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36
一個被窩睡。 張君望著那床被子看了片刻,上床才鉆進被子里,如玉手中早拿著一只撥子,隨即夠手便滅掉了燭火。隨著她撥滅了燭火,張君一腳踢了那床被子,便來扯如玉的被窩。 如玉連迭聲叫道:“欽澤,欽澤,我今兒身上不好,咱們不能……你別……” 張君總算止了手,卻也趁機將她攬入懷中,深嗅著她那攙著酒意的桂香,低聲問道:“今兒做什么了?怎么還吃了酒?” 如玉轉(zhuǎn)身偎上張君的胸膛,聲兒壓的又低又甜:“如今山中無老虎,猴子稱霸王,我?guī)е鴰讉€meimei在老四院里吃了些酒,悄悄兒樂了一回?!?/br> 張君哦了一聲,贊道:“很好!” 兩夫妻各懷鬼胎,虛情假意。 若有月事,她是不可能洗澡的。夫妻了一年多,她這個習(xí)慣他很清楚。 張君明知,卻也不戳破,揉著如玉的肩膀,抵頜在她額頭上閉眼半晌,尋到她兩瓣唇,兩瓣有力而薄的唇吻了上去,先是吮攬著她瑩潤潤兩瓣唇細(xì)細(xì)的碾吻著,吻得許久,撬開貝齒搜刮進去,她唇齒間還有淡淡的桑椹香甜,他吻的細(xì)致而又纏綿,兩只手虛張著,吮了又吮,將她兩瓣唇兒吃的紅紅腫腫,埋頭在如玉脖窩兒里深深嗅了一息,低聲道:“睡吧!” 若在往日,經(jīng)他這樣一吻,如玉必定江河泛濫,但她如今心神不令,好容易挨到張君肯閉眼,隨即轉(zhuǎn)過身蜷到了壁角上,不過片刻呼息淺淺,睡著了。 張君翻來覆去睡不著,又不敢打動如玉,千想萬想,也想不到她是在為著他與周昭那勾不清扯不明的關(guān)系而生氣。再者,他自認(rèn)身清影正,對于周昭完全沒有絲毫的不軌之念,而周昭待他向來也是只有單純無盡的折磨,斷想不到如玉會認(rèn)為他深愛著周昭。 * 終于隱隱聽到雞叫聲,農(nóng)村便是如此,雞一叫人就得起。張君本能睜開眼睛,這是陳家村如玉那間半檐兒的小西屋。她屈腿坐在浴缶中,正在撩著水花。 張君幾步下了炕沿兒,語無倫次解釋道:“如玉,我對大嫂,果真半點意思都沒有,若有,天打五雷轟……” 忽而就是一聲驚雷。這是半山腰上那山窖,她坐在置南瓜的案頭上銀鈴似的笑著,兩只腳前后蕩漾。那是他頭一回于這世間尋到慰籍,仿佛那一天重現(xiàn),他走過去,伸手欲掬,隨即又是一聲驚雷。 這一回又是竹外軒的臥室,她正在妝臺前系鎖扣兒,回頭還是笑嘻嘻的模樣兒,轉(zhuǎn)身卻是打起了那百蝶紗帳:“欽澤,既我伺候不得你,我替你納房妾回來,可好?” 說著,簾外已經(jīng)進來個看不清眉眼的女子,薄絲掛縷。張君一雙眼睛欲避避不開,欲看不能看,氣的火冒三丈,沖口罵道:“如玉,難道你認(rèn)為我每天腦子里只想著這個?難道你認(rèn)為我娶你,就只為這個?” 話音才落,又是一聲驚雷,張君翻身坐了起來,如玉呼息淺淺,仍還蜷身依壁睡著。五月里的驚雷一聲接著一聲,不一會兒斗大的雨珠砸上瓦檐,劈哩啪啦響個不停。張君轉(zhuǎn)身攬上如玉,將她圈到懷中,她也不掙扎,依在他懷中繼續(xù)沉睡。 * 次日五更便要入宮,張君起時如玉還在沉睡之中。 許媽熬了粥,見張君抱著硬幞出了屋子,追過去問道:“二少爺,可要吃了粥再走?” 