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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表哥,那春梅覺得是真的嗎。” “怎么會,小姐跟虞家表哥都沒見過幾次面!都是那些嘴碎的瞎傳!”春梅放下針線急乎乎道,說完她瞧見蘇宓對她溫軟笑笑,心里頓時明白,的確有些事,是不能只聽傳聞的。 院子里有一陣的靜謐和諧,蘇宓就快寫完契書時,門房處遞來一張淡粉色請柬。 蘇宓在督主府這些日子,還是第一次收到。 她自然不知道,之前的許多身份不夠的請柬已經(jīng)都由馮寶擋掉了,畢竟以秦衍的身份權(quán)勢,名聲雖然算不上好,但也不可能無人巴結(jié),只不過秦衍對這些素來不屑,他們現(xiàn)在就只能是將辦法想到了蘇宓身上。 蘇宓有些狐疑地展開,赫然是一張賞花的邀貼,落款紅色,為大理寺正詹事丞。 如今深秋都快過了,哪來那么多花可賞,大理寺正詹士丞又是一個官職,這顯然便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了。 可是為何又只請了她,沒有秦衍呢。 既是有弄不明白的,馮寶又恰好留在府里弄封園的事,蘇宓便差了馮寶過來一問。 “夫人,您這就不知道了,這邀請您的,可不是詹士丞,而是詹士丞的正妻。蓋上那章是刻意為之,以顯得對受邀之人的尊重和更為鄭重?!?/br> 當(dāng)然了,這明面上是如此,其實(shí)與蘇宓想的一般,還不是就為了討好秦衍,以謀求以后的照拂么。 蘇宓自是聽懂了,“馮寶,你能不能替我去東廠一趟,問問督主,我該不該去?” 她出身商戶,對這類官派以前從未遇到過,生怕去了給秦衍惹麻煩,貿(mào)然拒絕也惹麻煩,還不如問清楚了,照做就是。 “是,夫人?!?/br> 馮寶應(yīng)了一聲,詹士總歸也是正六品的官職,比起之前不入流的,馮寶也覺得該去問上一問。 蘇宓在院內(nèi)繼續(xù)做些和舊書有關(guān)的雜事,臨黃昏的時候,馮寶趕了回來。 “夫人,督主說讓您去吧?!?/br> 這倒是出乎蘇宓預(yù)料了,原以為秦衍是不喜這些場合的,“我一個人?” 馮寶跑的有些喘,順了口氣,“是啊,督主說那些只是小官之妻,不敢欺負(fù)夫人的?!?/br> 馮寶其實(shí)也不知道為何督主會叫夫人去,明明秦衍是最不屑此類的,他只記得去到了東廠正堂,問了此事,督主沉吟了一陣,便開口說了一句,“教她去吧,哭起來實(shí)在太過麻煩?!?/br> 可不是麻煩么,心思這么多,不讓她去,還以為誰又嫌她商戶女的身份了。 馮寶不知道秦衍所想,蘇宓也沒想這么許多,既然說去,那便去了,反正她萬事說話小心一些,就不會有錯處。 等到了請柬上的那日,蘇宓細(xì)細(xì)打扮莊重了些,換了一身暗色織錦夾袍,才去到那約定之處。 蠡園里,以詹士丞之妻為首,后頭也站了好幾個女子,皆是笑容妍妍的模樣。 本就是為了討好蘇宓的,委屈肯定是不會有的,暖室里的花也比蘇宓想的要多一些,蠡園的景也不是那般的無趣,與她們賞玩了半日,心情總還算是愉悅,反正都是些虛與委蛇的話,蘇宓說起來,也不算差。 臨了了,到了散場的時辰,雖然推拒,不過那些個小官之妻還是將她送到了蠡園門口。 春梅看了看天色,撐起一把雨遮,“誒,小姐,咱們的馬車呢?” 