死巷中,顧翛一襲玄衣,緩緩走出巷口,臉色明滅不定的盯著那個歡快似云雀的背影。 許久許久,直到殺氣蔓延開來,暗中忽然閃出一個黑影,額頭冒汗的單膝跪在顧翛面前,“主公!屬下辦事不利!” “哼!這就是你說的,溫婉賢淑、孝順可人的宋氏貴女!”顧翛冷哼一聲,腳尖一點(diǎn),從圍墻上掠了出去。 其實(shí)女子活潑點(diǎn)也沒有什么錯,但是一般像宋婉婉這樣的嬌嬌,都很有自己的主見,定然對未來也有一定的規(guī)劃和想象,并不是會愿意半輩子獨(dú)守空房的婦人。 但凡是也無絕對,說不定宋婉婉是個能夠放得開的女子,即便他不在了,也不會顧影自憐,將來也不會影響到孩子…… 顧翛胡亂的想了許多,停住腳步時,人已經(jīng)在安國親王府內(nèi)。 名帖上面,還有誰是合適的呢? 顧翛煩躁的揉揉眉心,命人準(zhǔn)備沐浴的熱水,自己則徑自走入了清風(fēng)殿。 清風(fēng)殿還如從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