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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棠規(guī)規(guī)矩矩地上前行禮問安:“……珍大jiejie可好?玥兒meimei身子可大好了?” 黃氏笑吟吟地把葉棠攬過來道:“好好,你珍大jiejie快要出閣了,整日在家做針線。玥兒疹子已經(jīng)消了,再養(yǎng)個幾日,就能找你玩了?!?/br> “你從哪來,食盒里裝著何物?”太夫人問。 葉棠忙將食盒打開:“天氣悶熱,我方才煮了香荷飲?!?/br> 黃氏聞言笑道:“這個好!我正口渴呢,你姑祖母是個吝嗇的,都沒給我沏碗好茶?!?/br> 太夫人啐了一口:“明前龍井還不是好茶?” 碧瑩瑩的香荷飲就盛在潤白如玉的荷葉盞里。 荷葉盞碗壁薄如蛋殼,因為薄,碧色從里面透出來,朦朦朧朧的,如雨后空山。 “咦?這是什么?”黃氏用勺子攪動著碗里的圓滾滾的好似珍珠般的圓子。 “是糯米圓子?!闭f著,葉棠將另一碗遞給太夫人。 黃氏嘗了一口,連連點頭。將一碗都吃了,還未盡興,又叫葉棠再盛一碗。 一向少言的太夫人今天似乎真得很高興,話也多了起來:“這孩子心思靈巧,普通的東西在她手上,也能做出別具一格的奇巧花樣兒!來,把昨天教你的背給黃太夫人聽聽。” 葉棠突然想到小時候家里來了客人,爸爸mama經(jīng)常會把她拉出去:“來,給叔叔阿姨背首詩?!?/br> 相信很多小伙伴都有這樣的經(jīng)歷。 剛開始她也挺高興的,每次聽到大家夸自己“真聰明”的時候,還是很好地滿足了她小小的虛榮心,當然還有父母的虛榮心。 但是次數(shù)多了,她也煩了,漸漸大了就學(xué)會了拒絕。 沒想到太夫人竟然也用這招。 不過她現(xiàn)在不是小孩子了,很配合地背了出來。 待葉棠背誦完,就被黃氏一把拉進懷里:“我的兒,真難為你了,怎么就背得這樣好。玥兒只比你小一個月,天天就知道混玩兒?!?/br> 太夫人端坐在炕上,笑吟吟地聽著,看著葉棠時滿眼都是溫暖的笑意。 “玥兒meimei是極聰慧的,又孝順。去年您生辰的時候,她做的那雙大紅刻絲墜碧玉的鞋子,我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br> 黃氏是九月的生辰,又喜菊花,所以玥姐在鞋幫鞋頭上用同色線繡了龍爪菊、虎頭菊、貫珠菊、松針菊、萬壽菊、牡丹菊、等九種菊花,間飾平金團壽字。乍一看就覺著比平常的鞋子光鮮亮麗,在陽光的照耀下更是流光溢彩。 黃氏只有兩個孫女,珍姐年紀大些,從小就持重內(nèi)斂。玥姐活潑好動,嘴巴又甜,她更寵愛些。 聽葉棠如此說,覺得她十分會說話,更加喜歡:“好,好,你們都是好孩子。” ☆、第四十九章 五月十七, 風和日麗, 正是忠勇伯府嫡長孫女秦文珍搬嫁妝的日子。 葉棠裝扮一新,和太夫人和郝氏一道前往忠勇伯府。 宴客的花廳布置得喜氣洋洋的, 大紅色的幔帳,猩猩紅地氈, 隨處可見的紅色喜字。 到場的夫人小姐臉上俱帶著笑意,互相寒暄攀談。葉棠掃了一眼,基本都是相熟的面孔。 黃太夫人就笑望著她:“你們年輕人喜歡看熱鬧——也別拘在這里了,讓玥姐領(lǐng)著你去。” 