蘇宓聞言蹙眉往左右看了看,明明來的時候,車夫是停在這的,怎么一個下午便不見了。 “督主夫人,馬車若是走了,妾身可送夫人回去的?!蹦钦彩控┑钠拮友奂饪吹?,立刻上前諂笑道。 蘇宓聞言回頭笑笑,剛想說句待我們再找一找,余光突然瞥見了一抹挺拔的身影,就在官道對過的屋檐下,旁邊是她熟悉的那架藍(lán)蓋馬車。 天上淅淅瀝瀝地落了些小雨,一片青灰色的磚瓦臺檐,遠(yuǎn)處是雨簾漫天。 秦衍一身鴉青色的闊袖圓領(lǐng)長袍,姿容俊美,負(fù)手站立在馬車邊上,興許是在意到了蘇宓灼灼的目光,他轉(zhuǎn)向她的時候抿唇笑了笑。 “來?!?/br> 蘇宓今日賞了許多美景,看了許多好看的秋花,但現(xiàn)下想起來,卻都不及此刻秦衍的萬一。 她一直不知道自己對秦衍是哪般的喜歡,但從昨晚到今日,她忽而就明白了,不是恩人那般的喜歡,是女子對男子的喜歡。 第三十七章 今年的冬日較前年要暖上一些, 應(yīng)天府離交州不遠(yuǎn), 雖稍有些濕冷, 蘇宓也能習(xí)慣。 房內(nèi), 春梅點(diǎn)上了青銅鎏金質(zhì)立式熏籠,登時隔開了外頭初冬的冷風(fēng), 暖香一室。 雞翅紋榆木的靠榻上, 鋪著一條厚厚的床褥子, 蘇宓緊著一身藕色裙袍, 外罩了一件素絨繡花襖, 隨意地倚坐在上面。 她懷里揣著個銅質(zhì)手爐, 另一只手則翻看著冊子,正在挑選掌柜的人選。 征掌柜的告示一早貼了出去, 來征選的人也不少,原本想等開春再篩,可請的木匠趕工提早整修完了鋪?zhàn)? 空放著也是浪費(fèi)。蘇宓便只得先上了心。 “小姐, 您可不知道,咱們鋪?zhàn)舆€沒開張呢,前頭就熱鬧的很。奴婢去的時候,好多人在瞧呢?!?/br> 蘇宓抬頭笑了笑, “是啊, 賺不到錢的買賣做的人可不多?!?/br> 她其實(shí)也是自嘲, 舊書租售都賺不上什么銀錢, 是以走街串巷的挑夫挑著收賣的多, 鋪?zhàn)訁s少有人開。 蘇宓自小喜歡看些雜書記趣,因此開這個舊書鋪?zhàn)樱谴媪怂乃叫?,只要收支能合上,她覺得也就夠了。 蘇宓和春梅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馮寶便是此時進(jìn)了門。 “夫人,督主今晚怕是又要留在東廠了。” 蘇宓從榻上坐正,掩去眼底微微失落,笑著看向馮寶,“嗯?!?/br> 秦衍如今若是不回來,便定是會讓馮寶或是他身邊那個冷面的陵安回來告訴一聲,只不過,這頻率,還真是頻繁。 “馮寶小公公,你手上這么大一包是什么?”春梅站在榻下,眼尖瞧到了馮寶手里的包裹。 “這個啊,”馮寶笑呵呵地邊走邊回頭道,“奴婢得了督主的命,正要給夫人呢?!?/br> 他將那包裹平緩地放在外室的案桌上,結(jié)扣一打開,便露出了里面華貴宮裳,衣襟巧縫,繡工細(xì)致,一看便知是出自宮廷織造。 馮寶小心地隔著包布,往蘇宓的朝向推了推,笑道:“夫人,督主說,臘月二十六的宮宴,您正巧可以穿這件去?!?/br> “嗯...好?!?/br> 蘇宓應(yīng)了一聲,下榻走到桌邊,將手爐遞給馮寶,馮寶微微一愣,垂頭接過。 蘇宓在那淺紫宮衣上輕撫了一下,觸感滑順,浮翠流丹,“很好看?!?/br> 馮寶口中,臘月二十六的皇城宮宴,秦衍前兩日回來時就與她提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