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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張薄薄的紙很快傳到了沈琳月手里,她盯著看了半天,隨即爆發(fā)出同樣的一聲哀嘆:“為什么?” 正在努力和數(shù)學(xué)作業(yè)奮斗的林杏聞言,立刻竄過去,拍著她的背安撫道:“小月月怎么了?” 沈琳月指指手中的座位表,一臉欲哭無淚的神情:“為什么我又跟這智障一個考場,排座位的人到底根據(jù)什么排的?” 當(dāng)事人趙瑾十分冷靜,拿過座位表悠悠說道:“可能是按照智商吧,像我這種聰明的跟像你這種傻的對半開,平衡一下成績?!?/br> “你——”沈琳月說不過人家,想也沒想就一本數(shù)學(xué)書拍到趙瑾身上,“你才是智商低的那一半!” 趙瑾敏捷地躲過,把書從地上拾起來一點也不生氣,嘆了一口氣道:“唉,我就知道,像智商低的人一般都比較喜歡使用武力,還是不跟這種人計較了?!?/br> 林杏可還記得剛剛開學(xué)時他揮著拳頭嚇唬自己的樣子,這么快就變成社會主義好公民了嗎? 默默看他們吵了一會兒,毛源厚估計差不多了,便起身走了過去,橫在二人中間。 他大山般的體型,用來當(dāng)楚河漢街真是再完美不過了。就那么橫亙在走廊上,趙瑾和沈琳月就只能大眼瞪小眼了。 “趙瑾啊?!泵春衽牧伺乃募绨颍Z重心長地說道,“沒想到你跟了澤哥那么久,毒舌的功力居然有所長進了?!?/br> “媽的,老子口才一直很好好嗎?”趙瑾跳腳,乜著眼看沈琳月,“我這是君子動口不動手!” “嗬,就他還跟白皓澤比,簡直做夢!”沈琳月不依不饒,繞過毛源厚就想動手,“姓趙的,不要玷辱人家天才兩個字行不行啊?” 說到“天才”兩個字的時候,關(guān)超凡下意識轉(zhuǎn)過頭來,推了推黑框眼鏡看了一眼二人。 沈琳月字悔失言,差點忘記關(guān)超凡在他們那一片被稱為天才的事了,連忙揮手道:“沒有說你!” 趙瑾也不躲了,立刻附和道:“關(guān)同學(xué),不是誰戴個眼鏡就叫做天才的。” 關(guān)超凡冷冷哼了一聲,不屑地瞥了二人一眼,似乎話都懶得多說一句,撂下一句“期中考試見”就轉(zhuǎn)了回去。 這會兒,這位“天才”左手?jǐn)?shù)學(xué)題,右手語文書,耳朵里還塞著耳機,正聽著英語聽力,惹得路過的同學(xué)都紛紛膜拜他的戰(zhàn)斗力。 “跟咱澤哥不是一個類型的,管他呢!”趙瑾冷笑一聲,沈琳月難得贊同了這句話。 林杏津津有味地看了這出日常大戲,回到座位上,忍不住跟白皓澤分享:“你看趙瑾和沈琳月,剛剛還鬧得轟轟烈烈,現(xiàn)在一下子就在同一條陣線上了?!?/br> “人民內(nèi)部矛盾,那是自然的?!卑尊蓱袘谢卮?。 還有兩小時就要考試了,他倒是清閑,拿著本就看了起來,看得還很入迷。 對比了一下與周圍同學(xué)學(xué)習(xí)氛圍的差距,林杏推他:“不行,不準(zhǔn)看!” “為什么?”白皓澤轉(zhuǎn)頭,好看的臉上勾起一抹弧度。 “你這樣子,我都沒有動力學(xué)習(xí)了!”林杏憤憤不平地吐槽道,手里的筆隨意在草稿紙上畫著。 “你的動力合著是人家給的?” “廢話!”林杏不滿地瞥了他一眼,嘟噥道,“知道什么叫做學(xué)習(xí)氛圍嗎?” 白皓澤“哦”了一聲往椅背上一靠:“說得好像你有了氛圍就考年紀(jì)第一了一樣?!?/br> “你——”林杏恨得牙癢癢,咬著牙卻沒辦法對付他。 忽然間,林杏福至心靈,收拾了一下東西就站了起來。 不出所料,白皓澤果然叫住了她:“你干嘛?” 林杏心里偷笑,臉上卻一臉無所謂的表情:“去尋找氛圍。” “哪兒?” 林杏抬頭一指。 白皓澤順著看了過去,正好是關(guān)超凡后面的一個空位子。 他嘴角抽了抽,卻很快恢復(fù)成若無其事:“想去就去唄。” 并沒有得來想象中的回應(yīng),林杏有些吃癟,拖著沉重的腳步慢慢往前走。 她并不喜歡關(guān)超凡,但如今夸下???,不去也不行了。 誰知沒走兩步,背后又悠悠傳來一句:“去了就別回來了。” “???”林杏有著驚訝地轉(zhuǎn)頭,故意說道,“為什么?。俊?/br> 面上還在故作矜持,身體卻比她的心更誠實,她的雙腳在聽到那句話的一瞬間就已經(jīng)停了下來,不肯前進一步。 白皓澤這下子書也不看了,一下子從座位上站起來,手指叩在她頭頂心上。 耳邊傳來他帶著惱意的笑:“能耐了?” “坐在這么一個學(xué)霸旁邊,還要找什么氛圍,嗯?”他的話音里多了一些難以描述的東西,像藏了一個小鉤子,不知不覺就把她的心勾住了。 白皓澤一向沒有大喜大悲的情緒,就連傷心憤怒也極少極少,而這次,僅僅因為林杏的一句話,他就破功了。 像哄小孩一樣,他的聲音極盡溫柔,卻又不容反駁:“回來。” 仿佛他的話語有什么魔法一樣,林杏乖乖跟著他走回去,乖乖坐回座位上,乖乖拿出數(shù)學(xué)錯題來揣摩。 而白皓澤真正讓她見識了什么是真正的學(xué)霸。 “數(shù)學(xué)這種東西,錯題很要緊,這幾種題型你都不怎么會,多看兩遍。”白皓澤說著,從書包里掏出一本厚厚的筆記本,翻到其中一頁,攤在她的面前。 林杏驚呆了,張著嘴說不出話來。 一本如同牛津詞典一樣厚,大小卻是數(shù)學(xué)書一樣大的筆記本就這么攤在了他的桌子上,里面密密麻麻都是他的筆記,紙面已經(jīng)泛黃,可見是很久以前的。 飄逸有力,每一個步驟都寫得很詳細(xì),一旁用不同顏色的筆標(biāo)注出重點難點易錯點,還貼心地寫了評語。 林杏先看了看第一道,認(rèn)真看下來,大有一種醍醐灌頂?shù)母杏X,一看旁邊的評語,寫的是:“一般人基本都能看懂,不過下面一題還是不要指望了,看得懂也不會做。” 這話帶著一點幼稚,像是小孩子的淘氣。 林杏轉(zhuǎn)頭,對上白皓澤滿盛笑意的眼睛。 白皓澤伸手,輕輕撫上書頁,似是感嘆一般嘖了一聲:“當(dāng)年我年少無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