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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伽藍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6

分卷閱讀6

    為副,皆是威風凜然,進退發(fā)矢如一,容止中節(jié),龍顏大悅,對一邊的樞密院樞密使周遇吉說道:“此殿庭間數(shù)百人爾,猶兵威可觀,況堂堂之陣數(shù)萬成列者乎!”

    方傳旨:“北魏狼子野心,大破柔然與西夏,今又揮兵南指,實為可惡。朕今御駕親征,與拓跋燾一爭高下。已命胡崇之為左路大將軍,裴方明原為中路大將軍,只可恨這裴方明,雖為中路,卻委扉退卻,屢次上奏,阻朕北上,可恨之極,如今,裴方明已斬,這中路大將軍,命洛陽鎮(zhèn)守主將裴常補上。副將裴曉為中路前鋒,務必退敵于黃河之北,提拓跋燾人頭來見!”

    裴曉聽得心驚,面上卻是不顯。萬歲舍功采對,自戳良將,殺害裴方明等名將,豈不使士氣大挫?加上黃河堤岸不穩(wěn),洪災不已,又加上連年征戰(zhàn),國力漸衰,軍中久無御敵之將,發(fā)兵攻魏,談何容易?

    只是,身為大將,須當為國效勞,這反而攻北,而北魏南下,都須一番苦戰(zhàn),又有何區(qū)別之處?大丈夫當戰(zhàn)死沙場即是。只是,伽藍……

    想起伽藍,裴曉突然跪下:“皇上,裴曉尚有一求。”

    劉義隆威嚴的冷哼了一聲:“哦,何事求朕?”

    “求皇上恩典,裴曉想臨陣娶妻!”裴曉斟酌的說,卻是態(tài)度堅決。

    “哼,臨陣娶妻,你不知這歷來都是死罪么?不思效忠朝廷,卻想著兒女□□,你也太讓朕失望了!”

    裴曉卻是突然想到理由,他倒是冷靜的說:“皇上,先父早亡,僅留我一脈,若是陣亡事小,父祖香火,卻是無以為繼,是為大啊!”

    裴常一聽,心里一動,卻是瞪了瞪裴曉,自是不語。

    劉義隆聽后,倒是沉吟:“說得倒是有理,民間尚有暖床之說,何況你是朕之良將遺孤。只是這一時之間,何來親事可提?不若過下時候,朕再替你籌劃便了!你可下去吧!”

    裴曉一聽,似有些退路,便趁勢而言:“皇上,裴曉已有意中之人,請皇上恩準!”

    劉義隆這連日行軍,雖然緩慢,這時也有些乏了,瞇了瞇眼睛。說:“哦,何家之女,說與朕知道!”

    裴常一聽,終是開口,攔在了裴曉之前,說:“皇上,小侄多慮了,還是日后再議吧!”

    裴曉卻是心急:“不,皇上,裴曉愿娶伽藍為妻!”

    劉義隆又是一陣冷哼:“伽藍?伽藍是何人?”

    借此,裴曉終是將伽藍的來由和盤托出,只是隱瞞下她帶發(fā)修行暫居伽藍寺之事,而仍當她是所聘西席經(jīng)史夫子之女,謀娶親大計。

    劉義隆一邊聽著,一邊捏著他的小胡須,眼神精光。待裴曉說完,他勃然大怒,龍袍一拂:“大膽裴曉,敢思娶門不當戶不對之女子為妻,若不是看在大軍開出大即,正是用人之事,看朕不治你死罪!”

    裴常已嚇得面如土灰,這裴曉,就是兄長獨子,若有個三長兩短,可如何向死去的兄長交待?但見他轟的跪下:“皇上恕罪,容末將帶回好生管教!”

    劉義隆那雙犀利的眼神看了看裴常,忽又和顏悅色:“也罷,看在你年幼的份上,朕暫不加罪于你,與你叔父軍中,好生調(diào)后遣將,切不可惦記兒女之事!”

