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瘦,單眼皮小眼睛,眼神很銳利。他旁邊是個十一、二歲的小廝,皮膚白凈,眉清目秀。 管事已指著那燈籠問小販:“一模一樣的再拿一只,我買了。” 小販卻為難地?fù)u頭:“這燈籠本就一只,已賣與這位小姐。” 管事只得和岳見燊道:“大爺,你看這位小姐已經(jīng)買了……咱們再去別家轉(zhuǎn)轉(zhuǎn)……這樣的同心燈應(yīng)該很容易找到一樣的?!?/br> 岳見燊卻一句話也不說,手紋絲未動搭在燈籠上。 那管事繼續(xù)勸道:“大爺還沒有吃飯,該餓了吧!前邊的酒釀圓子是沅洲一絕……要不我們先去吃一碗湯圓吧,然后再帶些回去,想來老太爺和老太太一定高興……”他一邊說,一邊打量岳見燊的神色。 可惜他叨叨了半天,岳見燊似乎根本沒聽進(jìn)去。他直愣愣地看著燈籠,倔強(qiáng)地抿著嘴,不說話,不松手。 那管事心里嘆了口氣,看向葉棠抱拳道:“這位小姐,讓您見笑了。我有個不情之請,我多出一倍的價錢,請您把這燈籠讓與我們吧。”語氣倒是十分誠懇。 小檀是個伶牙俐齒的,不禁氣道:“一個大男人怎地與女子爭搶?!狈讲判〗憧戳诉@燈籠半天,想必是極中意的。 管事面色微赧,正要再說什么,葉棠已松開了手。 岳見燊終于抬起眼瞼看了她一眼,一雙漆黑的丹鳳眼,干凈得如初生嬰兒般的純真無垢。他的目光很柔很輕,仿佛羽毛一般,讓人覺得心都癢癢的。 下一瞬,他已別開了眼睛,不發(fā)一語提著燈籠轉(zhuǎn)身離去。 那一刻葉棠突然有想要拉住他的沖動,但最終,還是站在原地沒有動作。他們之間仿佛隔了天塹,相望不相及。 那管事又是連連作揖,叫了聲:“雙壽?!迸赃吥莻€小廝已雙手奉上銀兩。小檀看葉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有些忿忿然接過銀子塞進(jìn)了懷里。 未等他們走遠(yuǎn),小檀就用不大不小的聲音氣鼓鼓道:“白白長了一副好皮囊,卻和婦孺爭搶。有些人長得好看,行事卻讓人看不起。咱們好心相讓,人家卻連句謝謝都沒說。還是從前太太說得對,人不可貌相。是不是小姐?” 葉棠胡亂點(diǎn)頭,此刻她心里亂糟糟的,她好想和岳見燊說一句:“天王蓋地虎?!?/br> 如果岳見燊能毫不猶豫地接一句:“泡椒水蜜桃”,她就能沖上去緊緊握住對方的手淚崩道:“童鞋啊,可找到親人了?!?/br> 這個梗是源于南大食堂的一道神級黑暗料理。所謂一個優(yōu)秀的大學(xué),或者一個有故事的大學(xué),都必須有一道與之配套的黑暗料理。 但今晚顯然不合時宜。 “我們走吧?!?/br> ☆、第三章 葉家人丁不旺,到她父親葉重光這一代已是三代單傳。葉棠的祖母姓黃,父母早逝,家中長姐十二歲就開始當(dāng)家,十分精明能干。不僅撫育弟妹,還拋頭露面掌管家里的生意。后來弟妹該娶的娶,該嫁的嫁,生意也越來越紅火,她自己的婚事倒耽擱了。恰好沅洲陸家老爺子看中了她,給他體弱多病的兒子聘了來。 葉棠要拜見的正是這位頗受尊重的姨祖母黃老太太。 “表小姐,奴婢青草,請這邊來”。給葉棠帶路的是個十七、八歲的丫鬟,容長臉,濃眉大眼,未語先笑,看著很爽利的樣子。 黃老太太的院子里水池假山藤蘿花樹一樣不少,因為沅洲的冬天溫溫柔柔的,沒有大雪紛飛的冷酷無情,所以廊下用花缸種植的花樹依然滿眼綠色,生機(jī)盎然。 “表小姐來了?!遍T口早有小丫鬟高高打起石青色撒花錦緞夾棉簾子,葉棠收斂了心緒,眼觀鼻鼻觀心,跟著青草進(jìn)了正屋。 屋內(nèi)四處點(diǎn)了炭盆,溫暖如春。她看了眼那炭盆里面燒得紅熱的炭,灰白不爆,不僅煙少,而且在燃燒時還散發(fā)著輕微的香氣,比起她用的好過幾倍。 從掛了姜黃色幔帳的黑漆落地罩下走過,葉棠恭恭敬敬得朝著端坐在黑漆萬字不斷頭三圍羅漢床上的黃老太太跪了下去。 “葉棠給姨祖母請安,姨祖母萬福。”旁邊立刻有機(jī)敏的丫鬟在她還沒有跪下之前拿了大紅色錦墊放在了她的膝前,待她磕完頭,馬上又上前將她攙起。 黃老太太已過了知天命的年紀(jì),頭發(fā)花白,面容冷峻,氣勢威嚴(yán)。她穿了件醬紅色仙鶴紋的對襟褙子,手上戴著鴿子蛋大小的祖母綠戒指,在燭光下閃著柔和又濃艷的幽幽光芒。 她指了身邊的空位:“坐過來說話吧?!?/br> 葉棠自然不會如此托大。她笑著道謝,坐在了黃老太太下首的繡墩上。 黃老太太看了不由暗暗頜首,等丫鬟們上了茶果,她開門見山地說:“大年初一你父親帶著你弟弟meimei來給我拜年,聽他說你年前病了一回,尚未痊愈。今日看來可大好了?”其實(shí)黃老太太說話夠含蓄,明知她半夜登門不妥,但該說的客氣話必須到位。 “謝姨祖母關(guān)心,我都好了。今日是和庶母、弟妹一起出來觀燈?!?nbsp;葉棠靜心屏氣,盡量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清脆干凈。她也沒繞圈子,接著說出了早已打好腹稿的話:“今日貿(mào)然前來,是家里給我說了門親事,我實(shí)不愿,只好厚顏求見姨祖母,望您給我做主?!?/br> 黃老太太眉頭都沒動一下,端起青花茶碗呷了一口:“你已及笄,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豈有你置喙的道理?即使是我,也只是你的姨祖母?!?/br> 這時候婦道謹(jǐn)嚴(yán),女子都要受“三從四德”的規(guī)矩束縛。尤其是未婚的閨閣女兒,那真是“笑不露齒,動不移裙”、“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更沒有人敢妄議自己的親事。所以,黃老太太的回答亦在意料之中。 葉棠吸了口氣,鏗聲道: “女子嫁人如第二次投胎,那人品行不端,不是良配。如果嫁給那人,我還不如死,一了白了。但我不甘心就這樣死去,螻蟻尚且偷生,何況是人?只請姨祖母憐我生母早逝,為我做主?!闭f到最后她再次跪在黃老太太面前,重重磕了個頭。然后雙手放在膝上,背脊挺得筆直,眼瞼下垂,顯得端莊又大方。 黃老太太坐在那里,面無表情,看不出悲喜。屋里靜悄悄的,四方桌上燃燒的蠟燭瑩潤如羊脂玉一般,發(fā)出一團(tuán)柔和的光芒。 燈芯輕輕地爆了一下,黃老太太緩緩開口:“你父親要把你許給哪家?” “城南祝家三郎?!?/br> “你說你父親要把你許給祝家老三?”平直的語氣變成了不可置信。 葉棠點(diǎn)頭。 “啪”地一聲,黃老太太頓時大怒,手拍在案幾上,震得梅花凌寒的青花茶碗跳了跳:“簡直荒唐!” 那祝老三是什么人,滿城都傳遍了。吃喝嫖賭無一不沾,他前面的老婆死了第三天,他就和人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