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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朵朵的扔掉。 “皇上……”陳韞玉看得心疼。 祁徽沒理她,只剩下四五朵時,將它插入丹瓶。 玫瑰紅色的,手掌般大的扶?;ǎ恐?xì)長的瓶口,在它后面,細(xì)細(xì)的枝條好似倒立的“入”字,顫顫巍巍,露出幾許綠葉,幾朵淡粉嬌弱的杏花,正合了“附仰高下,疏密斜正”之趣。 比起她之前所插的要優(yōu)美的多,陳韞玉瞪圓了眼睛,沒想到祁徽是個中高手,叫道:“皇上,您真厲害啊!” 知道他的本事了罷,祁徽莞爾一笑,燦若星光。 她眼睛發(fā)亮,遇到名師般,捧著夜合給他看:“那這個該如何插呢?” “這個,”祁徽淡淡道,“你自己看著辦。” 呵,難道還想他每一樣都插過去嗎,把他當(dāng)什么了?他拂袖要回去榻上,陳韞玉道:“妾身想用這夜合與薔薇配,皇上您看,這支薔薇好不好……??!”她一著急,都忘了薔薇的刺了,瞬時將手指刺破。 血珠不停的往外冒,陳韞玉一時發(fā)慌。 云竹云梅忙圍上來,卻見祁徽從袖中抽出一條帕子裹上去,又吩咐長青去取藥。 她手掌軟軟的,也溫溫的,不像他,總是發(fā)冷,他想要多抓一會兒,但到底拋開了去,說道:“按住帕子,止會兒血?!闭f罷,回到榻上躺下來,他有點(diǎn)累了。 男人半閉起眼睛,鼻子高高的,薄薄的唇抿起來,好似剛才那支薔薇,好看,卻帶著刺。 陳韞玉捏住帕子,咬了咬唇。 長青很快取了藥來。 其實(shí)這種小傷也用不著,不過皇家謹(jǐn)慎,太醫(yī)聽說娘娘被花枝的刺弄破手,還是配了名貴的藥膏。 清清涼涼抹在手指上,很舒服,不過破了,就不好插花了。陳韞玉讓云竹收拾了桌案,坐下來稍些歇息,卻看到放在那里的香囊,之前正猶豫繡什么花樣呢……她回頭看一眼祁徽,男人好像睡著了,一動不動。 也不知幾年之后,他還在不在?想起外面的傳言,她心里突然酸酸的。 過得幾日,便到端午了。 陳韞玉入宮之后,未曾在外露面,太后主張趁著節(jié)日,帝后駕臨白河,與百姓們同樂,祁徽沒有拒絕,至于陳韞玉,則期盼這趟出門,能見一見家人,自是滿懷期待,前晚上甚至都沒睡好。不過她與祁徽分被而眠,井水不犯河水,倒也相安無事。 早上二人起來之后,就去了慈安殿向吳太后請安。 沒料曹國公一家竟也在。 見到祁徽,紛紛行禮,唯獨(dú)曹國公似乎是因脖子僵硬,為了舒服點(diǎn),略微往下低了底,陳韞玉心想,就算祁徽不理政事,到底也是大梁真龍?zhí)熳幽兀@曹國公未免太過托大了。但祁徽早已習(xí)慣,懶洋洋坐于太后身側(cè),像沒有看見一般。 環(huán)顧四周,再也沒有別的親戚了,陳韞玉暗嘆口氣,看來吳太后并沒有請陳家來呢。 “這白河我去了也不下幾十回了,”吳太后與曹國公道,“你來接我作甚?便自己去罷?!?/br> 曹國公笑笑:“jiejie,那邊甚是熱鬧,您真不去?今兒,皇上與皇后都出游了,您這也太掃興了?!泵橐谎燮罨眨安贿^微臣也不強(qiáng)人所難,便護(hù)送皇上去白河罷?!?/br> 他站起來,高大的身影好像山岳,穿著太后特賜的蟒袍,胸前猛獸張牙舞爪,眼似銅鈴,氣勢洶洶。