    第8章 規(guī)勸

    裴曉老老實實的跟著叔父身后,低眉順眼的跪離圣駕。才一轉(zhuǎn)身,他已是難掩得意之色。今日才得以為伽藍做點兒什么。早先聽母親話意,似是萬歲有意將小公主許以為妻。若是如此,不但與伽藍無果,據(jù)說那小公主,卻是個刁蠻成性的主兒,若不借此機會在圣駕面前表白一番,也讓皇上知他心意,如此,圣上若是賜婚也須三思而后行了!

    裴??粗釙砸桓钡蒙臉幼樱滩蛔〈致暲蝧ao了一句:“真是莫明其妙,這女人不就是衣服,你若是可心,就納她為妾便了,何必如此?”

    裴曉道:“叔父不知,我和伽藍自小一起,雖多年未見,這心中想念,卻是與日俱增,這一輩子,是非伽藍莫娶的!”

    裴常捋了一把亂蓬蓬的絡腮胡子,道:“叔父就是沒你們年輕人這么多彎彎道,總之這女人還不是滿街都有,哪個都一樣,干嗎只認定這一個呢?”

    裴曉倒也是噗哧一笑,這個叔父,只是癡迷于槍法,自知忠心保國,戰(zhàn)死沙場,于感情上只知血脈情重,為朋友兩肋插刀,卻是個榆木磚頭。嬸娘卻是難得的好脾氣,從不與他計較什么,安心在家作賢良。他還曾為嬸娘打過小九九,對叔父腹誹不已,不過,現(xiàn)在轉(zhuǎn)念一想,不懂□□,粗枝大葉固然不好,但是,叔父如今也就只有嬸娘一妻,比起其他大將,閑時多是花巷里竄,丫頭小妾隨意呼喝,叔父閑時卻是買弄刀槍,想來,嬸娘卻也自有其福!

    裴曉自顧自的想著,那邊廂,伽藍卻又是病倒。

    喉癥并未好全,這裴曉上山,原想與他做個了結,卻是舊結未解,新結又結。雨,又是無休止的下著,淋著這龍門山頂?shù)馁に{寺,停也不停。

    這夜,雨暫歇。

    伽藍躺在床上,喉如火燒,燒得人暈暈然。渾身無力。伽藍雖如此,心里卻是期盼著,這喉痛,痛些,再痛些,火,再燒得大些,把自己燒成灰燼,豈不更妙?

    咳。喘。伽藍默默的受著,這個時候,覺得身體難受些,再難受些,她的心里,才好受些。

    終于,她還是起身,想了想,往法空師太禪房中走去。

    法空師太正在打坐,見伽藍來,眼中滿是笑意,起身叫伽藍坐下。

    伽藍倒也不含糊,直陳來意,道:“師太,伽藍想好了,請擇日為悟理削發(fā)!”

    師太神色淡淡,說:“修行,重在行,任何的追隨都是外在,塵世中帶發(fā)修行,有何不可?!”

    伽藍一愣,師太莫非仍勸她么?她對著師太,堅決的說:“伽藍還是愿意追隨外在,請師太成全!”

    師太道:“削發(fā)出家,豈是容易事。必得發(fā)向真心乃可。此前又必得發(fā)真正出離心,深信業(yè)果,珍惜暇滿之身,深知身命動搖猶如水中泡,遠離貪愛。如此,出家殊勝無比?!?/br>
    一時無語。伽藍想了想,卻是略帶氣憤。道:“師太出家,莫是已發(fā)真正出離心?”

    這話似有大不敬之意。無他,伽藍心中不忿,且自始至終,她仍是不知爹爹讓他上龍門山的真意。若說師太與她有淵源,這淵源從何而來?絕非與她有著血緣關系,伽藍自幼與母親長相酷肖,除了與父親周游,在家多是與母親作伴,這個從未有假哦。

    師太長嘆一聲。問:“伽藍,你可知你父親,為何讓你相尋于我?”

    伽藍一震,剛才話中沖動,確是沖撞了師太。她只得低頭:“師太,伽藍唐突,師太莫怪!”

    師太重新坐下,嘆了口氣,開始講述她的故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