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臉的高興。很明顯的,她巴望不得安九月能和張震鬧掰,畢竟安九月帶著十分花剌兵,那十萬兵若是投到她麾下,姜順就不再是只掌朝政的文官,也擁有自己的精銳之兵了。 * 回到竹外軒,如玉抱著小初一親了又親吻了又吻,待哄到他睡了,便自榆木大床的頂匣中抽出當(dāng)初她身子不好時,張君帶來那賈婆子,所帶來的藥出來。 這藥有股異香,外涂內(nèi)用,據(jù)說可常葆婦人水嫩,即便婦人們上了年級,也可以憑此回春。當(dāng)初收了藥之后,如玉便知是有人不想要自己生孩子,概因她在西京時所認(rèn)識那劉婆子,就曾將這藥當(dāng)作件秘事兒給她說過。 卻原來,此藥本為那劉婆子家一個做帶下醫(yī)的郎中所有,于婦人來說,內(nèi)服外用,確實能達(dá)到葆青春的效果。劉婆子為和悅公主教習(xí)之后,因當(dāng)年端妃待其非常好,遂將此法秘傳給了端妃,卻也告知她要慎用,概因一經(jīng)服用,此生再不能有孕。 至于端妃后來是怎么做的,從歸元帝后宮就可以看出來。她自己再未有孕,歸元帝的后宮中,從此也成了不毛之地。 但這個方子一直以來都在宮廷中流傳,并未再流露到別處。和悅當(dāng)年還是個小丫頭,于半夜眠中,聽到教養(yǎng)嬤嬤與母妃的談話,偶爾知此方的奇效。 她并不知此方能叫婦人不孕,又還是個天生熱情的性子,遂將此方告訴了初入東宮的太子妃姜映璽,端妃知道之后自然大怒,從那之后,劉婆子便離了宮,而此藥從此也就再無人知道。 后宮中的婦人們什么滋味,只有皇帝清楚。而東宮那一片片鹽堿地怎么來的,只須一言,趙宣隨即便知道了。 如玉尋思著此時只怕張君已經(jīng)往西京去請那劉婆子了,正準(zhǔn)備使個人將此藥帶給張君,才出臥室,便見張震著一襲褚色武官常服,袍帶緊束,發(fā)總玉冠,正在帳子外站著。 他直接進(jìn)了弟媳的臥室,冠逼月門,止步在那層冰紗薄帳處。 如玉心生不快,持匣擦肩出了臥室,將那條匣擱到中堂前的云頭翹角案上。張震撿起來,抽開看得一眼又合上:“所以,這就是姜映璽能叫后宮婦人們不孕的東西?” 如玉提醒道:“這東西是物證,要送入宮廷,送到皇上面前,和他自后宮嬪妃房中搜出來的東西做對比?!?/br> 張震不著痕跡的輕掃了如玉一眼,她當(dāng)沒用過這種東西,她的母親是花剌同羅氏的姑娘,天生如水做成,并不需要這種東西,姜映璽費很大的周章,在還為太子妃的時候,要通過宮里的內(nèi)侍,宮婢等人,將這東西送到張君手中,當(dāng)是為了不叫她有孕,畢竟生過孩子的婦人,吸引力總不及沒有生過孩子的。 那時候,姜映璽計劃將如玉送到花剌,以換取花剌十萬援兵。安達(dá)為了迎接即將到來的遼國公主,還特此照著黃頭花剌的建筑風(fēng)格,造了一座賢召殿。 這也要鎖? 第118章 青龍 如玉當(dāng)時壓下此事, 隱而不宣,卻打聽清楚來龍去脈揣在心中, 到如今能幫他們兄弟一個天大的忙。 為婦人者, 能于世事湍流中如此慎密而又從容, 將險險分崩離析的永樂府艱難縫補, 成如今兄弟齊心,手足團結(jié)的模樣, 與朝同始的永樂府,至今才有個真正的宗婦。 * 晚上哄睡了初一, 如玉一人舒舒服服在浴缶中泡了個澡,披上衣服出來, 卻發(fā)現(xiàn)張君回來了, 而且竟把個睡在隔壁的小初一也抱了回來。 如玉未敢驚動他, 擦著頭發(fā)慢慢靠近,便見張君支肘側(cè)坐在床上, 正在看著沉睡中的小初一。他伸指掠過孩子的頭發(fā),見孩子仍穩(wěn)穩(wěn)的睡著, 手癢癢又去觸他的臉,再摸摸他的小手。如玉眼看著張君作死,果然, 小初一撇撇嘴左右扭一扭,開始哭了。 張君嚇的幾乎跳起來,又連連兒拍著孩子的胸脯要哄他繼續(xù)入睡。初一既醒了,那里肯再睡, 揉著眼睛越發(fā)大聲哭起來。如玉過去抱起孩子哄著,問道:“可吃過飯了不曾?” 張君道:“跟大哥他們一起吃過了?!?/br> 他看著初一吞上他的糧袋,也是下意識的吞口水:“我瞧他睡的香沉,以為他不會醒的?!?/br> 如玉握著兒子的小手兒,嘴里彈著舌頭得得逗著孩子,見張君兩目也緊盯著孩子的臉,笑問道:“我兒子生的好看否?” 張君去摸初一的小手,初一望著這慣常偷奶的賊一臉警覺,一只腳一踮一踮護住了另一只糧袋,顯然,他如今也知道每每跟他搶奶的那個人,正是這個爹。 張君道:“一開始,我并不覺得他有多好看,或者多愛他。他那么小丁點兒人,嗓門卻那么大,占了我的床,我的位置,理直氣壯的霸占著你,一絲兒也不肯分給我。 后來,慢慢的,出門在外時我常常會想他,想他吃奶的樣子,想他笑著揪我的耳朵,我的頭發(fā),無論在那里,但凡想到他,我就有種沖動,恨不能即刻便策馬回來看他一眼。 普普通通上朝的路,出京的路,每每走過,我就會想,等初一長大一點,我一定要帶著他走一回,我想教他騎馬,教他躍墻,教他射箭,教他我所會的一切。我總是懷著這樣的沖動匆匆趕回家,看他長大了不曾,結(jié)果每每回來,他總還是這樣一點點的小?!?/br> 這大約就是父親對于兒子的愛吧。如玉低頭笑著,喂完了奶將兒子遞給張君,歪在床上與張君兩個一起趴著逗那一翻身趴過來就要銜著口水的兒子,要他往父母身邊爬。 初一看看爹又看看娘,兩只小腿兒一蹬又一蹬,初學(xué)跳的青蛙一樣費力的往如玉身邊爬著。好容易等初一玩困了,將他送到隔壁時,倆人皆是精疲力竭。 張君躺到如玉身側(cè),她順勢偎了過來,側(cè)躺在他肩頭,累極,卻無睡意。一個精力充沛,吃飽了奶就知道亂蹬亂叫的孩子,耗費光了她所有的力氣,也讓她的生活格外充實。張君轉(zhuǎn)過身來,指膚在如玉頰畔輕撫著,撫了許久,低聲道:“對不起!” 他說的,自然是那秘藥的事情。 宮廷里秘密流傳的禁藥,當(dāng)初如玉身體不濟時,禁軍侍衛(wèi)周倉通過宮婢得來的。但其實暗隱在這之下的,是姜映璽,她當(dāng)初意欲把如玉送給花剌,卻又生怕如玉在永國府有了身孕,于是通過宮廷里的宮婢們露口風(fēng)給周倉,周倉再露口風(fēng)給曾禁,如此一耳傳一耳,張君親自請到那帶著秘藥的賈婆子,將藥傳到如玉手中。 若如玉果真服用了,他永遠(yuǎn)都不可能得到初一那么可愛一個孩子。而她,也將像趙宣后宮里那些鹽堿地一樣,永遠(yuǎn)都不可能有孩子。 一聲對不起無法抹消他對她造成的傷害。就像當(dāng)初在陳家村,他不過扔下一句承諾就走,而她所面對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