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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晚的事兒,便是做了龍袍,倘若那時吳太后不愿,便他穿上,一樣可以坐鎮(zhèn)江山。 誰想到,蔡庸竟有能耐把這事兒給捅出來! 曹國公擦了擦汗,再次行到慈安宮,叫那小黃門與吳太后帶一句話,便沒有再叨擾,離開了皇宮。 小黃門疾步進(jìn)去,輕聲稟告。 “國公爺說,不管他做什么,都是為了太后您!” 言下之意,這龍袍是為她做的。 吳太后淡淡一笑,這弟弟是否將她想得太傻了,這些年,都是她縱容他,養(yǎng)大了這份野心,可這大梁,在祁衍生病之后,都是她費(fèi)盡心思撐起來的,雖然有吳順的匡扶,但這江山還輪不到他來染指呢,這是祁家的江山,她最敬愛的男人的江山,就算要奪,這世上也唯她才有資格! 想到這姐弟情,終是傷了,她心緒煩亂,吃了一顆靜心丸,由湯嬤嬤攙扶著歇息。 夢里,她竟然見到了祁衍,他坐在荷花池邊,穿著一身白袍,愜意的垂釣,下了早朝,他有時候會像個世家公子,很有雅趣……吳太后遠(yuǎn)遠(yuǎn)瞧著,心里歡喜,想上去同他說話,問問他釣到了什么魚,卻見男人突然晃動了魚竿。 一條巴掌般大的小魚兒被甩了上來,隨之有溫柔的聲音響起:“皇上,魚兒尚小,不如放歸罷?!?/br> 她心頭一震,抬眼望去,看到了一個動人的身影,穿著淺綠色的裙衫,腰間的絲絳,在風(fēng)中飄啊飄,看不清容顏,吳太后喉嚨里發(fā)出了模糊不清的聲音,幾乎像是嘶吼。見她是夢魘了,湯嬤嬤忙俯下身輕喚。 吳太后睜開了眼睛,面色蒼白,額頭上布滿汗,她盯著湯嬤嬤,嘴巴張張合合的喘氣,突然道:“劉……月,劉月!” 湯嬤嬤震驚。 這揚(yáng)州女子劉月,曾在宮中住得兩年,期間為先帝誕下太子祁徽之后,便消失不見了。 印象里,太后娘娘當(dāng)時狀若瘋狂,急著去見先帝,那日,殿內(nèi)的器具被砸得七七八八,后來先帝去世之后,再無人提起劉月,哪怕是太后自己……這人就好像塵世間的沙土,隨風(fēng)而去,沒有存在過一樣。 湯嬤嬤實在沒有想到,時隔多年,太后竟又會提起這個人。 第19章 019 ???他看到她滿臉通紅,還伸手拉了…… 吳太后也不想要什么回應(yīng),這名字好像帶著尖利的刺貫穿而來,使得她腦袋嗡嗡作響,一陣一陣發(fā)疼,忍不住道:“快些予我揉揉?!?/br> 湯嬤嬤連忙上前,伸手按揉。 過得會兒,聽到吳太后幽幽道:“這些年啊,真是怪我糊涂,以為能過平安日子,有弟弟,有蔡大人匡扶,便是萬事如意了,心里覺得踏實,原也是自欺欺人,瞧瞧而今的大梁,不復(fù)當(dāng)年,四處叛亂不說,外夷虎視眈眈,將來也不知如何去見先帝……” 竟是再沒有提劉月,好像剛才說得是夢話,湯嬤嬤當(dāng)然也不敢問,安慰道:“娘娘您過慮了,眼前不過一個小坎,走過去便是康莊大道,娘娘高瞻遠(yuǎn)矚,若真是糊涂,也不至于撐到現(xiàn)在,金鑾殿中文武百官,誰不服您呢?” 吳太后輕笑了一聲,又搖搖頭,心想而今最不服她的,竟是自己的弟弟,為將來打算,她只能將他的心腹除去,把兩浙兵馬交于武有年。 