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兒蜂蜜,于這夏日吃起來,冰涼可口。姜璃珠接了過來,吃了一口便捂嘴,摔了碗道:“不行,這件事兒不能就這么算了,張君身為繼子將我的衣服剝,將我辱了,張震屁都不放一個。咱們往隔壁府找老太太去,找二老爺去,我就不信天底下無人管得他們兄弟?!?/br> 小蕓香道:“奴婢聽聞老太太身子骨兒也不大好,咱們?nèi)チ巳f一老太太一口氣喘不過來,永王府諸人會不會怨到您頭上啊。再說了,老太太的性子,肯定也是向著這一府兄弟的,小姐您的苦,她怎能理解?!?/br> 姜璃珠想了想也是深深一嘆:“永王府諸人看來是指望不上了,我倒想起一個好人來。御史臺周野剛正不阿,是個有名的孝子,最恨世間這些忤逆不到的兒孫們,你找件尋常些的衣服來給我,咱們此刻就去關(guān)內(nèi)侯府,找周野說一說,只怕能治得他們兄弟?!?/br> 張震并不邁步進門,在檐廊下站定,唇角抽著回頭,如玉和張君就在院子里站著。隔著一扇窗子,他慢慢踱著步子問道:“姜氏,你知周野是個孝子,可知他最厭惡什么人?” 姜璃珠不期隔窗有人,騰得站起來,以為只有張震一個人來了,隨即冷靜下來,問道:“厭惡什么人?” 張震道:“欽澤中探花的那一年,考題恰是周野擬的,名字是‘小孝治家,中孝治企,大孝治國’,要考的,自然是何為大孝治國。孝者,倫理綱常也,倫理亂,何談孝? 你母與我母本為隔房的姐妹,幼時你到我們永王府,還是要喊我一聲哥哥的。你也不是三歲小兒,十七八的姑娘自己作主嫁給我父親,生生亂了倫理,周野最講倫理的人,恰就厭你這種人。所以我勸你還是別去找他的好,橫豎一府之中,我們兄弟又沒有虧待你這個后母,你又何必非要生事?” “你還知道你是我表哥,那為何眼睜睜看著老二欺負(fù)我?”隔著窗子,姜璃珠不知道院子里有幾個人,還以為張震終于單獨來安撫自己的,聲音頗帶幾分幽怨:“要知道,他今天敢不惜羞辱我來氣死你爹,明天就敢跟你爭大小,橫豎那是個沒人管,放養(yǎng)大的野孩子,三綱五常,禮儀孝道,他懂什么? 他連佛案上的供品都敢偷,連佛祖都敢欺,還怕你個哥哥? 須知當(dāng)初先皇要親點他為狀元及第,你父親恰就是說他不足孝,不能為天下先,才叫皇上替他點的探花。你父親多次跟我提過,說老二狼子野心不得不防,幾個兒子里頭,他最不放心的就是老二,怕他將來要跟你爭大小。” 她一通的說?;屎笞霾坏米鰝€太后也好,總之張君那個人,她是非要叫他死不可的。 張君握過如玉的手,輕輕捏了捏,緩緩搖了搖頭。當(dāng)著眾人的面,如玉自然隨即抽回了自己的手,回之一笑,近前一步朗聲問道:“既母親說欽澤不惜當(dāng)著父親的面惜辱你,好氣死父親,他總該有個目的,但不知母親覺得那目的是什么?” 姜璃珠一聽如玉的聲音,拍一把掀開窗子,便見院子里黑鴉鴉站了許多人,唯張震站在窗下。她連忙將自己方才的話過了一遍,心覺得并沒什么能叫如玉抓住把柄的,遂頂上去冷冷說道:“狼子野心,他自然是想氣死父親,好謀大哥如今當(dāng)家人的位置?!?/br> 如玉笑道:“若說一府的當(dāng)家人,他是太常禮儀院里備過案的永王世子,我是世子妃,這一府的當(dāng)家人就是我和欽澤,他本就是世子,又有什么好爭? 