秦文玥身著蔥綠色灑金妝花褙子, 胸前掛著瓔珞盤絲金鎖,已走上前, 笑道:“你總算來了, 我從早起便等著了!” 葉棠仔細打量她的臉:“瞧著是全好了, 臉上也沒留下印子,聽說你出疹子還算順利?!?/br> 秦文玥長了一張小巧的鵝蛋臉,白潤俏麗。此刻秀氣地蹙了眉頭:“我早好了,只是我娘一直拘著我,連院子門都不讓出。臉上還好,只在脖頸后留了個疤。” “伯母也是為你好。我記得太醫(yī)院有個玉容膏,是祛疤良藥,還可養(yǎng)顏?!?/br> “如今正用著呢,已經(jīng)淡了好多?!?/br> 兩人手挽手,說說笑笑親熱地朝秦文珍的院子走去。 這兩日,與秦文珍有來往的小姐妹們都開始上門看望祝福她, 并送上添妝。添妝這東西不在貴重,只是份情誼。 葉棠到的時候,屋內(nèi)一片歡聲笑語。 秦文珍雖然大大方方地接了東西,但還是羞得臉色發(fā)紅,少不得又被大家調(diào)笑幾句。 葉棠遞上自己的做的一方繡帕和一個荷包,荷包里是一副彩色琉璃蝴蝶耳墜:“jiejie不要嫌棄。祝jiejie與曾家姐夫白頭偕老,永結(jié)同心?!?/br> 那繡帕是水藍的綃紗,綠色的水草紋襯托著一枝粉嘟嘟的并蒂蓮,一朵含苞待放,一朵剛剛吐蕾。 秦文珍笑著贊嘆:“棠meimei的針線又進益了?!?/br> 秦文玥卻“咦”了一聲,將帕子翻了過來:“jiejie你看?!?/br> 背面是一大朵栩栩如生美麗綻放的蓮花。 竟然是巧奪天工的雙面繡! 一眾小姐們紛紛圍過來,你瞧我看,無不不交口稱贊的。 秦文珍只看了一眼,就被吸引了,拉起葉棠的手,謝道:“meimei費心了,我很喜歡。” 秦文玥送的是一對五彩鴛鴦?wù)硖?,寓意和和美美,比翼齊飛。她臉上帶著故意夸張了的羨慕,口氣微酸道:“哎,明明我也是繡了大半個月的,被她一比著,倒顯得平淡普通了許多?!?/br> “傻丫頭,你送的我也很喜歡?!鼻匚恼鋽埩颂妹玫募绨?。 葉棠吸吸鼻子,促狹道:“怪酸的,難不成一大早的就有人喝了壇醋不成?” 屋內(nèi)眾人哈哈大笑。 有小丫鬟高聲稟道:“成國公府六小姐到?!?/br> 簾子被人從外打起,郝淑款款走了進來。今日她身著一件如雨過天晴般清澈的天水碧色褙子,織銀藍綠色馬面裙。烏黑的青絲綰成了牡丹髻,戴了點翠大花,南珠發(fā)箍,此外再無半點飾品,就是臉上亦是素面。偏生唇不點而紅,眉不畫而翠,整個人如一支國色天香的牡丹花一般,明媚鮮妍、矜貴靚麗。 她淺淺而笑,和秦文珍道喜。 葉棠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人和人之間的確是講緣分的,有些人大家都道好,卻莫名地親近不起來。 她和郝淑就是如此。 但她也不得不感嘆,郝淑的確又漂亮又會打扮。 外面遠遠地響起噼里啪啦的鞭炮聲,有小丫鬟興沖沖地跑進來:“娶親老爺們來了,還送來擺放著整豬、整羊的大紅漆金催妝盒子?!?/br> 秦文玥卻突然紅了眼睛,捂著嘴小聲哭了起來。 秦文珍抱著她的肩膀,眼眶濕潤地道:“襄陽侯府離家里不過三條街,我又不是再也不回來,你也可以經(jīng)常去看我??靹e哭了,我還指望你高高興興地幫我招待客人呢!” 葉棠也在一旁安慰道:“瞧你,一張臉可成了花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