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床被子下來,將自己裹緊,暖暖的睡著。 張君這才發(fā)現(xiàn)她果真是鬧脾氣鬧的大了。他道:“有時候確實是囡囡著了涼或者身體不好,更多的時候,大嫂只是單純的想叫我逗逗孩子。她于我,并沒有男女間的私情,我于她,也完全沒有。 咱們是夫妻,往后不許說氣話?!?/br> 如玉忽而覺得有些可笑,心說瞧瞧,他們高尚著了,就我是個壞人。張君的手湊過來,如玉輕輕撥開,又往里睡了睡,勸道:“睡吧!” 張君忽而爬起來,自床頂柜上取了只盒子下來,叫道:“如玉,我替我的小囡囡買得兩只鐲子來,你瞧瞧成色可好?” 如玉一聽是替小囡囡買的,醋總吃不到孩子身上,遂忍著悶氣翻過身來,見張君手中兩只晶瑩剔透的荔枝凍手鐲,接過來瞧了一眼道:“樣子是好的,只是囡囡的腕子才多粗,你送了她,叫大嫂先戴著去唄。” 張君使勁掰著如玉的手,總算將一只套到了她的手腕上。冰種稀有,這荔枝凍更是稀少,西遼境內昆侖山中有凍石,耶律夷來京時帶了幾對贈予大歷皇廷,二妮離京的時候,手上就戴著一對兒。 如玉暗猜這東西怕是皇帝賞給張君的,他想轉送給周昭卻找不到借口,遂編個謊稱是自己買的,騙她個不識貨而已。想到這里她一顆心更冷,心中冷笑自己又叫這廝辱了,幾把掬不下來將只手都掬的變了色。 張君拉過她的手道:“既是給你的,你戴著便是,為何非得要褪下來?” 如玉恨恨道:“不是給囡囡的么,我戴著怎么合適?”她說著便起身,自妝臺上脂盒里扣了塊潤膚的膏子來,細細勻到手上,使勁一掬,將鐲子丟給了張君。 張君話還未說完,好沒意思,捧著首飾盒子道:“你才是我的小囡囡,鐲子就是送給你的。至于囡囡,她自己有爹,想要什么,將來叫他給她買去。 我不過一個二叔,偶爾過去看看她,往后但凡我去,必帶著老三老四一起,好不好?” 如玉愣了片刻,忽而抬頭,恰迎上張君深盯著自己一雙眸子,他嘬唇輕輕一吻:“無論多久,我都等得。那怕此生作和尚,我也只守著你,不許再說納妾的話!” 床頂柜里那盞燭燃完了,搖得幾搖忽而寂滅。 他帶著被子整個兒裹過來,搏著如玉的拳打腳踢將她裹進被窩里,細細吻著她滿眼的淚,低聲道:“我即便對大嫂動過什么心思,也皆是小時候的傻。自打遇見你,我心里眼里就只有你一個,不說大哥還在,就是大哥果真不在了,我也只會為她張羅再嫁,絕計不會想著與她有點什么。這一點,你得信我。” 如玉剛想說句什么,拍門聲又起。張君直挺挺坐了起來,自己匆匆往身上套著衣服,也扔了如玉的衣服過來:“走,咱們一起去瞧瞧!” 如玉摔手道:“要去自己去,我不去!”跑去給個寡婦示威,真不嫌丟人。 張君哀求道:“算我求你!” 如玉直接將自己的衣服遠遠扔到地上,隨即裹過被子,閉上了眼睛。 * 張君急匆匆出了院子,到隔壁將個正在對飲閑聊的太醫(yī)和張誠二人拎上,又使丫丫叫來了張仕兩口子,再將個老父親張登也從被窩里喊了出來,一行人浩浩蕩蕩,往周昭院子而去。 按理來說,公公小叔們不能入周昭的臥室,可是小囡囡病重,也就沒有這些忌諱了。張君率先掀了簾子,便見周昭披著件家常半新不舊的衫子,懷里抱著個小囡囡,正在抹眼淚。 她顯然也沒想到自己一叫之下驚動了這許多人黑鴉鴉的壓進屋子來,連忙抱著囡囡站了起來,遞給太醫(yī)道:“本來前會兒燒退了,沒呈想這會兒又燒了起來?!?/br> 太醫(yī)接過孩子來抵額試過溫度,又切過了脈,問道:“湯藥是幾時服的,過了幾個時辰了?” 周昭道:“約莫三個時辰前服的,服了之后燒便褪了,睡到半夜又燒起來了?!?/br> 三更半夜的,太醫(yī)與張誠二人皆是酒氣熏熏站都站不穩(wěn)的樣子,一個孩子抱不穩(wěn),連忙交給了張登。周昭瞧在眼里,越過眾人冷盯著張君,那眼神仿佛在說:瞧瞧太醫(yī)的樣子,我能指望得上么? 張登如今越看自己疼大的老三越不順眼,接過小囡囡抱在懷中,指著張誠罵道:“特意請來留宿的太醫(yī)也叫你給灌醉,三更半夜的,你趕緊給我請個太醫(yī)來,重新給小囡囡開藥方!” 他環(huán)顧四周,見周昭臥室中擺著三個炭盆子,床上還架著一個大熏籠,揭開孩子襁褓看了一眼,孩子兩眼通紅,黃黃一層爛眼屎,轉身問那太醫(yī):“你給孩子開的什么藥?” 太醫(yī)道:“因孩子是著了風寒,開的皆是抗風寒的藥?!?/br> 張登怒罵道:“屁,瞧孩子這兩只眼睛爛成什么樣子,分明是上了火,此時不替她清火,反而抗風寒,能好么?” 周昭忍不住插了一句:“父親,分明是前兒早起送葬的時候,囡囡吹了風,如此冷的冬天,孩子著涼還來不及,怎會上火?” 張登的起床氣總算還不敢發(fā)給周昭,耐心解釋道:“孩子本就小,如此暖和的屋子,又干又燥,她不上火才怪。待老三請個太醫(yī)來,叫他按著清火的病理重新開藥方給孩子吃,若是不能退燒,你找我便是!” 他將孩子遞還給周昭,轉身看著擠在身后的兒子兒媳婦們,冷問道:“不走,還擠在此作甚?” 張君道:“父親,大嫂一人帶著個襁褓中的孩子,照顧孩子一無經驗,老三雖院子離的近,可你也瞧見了,他也指望不上,莫如辛苦父親一回,自今夜起住在老三院子里,大嫂這院孩子萬一有了險情,也好有人照應,你看可好?” 周昭猛然抬起頭,怒目盯著張君。 作者有話要說: 本來想攢存稿備五一,再下個月能上個勤奮榜的,可是不行啊,我受不了讀者們的催,比起榜單你們更重要,所以,今天萬字更新。如果五一有活動,我也會參加的。 還有,如玉覺得張君愛周昭什么的,其實仍還是她的心影而已,當然,周昭對于張君的指氣頤使讓這種暗示更加強烈。 她不是要吵要鬧,她愛張君,因愛而懦弱,所以準備慢慢把他從自己的生活中剝離出去,大概就是,從此不愛他了。 我最近寫的不是很快,而且還要看很多書。帝婢的時候,不會有這樣激烈的情節(jié)了。到時候就寫一個皇帝與他的貼身侍婢的日常起居,以及他的痛苦,他的憂郁,他的殘暴和血腥。兩個人相互扶持,敲敲打打,去修正命運的軌跡! 皇帝的白月光是女主,朱砂痣也是女主。 天啦,我最近很蕩漾啊,蕩漾著想給帝婢開船,可是不行不行,我得先寫完,哈哈。希望到時候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