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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和泊遠是君子惜君子罷了!” 寧婉靜笑笑,陪老夫人閑逛了會,待老夫人累了送她回屋休息,稍后走出祠堂朝顏楓院去。 白茫茫的天飄起了小雪,淅淅瀝瀝落在素色油紙傘上,仿若畫卷鋪開的雪景。 凝香撐著傘,她揉著自己脖子,不知為何,陪老夫人閑聊幾句竟然比她忙一天下來都累,老夫人三言兩語不離出身德行修養(yǎng),話里話外貶低夏姜芙,顧越流幾兄弟是孝子,聽了老夫人的話不翻臉才怪。 “大少夫人,您要累了就回心湖院吧?!蹦憧此樕钢v,忍不住勸道。 寧婉靜搖搖頭,“不礙的?!?/br> 不同于祠堂的冷清,顏楓院里熱鬧非凡,老遠就聽見顧越流的大嗓子,“大,大,大......” 顧越流處于變聲期,聲音又粗又嘹亮,聽著總讓人想笑,凝香抖了抖傘上的雪,笑道,“六少爺他們又在擲骰子了,約莫昨晚沒輸夠呢?!?/br> 寧婉靜無聲笑了,只聽屋里傳來聲狼嚎,“三哥,不要害人啊......” 用不著說,顧越流又輸了。 顧越澤十賭十贏,昨晚念及夏姜芙和寧婉靜的面子讓二人贏了點彩頭,而顧越流是輸?shù)脻M面通紅離開的,竟然還不死心,“要奴婢說,往后擲骰子就該避著三少爺,六少爺咋就不懂呢?” 寧婉靜無聲笑了笑,身上疲憊一掃而空,腳步輕快往里走,“我也試試運氣去。” 要是所有人都避開顧越澤,還有什么樂子可言。 屋里,除了顧泊遠大家都在,夏姜芙坐在上首,其余幾人圍著梨花木圓桌站著,黑壓壓的頭擠在一起,“大,大,大......” “小,小,小.....” 夏姜芙興沖沖拍桌,一錘定音,“好,我開.....一二三,小.....” 瞬時,響起顧越流近乎崩潰的咆哮,“娘,不要啊,您老手下留情啊?!?/br> 隨之響起的是夏姜芙咯咯咯大笑,手臂攤開,將輸了的錢財往自己跟前撈,嘴里振振有詞,“戰(zhàn)場無父子,賭桌無母子,我靠手氣贏來的?!?/br> “哪兒是手氣,分明是三哥有意放水.......”顧越流嘴巴翹得能掛水壺了,一屁股坐在凳子椅子上,神色萎靡。 “六弟又輸了?”寧婉靜取下腰間荷包,從中拿了幾顆金花生擱在顧越流面前,“大嫂送你的?!?/br> 顧越流雙眼放光,轉身朝寧婉靜道,“多謝大嫂,我就知道,大哥這個媳婦不是白娶的?!?/br> 這話逗得寧婉靜羞紅了臉,顧越皎抬手給了他個暴栗子,斥道,“沒大沒小?!?/br> 顧越流顧不得疼,慌忙捂緊面前的金花生,“來來來,接著來?!?/br> 顧越涵讓開位置,寧婉靜自然而然坐在顧越皎旁邊,顧越白打趣,“大嫂,都是弟弟,沒理由六弟得了金花生我們就沒有吧......” 要知道,除了夏姜芙和顧越澤,他們都輸著呢。 寧婉靜一瞧,顧越白和顧越武同時攤開雙手,可憐巴巴望著她,她朝荷包撇了眼,豪爽的給了兩人八顆花生,顧越澤和顧越涵雙手一攤,“大嫂,還有我們的?!?/br> 寧婉靜:“......” 顧越皎一人給了一巴掌,“還要不要?” 顧越涵收了手不吭聲,而顧越澤臉皮厚不怕事,“都是弟弟,為什么不能要,大哥也太厚此薄彼了些,大嫂你說是不是?” 