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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繼續(xù)尋找?還是打道回府? 周子秋此時十分狼狽,身上衣袍被風一吹,一條條迎風展開,仿佛下一刻這位周大人便會身無寸縷。幾個衙役也好不到哪里去,身上都帶了傷,有傷了胳膊傷了腿的,還有幾個重傷的,此時橫在幾人腳邊,眼看著便是出氣多入氣少了。 回去?怎么回去……弄丟了城主,再加這里風大夜黑的,又這么多傷患,便是勉強回城,不等到了城門,他們都得被風吹死。 周子秋便是在這鄴城呆了數(shù)年,也不敢保證不會在狂風中迷失方向。 更何況初來乍到了齊律。 想到那位齊二爺,周子秋覺得整個心肝都是寒的。冰冷過后,又覺得窩囊,他可是這鄴城縣令,這鄴城里里外外,大大小小的事,哪個不是他親自經(jīng)手的??删褪撬H自經(jīng)手的城墻,卻無緣無故的塌了好大一斷。 他覺有異,便懇請齊律與他一同出城查看。 卻不想……(。) ps: 感謝‘∽寒月’‘蘇曉顏’親的月票。 感謝‘violetle?e’親的打賞。么么噠~~~ 第三百九十二章 余孽 第三百九十二章余孽 卻不想……周子秋想到此,不由得重重一嘆,可他的嘆息聲在這深夜,在這呼嘯的北風中,霎那間便被吹散。北風似刀刃,劈頭蓋臉的砸向他們,毫不留情。不管他是想回城,還是想不顧一切去尋齊律,都被阻,眼下,他們能保命已是極限,又哪里還有余力去尋人。 周子秋活了三十幾年,這是第一次真的見血。 鄴城便是有人犯了重案,他也從來法外開恩,在周子秋看來,不管那人多么的罪大惡極,也是父母生養(yǎng)的,也是條性命。他寧愿讓那人把牢底坐穿,也不忍叛其斬刑。 可是今天,他卻親眼看到自己的下屬死在自己面前。 而且是那種前一刻還在他面前活蹦亂跳,下一刻卻陡然利箭穿心的死法。 那一刻,周子秋怕了,慌了,亂了,他的屬下自然也好不到哪里去,相比齊家的護衛(wèi),他帶著幾十個差役幾乎是瞬間便亂成一團。那之后的兩個時辰,周子秋現(xiàn)在回想起來,腦子也是混亂的。 齊律運籌帷幄,齊氏護衛(wèi)各個嚴守一方,便是被利箭射穿,也都倒的無聲無息,沒有一個像差役那般大呼小叫。 反觀他這里,驚恐聲,叫痛聲,幾乎震得耳朵失聲,最終,齊律冷冷的瞥了他們一眼,隨后帶著自己的護衛(wèi)不顧箭雨沖出了包圍。他們走了,那些躲在暗處的歹人也隨之而去。周子秋當時還以為齊律把他們當成累贅。最終舍棄了他們,后來見四周安靜下來,他才明白過來。齊律將危險引到己身,然后再將危險帶走,而留給他的是,生機。 那一刻,周子秋心中的不甘與不忿全部消彌,有的只是心房空落落的澀意。 “大人,我們是不是先回城?”差役見周子秋半晌不開口,終是語帶懼意的問出心中所期望的話來。此時他們回城。雖然傷重那幾人恐怕會丟了性命??纱蠖鄶?shù)人,還有機會保下小命,若是不回?差役們望著漆黑的四周,那黑暗中有著他們所不知的怪物。也許下一刻。那怪物便會跳出來。將他們一口吞入腹中。所以差役們是真的怕了,懼了。 他們想活命,他們想回城。哪怕明知這般頂黑冒風的回城,結果也是兇多吉少,可人就是這樣,不知名的恐懼似乎永遠更讓人害怕些。他們寧愿死在回城的路上,也不愿這般什么都不知的留在這里……周子秋再次沉默,耳邊只能聽到呼嘯的風聲。 風聲中,似乎傳來人的嘶吼聲,周子秋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把風聲錯聽成了人的痛呼聲??伤闹兄?,他不能回去。 就這般灰溜溜的落荒而逃,這輩子,他心難安。 “兄弟們,齊二爺不顧生死將敵人引走,我們?nèi)羰沁@般只顧自己性命,便是活著,這輩子也難以心安。你們?nèi)羰桥碌?,大可以轉身回城,是男人的,便隨本官去剿匪。”周子秋說的大義凜然,便是狂風,也沒能將他的聲音吹散。 差役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終又齊齊看向周子秋,這位縣令大人平日里算不得威風,膽小怕事,便是鄴城的富戶們,也敢在周子秋面前耀武揚威。可這一刻,在狂風中,在黑暗中,周子秋的聲音竟然擲地有聲。 他們當然是男人,他們心中也明白,如果齊律真的遇難,等待他們的也同樣是命在旦夕,城主身死,屬下茍活,這世間便沒有這樣的道理。 只是自家縣令平日里是個膽小怕事的,倒沒想到今日,竟然能說出這般豪言壯語來。還別說,聽起來倒真的提神的緊。與其逃回去憋屈的死,倒不如與歹人拼上一拼。 他們的親人都在城中,若是由著歹人胡作非為,他們還算男人嗎? “我等任憑大人調(diào)遣?!辈钜圩罱K齊聲道。周子秋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戾氣來,他這輩子所圖的便是個‘穩(wěn)’字。當官求穩(wěn),百姓日子求穩(wěn),旱災澇災也求個穩(wěn)妥度過。他也沒想到,自己這輩子竟然有機會做出這般有血有rou的事情來。 便是死了,也不枉此生了。 “輕傷的兄弟留下來照顧重傷的兄弟,待天明后,你們火速回城,告訴城中兄弟,一定要盡快修補城墻。”周子秋語氣極快的吩咐,隨后握了握拳,隨后長腿一邁,沖進了夜色中。 差役們迅速動作起來。 片刻后,幾十個還能上陣的差役也沖進黑夜中,緊追周子秋而去。 *** 鄴城,齊氏新宅。 “……剿滅,齊氏余孽。”權笙從來不知道自己竟然也可以說出這般擲地有聲,氣勢磅礴的話語。 似乎從小到大,他都在母親的長姐嚴厲目光和嘮叨聲中長大。不管他做什么,長姐一定會挑三揀四,母親一定會唉聲嘆氣的附和長姐。所以權笙說話越發(fā)的小心翼翼。在外人面前,權家公子是謙謙君子,可權笙自己知道,那不過是做給外人看的,其實他的本性是懦弱的。 若不是本性懦弱,最終又怎會真的娶了謝玉進門。 他明明知道謝玉的真面目。 明明清楚這一切都是謝玉的算計,那所謂的‘生米煮成熟飯’也是謝玉的孤注一擲。只要他咬緊了牙關,無論如何不點頭,也便不會娶了謝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