張君搖頭道:“不必,你們走路輕些,勿要驚醒了如玉,叫她好好睡上一覺?!?/br> 雨下了一夜仍還未停,張君在府東門的門廊上見張喜,鐵青的臉色,略長的胡茬,望著青鴉鴉天色中如注的雨簾道:“叫柳生一定盯好了二少奶奶,如她萬一出城,必定要快馬加鞭到宮門上,你們只需報給禁軍侍衛(wèi)知道即可,他們自會傳報給我?!?/br> 他說著打開了手中油紙傘便鉆進了外面的雨瀑之中,如此大的雨也騎不得馬,上了一輛單人而駕的小馬車,于雨中搖搖晃晃走遠(yuǎn)了。 * 如玉足足等了三天,安康連著跑了三趟西京,那間店鋪的事情還是未交涉下來。她心急等不得,便要自己前去交涉了。 一個婦人自然不好單獨出城。但府中丫頭也不好帶著,如玉和安康兩個坐著輛雇來的馬車,清清早來不及吃早飯,只帶了幾保煮熟的雞蛋。安康先剝了一只遞給如玉,才給自己剝。 如玉咬了口雞蛋,見安康遞了鹽巴過來,淺淺蘸得一蘸,又咬了一口。 若是娘家有個得力的男人,若是趙如誨不是那么三兩不著整日濫賭的話,這種事兒又何須她親自出面? * 相隔約莫半個時辰張君便得了信兒,恰如他所料,胡駿一紙奏折罵他黑心黑肺一無是處,斷無管理禁軍的能力,歸元帝閱后大贊胡駿忠誠,轉(zhuǎn)身便下一道旨令,徹底將隸屬皇帝親掌的禁軍侍衛(wèi)全歸到了張君治下,從今天起,張君便正式領(lǐng)了禁軍侍衛(wèi)長一職,而胡駿官降半級,成了副侍衛(wèi)長。 既做了禁軍侍衛(wèi)長,牽涉到五品以上朝臣們的謀逆大案,便需要他的親自督審,張君只需托個借口,帶上一隊禁軍侍衛(wèi)快馬加鞭也出了京城,追著如玉的小馬車,一路策馬往西京而去。 * 自打一個多月前盤了這間店子,如玉還是第二回 來。這間店恰在她當(dāng)初擺攤兒那后面,位于三條大街的交匯點處,才蓋起來的新樓,店面門臉夠大,后面還帶著一幢齊齊整整可做庫房可住人的大院子,嶄新的匾額上書著留香閣三個大字,誰知道還未開張,就叫那天殺的官府給查封了。 她領(lǐng)著安康到了西京府衙大堂門上,等他進去遞狀紙的功夫便是一聲驚雷。不一會兒安康一溜煙兒跑了出來,說道:“嫂子,府尹大人終于肯見咱們了?!?/br> 進了府衙大院,里面出乎意料的寬敞,兩邊沿墻植著青松,正中一面鼓,鼓旁便是一條烏木春凳,上面還淀著一洼子昨夜未干的雨水。 府衙大堂瓦檐下兩排護衛(wèi),如玉心中有些暗疑,總覺得這些威風(fēng)凜凜的護衛(wèi)們極其眼熟,忽而心頭覺得不好,拉住安康問道:“你前幾回來,那府尹大人是怎么說的,今兒怎么這么痛快就叫咱們進來了?” 安康道:“府尹大人說,我是兄弟不能算,你是大哥的孀妻,要你拿著房契才算數(shù),他必須要見你,才肯撤了封令。所以今兒我只告訴他我嫂子來了,他便讓我進來了?!?/br> 不等如玉再往后退,身后一人笑說道:“既已經(jīng)來了,為何不進大堂?” 這溫和醇厚的笑聲,除了趙蕩再無人能有。他穿著錠青紗的闊袖鶴氅,長袖隨風(fēng)飄飄蕩蕩,身后跟著齊森,另還有一名穿著武將官服的男子,顯然也是他的手下。 新任的西京府尹張永出了大堂,恭立在旁。趙蕩親自撿起兩只鼓錘,在牛皮蒙面的大鼓上狠敲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