寧婉靜無法,公平的給了兩人花生。 夏姜芙坐莊,骰子在鐵器碗里發(fā)出清脆的碰撞聲,夾著顧越流吼叫,仿若夏日聒噪的蟬鳴。 屋里暖烘烘的。 顧越澤手氣好,照理說跟著他押錯不了,可他是個孝子,時不時給夏姜芙放水,有時候連續(xù)幾局都是錯的,氣得顧越流怒罵不止,好脾氣的顧越武受不了,也跟著罵了起來。 此起彼伏的抱怨聲中,秋翠急促的腳步聲沒有驚動任何人,直到她扯著嗓門喊了聲‘侯爺回來了?!?/br> 屋里驟然安靜。 夏姜芙反應極快,鐵器反手一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把骰子藏進袖口,脆生生道,“別慌亂!” 她昨晚應過顧泊遠除了守歲不玩骰子,豈料這么快就被抓了現(xiàn)行。 沒辦法,朝廷不禁賭的時候她不喜歡玩,禁賭后,她反而蠢蠢欲動雙手發(fā)癢,老夫人說得不錯,她骨子里就是個愛跟人作對的。 顧泊遠在外就聽到里邊聲音了,看桌上沒來得及銷毀的贓物,他面無表情掃了眼在場的人,聲音冷若寒冰,“誰允許你們擲骰子的?” 夏姜芙挺了挺胸脯,一口否認,“沒擲骰子,我們玩猜謎游戲,誰猜中了就能贏錢?!?/br> “和賭博有什么不一樣的?”顧泊遠又冷冰冰問了句,眼神鋒利的看向桌上鐵器碗,神色愈發(fā)冷峻,“誰帶的頭?” 夏姜芙正要答話,誰知顧泊遠不理會她,目光冷冽的瞪向顧越澤,“你的骰子?” 之前他讓向春在顧越澤房里搜出不少骰子,這兒除了顧越澤,不可能有人會收藏那玩意,“向春,把三少爺帶去書房。” 夏姜芙被他陰沉的臉色弄得來了火氣,“顧泊遠,你敢?你在宮里受了氣就回府發(fā)脾氣,真有本事就把氣撒到宮里去?!?/br> 她拉住顧越澤,“你別怕,娘在呢,誰都不敢動你。” 顧泊遠目光淡淡拂過顧越澤,沒說什么,撣了撣肩頭堆積的雪,叫上向春去了書房。 顧越澤渾身僵硬,半晌,拉開夏姜芙,語聲溫和,“娘,您別擔心,我去去就回,大過年的,爹不會為難我的?!?/br> 顧越澤太了解顧泊遠了,他要不去書房,改日多的是法子折騰自己,夏姜芙偏心他們,真要為了他和顧泊遠鬧起來,他于心不忍,斂起思緒,他再次寬慰夏姜芙,“娘,我去去就回。” 大不了就是被揍一頓,這些年他也不差這頓。 夏姜芙面露擔憂,旁邊的顧越皎安慰她,“娘,爹不會打三弟的?!?/br> 真要打,不會讓夏姜芙知道。 夏姜芙送顧越澤出門,自己在外等著,兩刻鐘后,顧越澤回來了,夏姜芙忙過去攜了他的手,上上下下檢查他有沒有受傷,顧越澤忍俊不禁,“娘,我沒事,爹叫我去書房是有話交代我,您別想多了?!?/br> 那件事顧泊遠不讓告訴夏姜芙,他也不敢多提。 “什么話不當著面說,非得偷偷叫去書房......” “掙錢的大事,我以后和娘慢慢說?!鳖櫾綕晒首魃衩氐馁u了個關子。 夏姜芙確認他沒受傷,放心不少,沒有追根究底問什么大事,見顧泊遠站在不遠處,她拍拍顧越澤的肩,示意他先走,等顧越澤走了她才朝顧泊遠走去,兩人站在雪雕的樹下,誰都沒有開口,顧泊遠見她小手露在外邊,抓起放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