此人是魏國公寫信舉薦的,魏國公在外征戰(zhàn),保衛(wèi)大梁,對她忠心耿耿,當(dāng)年英國公,陸錦麟之亂,他曾為她擋過箭,但曹國公對他心有芥蒂,屢屢針對,對蔡庸亦是如此,而今想來,這弟弟是想把她身邊可用之人都驅(qū)除,自己便是任由他揉圓搓扁了。 可饒是如此,隱隱的,她仍有些不安,難怪吃了靜心丸也睡不好,但又說不出是為何。隨后,身子便是有些不適,請了太醫(yī)把脈,歇息了半月有余。 陳韞玉這日去探望,竟都沒有見到。 看她擔(dān)心,湯嬤嬤道:“娘娘一如三餐都如常吃的,只近日容易倦怠,需要歇息,比起之前,已經(jīng)好一些了?!?/br> “那我過陣子再來看母后?!标愴y玉告退。 云梅道:“奴婢聽說原先張?zhí)t(yī)每隔一日去施針,最近卻是五日才一次了。” “如此說來,應(yīng)該很快會痊愈罷?”陳韞玉松了口氣,但想到祁徽,心情又不是那么輕松,吳太后的病可以治好,他的病卻好不了,也不知還有多久,她突然想去丹房看看他,便是朝著那條路而去。 可皇上喜歡清靜,尤其是煉丹的時候,太后娘娘都不會去呢,云梅怕主子被訓(xùn)斥,忙道:“娘娘要不還是待在延福宮等皇上罷?” 陳韞玉不聽。 自從祁徽的病加重之后,好像對她又疏遠(yuǎn)了,也不知是不是因為傷心,畢竟誰都怕死??蛇@一日才多少時辰,待在丹房大半天,除去睡覺,便只剩一兩個時辰能見見面,再說,她對煉丹還真好奇,到底是多么有意思的事情,他能如此沉迷? 她沒有折回去。 丹房建在皇宮的西邊,一個極為空闊的地方,前頭有兩所宅院,住著道士,中間的是庫房,裝載各類藥材,而丹房在最里面,上面有個大煙囪,遠(yuǎn)遠(yuǎn)就看見烏黑的煙冒出來,裊裊直上。 沒有女人會往這里來,別說還是皇后娘娘,小道士們躲在門口偷看,一個擠一個,差點把木門都擠裂了。 “給我也瞅一眼啊,聽說像仙女!”擠不進(jìn)去的道士干著急,“讓讓,看到的讓讓?!?/br> “讓什么讓,沒看夠呢?!?/br> “去去去,再擠,壞了誰也看不了。” …… 金道長急慌慌去稟告:“皇上,娘娘來看您了。” 祁徽一怔。 陳韞玉入宮此時有半年了,從來沒有來過丹房,什么時候膽子這般大了?他挑眉道:“現(xiàn)在在何處?” “庭院?!?/br> 祁徽走出去,行到途中,就發(fā)現(xiàn)陳韞玉站在遠(yuǎn)處一棵梨樹下。 深秋,葉兒都掉光了,露出光溜溜的枝椏,但因為她在,這棵樹好像都變得光彩照人了,他眸色一沉,走到女人跟前道:“你怎么過來了?朕這地方,可不是你該來的。” 語氣很厲,面色也冷冷的,果然如眾人所說,這是他獨(dú)屬的天地,太后娘娘都不會干涉,陳韞玉有點害怕,但已經(jīng)來了,總不能退縮。她道:“妾身就是想看看皇上如何煉丹的?!?/br> “你何時這么有興趣了?朕同你說時,明明不信的樣子?!?/br> 陳韞玉語塞。 “回去罷?!逼罨盏?。 眼見男人要走,陳韞玉一把拖住他袖子。 “怎么?” “其實,妾身是想皇上……” 祁徽心里咚得一跳。 在男人注視下,陳韞玉道:“妾身剛才去探望母后,聽湯嬤嬤說已有好轉(zhuǎn),但仍不得見面,回來時就想到皇上?;噬夏碜硬缓?,本該多行靜養(yǎng)的,卻還經(jī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