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10
契到成湯,歷經(jīng)十四代,八次遷都,最后成湯定都亳,是為追憶先前帝嚳的恩德。 成湯今日出門巡視,沒有浩浩蕩蕩的排場,身著粗布白衣,只有仲虺陪著。 妺喜初見仲虺,心中一震。 仲虺透著貴氣,濃眉大眼,長得威嚴(yán)端正,身著黑色粗衣,襯著黝黑的膚色,看起來三十歲左右,該比成湯大不了幾歲。 但他身上繚繞的,卻有仙神之氣,而且是比她高很多的某一路仙神,她完全看不出他是誰。 她以往在仙山的時候不記得有什么仙神需要下凡游玩或者歷劫,難道他是自修而成的? 下次小絮來了,讓她問問小司,反正他是少司命,就算不比大司命,也該對人間之事了如指掌。 成湯與仲虺走了一段,見到有人家,便進(jìn)去了。 沒有直接進(jìn)入別人的屋內(nèi),他們走到蓄養(yǎng)家畜的圈子里。 “不如每家發(fā)放一頭小豬和公母羊各一只,歲末之時,只征收一頭豬,若歲末沒有養(yǎng)成,改收雞兩只,如何?若無能力養(yǎng)的人家,可以不接受發(fā)放,專心料理農(nóng)事?!?/br> 這是在外巡視了多地之后,仲虺得出的意見。 院里的人見有人來,上前盤問,得知是首領(lǐng)成湯和貴臣仲虺。 成湯詢問了一番他們的家中事。 先前讓仲虺去各地巡視,主要是看看如何處理畜牧的問題。 為了改變亳州半畜牧游獵半農(nóng)耕定居的問題,他和仲虺需要好好商議。 妺喜完全不懂,更不感興趣,但在他們回程的路上,她察覺了異樣的氣氛。 “仲虺,你還記恨君后嗎?” “若不是無道昏君,我怎么會來投奔你?我家中世代任車正,父親更是忠心耿耿,卻因一句話履癸將我家中貶為奴籍,父親急怒攻心,賓天而去,母親隨之而去,家族四散為奴。像履癸那種不聽忠言、烹殺良臣、不聞百姓死活的殘暴之人,早晚夏朝江山敗壞殆盡。” 他說得很激動,成湯聽到最后一句話捂住了他的嘴巴。 就算周圍沒有人,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也不該說。 “我也是靜聽天命而已。”搖搖頭,成湯說出了這樣一句話。 妺喜明白了,仲虺家族為履癸所害,投奔了商湯。 這樣想來,那日出嫁進(jìn)斟鄩城,直言的便是他的父親。? ☆、第七章 ? 珠宮的花園里,冬日的梅花開的最好,白色的雪飄落,悠悠舞動,覆蓋了宮殿階臺。 天地間,一片安靜祥和。 枝頭梅香從雪出,淡淡冷香報春來。 小絮布的雪呀,妺喜欣喜地伸出手捧了些雪花,放進(jìn)嘴里,是甜的。 很久以前,寧絮一去布雪,她會在旁邊跟著玩,稍微碰碰她的手,不同地方雪花的大小雪的深淺就會不一樣,后來玩的膩了,就不跟她一起去了。 真是懷念,以前和神荼、小司、寧絮在一起的日子。 “如此冷,怎么不披上裘衣?” 履癸輕問道,給她披上了一件黑色的裘衣,漂亮的白毛暖融融的。 清早醒來見不到她,他便急著來尋,見她單薄地立在階前,冰冷的雪花落在她身上,他很心疼。 打橫抱起她回殿里,聽說趙梁新編排了一些有趣的舞樂,今日正好召來給她解悶。 結(jié)果內(nèi)侍扈酉說趙梁編的這種舞樂最適合在雪天了。 一眾衣著暴露的舞女就在飛揚(yáng)的雪花中跳起來。 履癸很滿意,趙梁編的不錯,在雪地里別有一番風(fēng)味。 輕盈的衣袖翻動中,妺喜仿佛看到了自己。 下雪的時候,在江魚院,她喜歡拉著江離看雪。 她一身白衣,他一身紅衣,她跳起來蹦起來,江離只默默站在雪里,似笑非笑地看著她不說話。 她要把白雪聚攏在一起堆成好看的東西,只有英招陪著她玩。 他只是站在那里沉默,有時候會看著她,有時候會望向遠(yuǎn)方。 她奇怪,他怎么了,總是陷入沉思的樣子。 她問他,他的回應(yīng)總是笑而不語。 今年斟鄩城的雪來得特別遲,而且就這一場,大雪過后,艷陽高照。 春天來得很突然。 夏朝大部分方國干旱,旱情嚴(yán)重,百姓流離失所死傷者無數(shù)。 履癸要求新為妺喜建的宮殿加快完成,修建宮殿的奴隸死傷不斷,趙梁要求征發(fā)更多的奴隸。 君后的旨意一下,四方諸侯選來上萬奴隸進(jìn)貢到斟鄩城。 城外哀鴻遍野,城內(nèi)履癸正在查看宮殿的修建,他要求一定要冬暖夏涼,成為最華麗的宮殿。 妺喜在睡夢中沒有醒來。 大部分難民涌到亳州,成湯正在忙碌地安置難民,她看了一會兒,也想幫忙。 搖身一變,珠宮里帳幔內(nèi)的睡美人消失。 她戴了一頂草帽,草帽邊沿一圈黑紗下垂,遮住了整張臉。 為了防止意外,她蒙上了白紗綢,只露出一雙眼睛。 她這個樣子進(jìn)去發(fā)放粥和被子,很快引起了成湯的注意。 “姑娘如此遮面,不怕天氣炎熱嗎?” “不……不熱?!焙芫脹]有跟他說過話了,她激動地有些顫抖。 “我看你一直在幫忙盛粥了,休息一下吧。” 成湯端了一碗水給她。 她端著沒喝,成湯以為她有什么難言之隱,轉(zhuǎn)身去慰問別的幫忙的人。 妺喜望著他發(fā)呆,很久以前,她受了傷,躺在床上耍賴。 也是他,給她端茶倒水,做飯喂她吃。 就算她鬧脾氣,將所有的東西推開打碎,一次次問他為什么不喜歡她,他也只是溫和地看著她,收拾殘局,不會給她任何的回答。 是,她知道,他是上神,而且是上古正神,參透世間萬般感情,歷經(jīng)萬世劫難,所有的種種,在他眼里如云似煙。 可她只是一個生來仙胎六根不清凈修煉不成的小仙而已。 她不明白。 也不想明白。 一連多日,她會出現(xiàn)在這里,成湯偶爾會跟她說上幾句話。 珠宮內(nèi),妺喜正在安靜吃飯。 履癸難得出宮沒纏著她。 侍女傳喚,元妃和次妃來了。 她納悶,她們平常很少往來,有時碰見了點(diǎn)個頭微笑一下就過了,她有履癸的特令,不需要向她們行禮。 可是她們一進(jìn)來,來勢洶洶,氣勢逼人,元妃一聲令下:“搜。” 她們帶來的宮人四散,開始翻搗起來。 妺喜不怕她倆,但宮里的其他人怕,跪在地上不敢說話。 “你們來,到底做什么?” 妺喜不悅,站起來目光直視。 玉顧沒有說話,次妃葛瓊翻了個白眼,“小賤人就知道迷惑君后,我看你安的什么心腸?!?/br> 妺喜進(jìn)宮之后,君后從來沒有去過元妃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