至于大哥,雄材濤略胸懷四海,其心其志這永王府遠(yuǎn)遠(yuǎn)裝不下,我想大哥也不好爭這永王府的當(dāng)家人,他想主宰的,想必是更大的疆域。兄弟二人所求殊異,又怎能有爭奪?” 張震幾日來咄咄直逼皇廷,逼著趙宣禪位,于皇位已是勢在必得,一府之中,卻是頭一回有人當(dāng)著他的面說出這句話來,而且高帽子戴的他無比舒服。他緩緩伸手,重重鼓掌,唇挑一抹笑意,站在檐廊下,兩眼望天,笑的頗有些詭異。 姜璃珠被逼的退無可退,一口銀牙近乎咬爛:“父還未死,你們兄弟就咄咄相逼,張震,我實話告訴你,只要你父親一口氣不咽,你就越不過他去?!?/br> 她扶著小蕓香出門,冷冷掃過一院子與她同年齡的兒子兒媳婦們,忽而發(fā)現(xiàn)那個她天天嫌棄,厭惡,恨不能咒其死的張登才是自己在這府中最大的靠山。她必須得依仗著他,才能保住自己不被這如狼似虎的兒子們吃掉。 她道:“走,小蕓香,咱們?nèi)デ霸菏碳?,等王爺身體好起來,再慢慢討今日被他們兄弟羞辱的恨?!?/br> 如玉一個眼色叫管家娘子將小蜀帶出來跪在當(dāng)庭,堵住姜璃珠去路:“母親,略占您片刻的時間,咱們聊聊三年前的元宵節(jié),母親去世那夜的事情,好不好?” 姜璃珠一見小蜀便起了警覺,往后退了兩步道:“什么事情?你將我個出嫁的丫頭綁來做什么?難道欺負(fù)我不夠,如今連我的丫頭都要欺負(fù)么?” 管家娘子拍了拍小蜀的肩道:“好孩子,如今有幾位少爺和世子妃替你做主,在扈家受的委屈,當(dāng)年的事兒你原原本本說出來,世子妃一定將你救出扈家那火坑,好不好?” 小蜀也是南寧府的家生奴婢,沒心沒肺熱情大方,自幼兒跟著姜璃珠長大,若不為姜璃珠將她嫁給三十多歲又愛打老婆的扈本,當(dāng)年的事情她是打算爛在心里也不肯說的。 此刻就算說,也是先重重給姜璃珠磕了三個響頭,才抽抽噎噎說起來:“大少爺,世子爺,世子妃,那扈本又賭又濫酒,奴婢身上從來都是青一塊紫一塊,他是個惡人,造了不知多少殺孽,奴婢不求自己此生解脫,但求你們報到官府抓了他,殺了他好償那些無辜人命?!?/br> 直到她講述起來,張震兄弟并如玉等人才知三年前那個元宵節(jié),區(qū)氏之死背后的事情。 卻原來,姜璃珠被抱扔出府之后,恰叫扈本看見。扈本是區(qū)氏貼身婆子扈mama的兒子,天生的兇徒,又胖又蟒,區(qū)氏暴戾的天性助長了他那種惡性,專為區(qū)氏打罵府中不聽話的丫頭們。 姜璃珠回回往來于兩府之間,也是扈本接來送往。扈本見她躺在冰上,抽抽噎噎的哭著,又扶她起來,送她回靜心齋,叫扈mama熬姜湯來給姜璃珠驅(qū)寒。 姜璃珠滿心被羞辱的憤怒,喝了幾口姜湯后本想進門給姨母區(qū)氏訴訴。 區(qū)氏當(dāng)時叫張君刺了兩句,果真以為張震是因她而死,一顆心痛到喘不過來,眼淚都沒有,握過姜璃珠的手道:“我錯了,我到今天才知道自己錯了。要不是如玉,欽澤仍還是個傻兒子,他是為了護她,才學(xué)著像個人樣子的。如玉雖出身不好,但配欽澤卻是綽綽有余。 老三又有什么錯了,他性子那么溫一個孩子,自幼兒我從來沒給他給過好臉色,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