陳韞玉發(fā)現(xiàn),這蟒袍的樣子竟是有點(diǎn)像龍袍了,只不過顏色不是明黃色,緋紅色的底,青白色的蛇。她對曹國公素來印象不好,在蘇州時,誰提起此人,都會變色,聽聞善是恃強(qiáng)凌弱的,而今站在眼前,也是一副吃人的模樣。 反觀有昏君之名的祁徽,除了這坐姿慵懶些,倒比他討喜多了。 吳太后擺擺手:“不必,有禁軍護(hù)送,你不用管?!?/br> 曹國公臉色有點(diǎn)難看。 曹國公夫人蔣氏卻很有分寸,忙推一推曹國公,領(lǐng)著兒子,女兒行禮告退。 見曹國公大搖大擺而去,祁徽目光微微閃了閃,而今影子殺手愿意效忠,要除去曹國公也不難,憑他向來的野心,用自己去誘,倒也可殺之,但只怕曹國公死后,手下兵馬借機(jī)造反,好比那蔣復(fù)與蔣紹廷……正想著,耳邊聽得太后聲音:“阿玉,你沒有做香囊嗎?” “做了?!标愴y玉忙道。 吳太后笑起來,既然做了,怎么都不拿出來,但也沒有叫她當(dāng)面送,道:“時辰不早,快些去吧?!?/br> 祁徽聞言站起。 兩人告退,走去門口。 行到屋檐下,陳韞玉從袖中拿出香囊,遞給祁徽:“妾身送與皇上的?!?/br> 不知里面放了什么藥材,有種淡淡的香,聞之腦中清醒,他接過來看了看,只見這花紋有些奇怪,四周繡了蝙蝠,桃子,中間卻是個小娃娃,他道:“這是什么花紋?” “叫福壽娃娃,妾身年幼時,母親會做這種香囊予妾身,這福壽娃娃,戴了會多福多壽的。就是妾身的女紅不太好,娃娃繡得不是那么好看。“ 多福多壽,祁徽嘴角翹了翹,像是在笑,眸色卻是涼涼的,于他來說,這怕是自欺欺人吧?在手里把玩了兩下:“你這繡香囊的手藝,與你做鞋子的手藝一模一樣?!?/br> 陳韞玉臉一紅,是說差罷,所以她做得鞋子,他穿了一天就再也不穿了,可這香囊她是認(rèn)認(rèn)真真做的,不比那鞋子。雖說剛才謙虛了下,心里也想討個好,結(jié)果他就往壞里說,陳韞玉惱道:“既然皇上覺得難看,還給妾身罷?!?/br> 他垂眸,看見她微微嘟起了嘴。 也不知抹了什么口脂,今日特別的粉亮,好像薔薇花,他抬起頭道:“送出去的東西,哪有要回來的道理?朕勉強(qiáng)戴一下罷,”遞給陳韞玉,“你給朕戴上。” 陳韞玉不滿:“皇上一國之君,不喜歡何必勉強(qiáng)?” 他心里咚得一聲,好似琴弦被撥動,樂聲悶悶,挑眉道:“叫你戴就戴,哪來這么多的話?” 她輕輕哼了聲,將香囊系在他玉帶上。 祁徽不再看她,坐上龍輦。 陳韞玉扶著云竹的手,從另一邊上去,坐在他身側(cè)。 出得殿門,一路而去,街道上熙熙攘攘,車水馬龍,只幾百禁軍開路,跟之五色華蓋十二柄,雙龍扇十六柄,五色金龍纛,御杖行之,浩浩蕩蕩,眾人無不讓路,跪下高呼萬歲,千歲。 真沒想到是這種陣仗,陳韞玉手指扶著圍欄往外看,期盼能見到父親母親,今日端午節(jié),陳家定然也要去白河觀龍舟的,與自己一樣,他們定也希望能看到女兒!也許就在這些人之間呢,她剛才都發(fā)現(xiàn)了好幾輛官宦之家的馬車,她找尋著,伸長了脖子。 可龍輦由四匹白馬拉行,竟是走得飛快,眼見就要離開城門。 到得白河,也不知還有沒有機(jī)會了,陳韞玉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