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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那桃符,微笑道:“這是我的護(hù)身符,從我出生起就跟著我的,十分靈驗(yàn)。我把它送給你,想讓它替我守著你。”又笑道:“尤其是在燈會的時(shí)候?!?/br> “那我便一直帶在身上?!蔽倚α诵?,把桃符戴在了脖子上。 李凌笑著看我,點(diǎn)頭道:“從此以后,魑魅魍魎休想靠近你?!?/br> “如果有酒就好了。”我看著那火堆,對李凌道。 李凌看著我:“我記得第一次見你時(shí),你就在喝酒。你不知道你醉酒的模樣有多好看?!?/br> 我笑了。 “給我講講你的故事吧。”我靠在他肩頭,輕聲道。 “我的故事嗎?” “嗯?!?/br> “我出生在西域,父親是個(gè)漢人,母親是個(gè)粟特姑娘。我六歲那年,母親去世,父親想盡辦法要救母親,卻沒能成功。他帶著我離開了西域,偷偷入了玉門關(guān),可是沒幾年,他也病重身亡?!?/br> 我聽了不免嘆息,又問:“那你可怎么辦?” 李凌一笑:“我變戲法賣藝賺錢??!好容易才養(yǎng)活了自己。十歲那年,我遇見了個(gè)好心人,他也有粟特人的血統(tǒng)。他看我有幾分能耐,便把我接入府中,從此我便過上了寄人籬下的日子。但這卻有些好處,我不但不用餓肚子,還可以在他的府中讀書。” “可你為什么離開了呢?”我又問。 “寄人籬下,自然會遭受他人白眼。我實(shí)在受不住了,便離開了他的府上??伤吘箤ξ矣卸鳎蚁?,我總該是要報(bào)恩的。等到有機(jī)會,我把這恩情一報(bào),從此,大千世界,任我逍遙?!彼Φ?。 “記得帶著我一起逍遙?!蔽倚Φ馈?/br> 那時(shí)的我并不知道,李凌的父親病重而死,是因?yàn)樗松矸莶幻?,大唐的醫(yī)生不敢救治來路不明之人。而那個(gè)有粟特人血統(tǒng)的恩人也不是別人,正是安祿山。 李凌是恨著大唐的。 可惜那時(shí)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第29章 唐朝篇 分別 第二日清晨,霧氣剛剛散去。李凌叫醒了倚著樹睡著的我,對我道:“我們回去吧。” 我點(diǎn)了點(diǎn)頭,任由他拉起我。他給我理了理鬢邊亂發(fā),我卻只看著他笑。 “笑什么?”他問。 “你似乎很喜歡擺弄我的頭發(fā)?!蔽业馈?/br> 李凌微微一笑:“從前,我父親便常常給我父親梳頭。我母親的一頭長發(fā),十分好看,和你的一樣?!?/br> “你父親很愛你的母親。”我道。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輕輕一笑:“上馬吧?!?/br> 我們便各自騎上馬,一同進(jìn)了城,正巧遇見來尋我的父親。 父親看見我,一顆心似乎是放了下來,但他冷著臉,道:“回去再說?!?/br> 我便乖乖地跟著父親回去了,李凌也跟著來了。 但是李凌并沒能成功走進(jìn)我家的大門。 父親讓人把他關(guān)在了外邊,把我拉扯進(jìn)了屋子,對我道:“跪下?!?/br> 我便依言跪下。 “你可知道你在做什么?”父親忍著怒氣問。 我答:“不過是出城玩了一晚。” “放肆!”我還沒說完,便聽見了父親的怒吼。 我抬頭看向父親,道:“父親,女兒知道這樣不妥,可女兒真的不能就這樣看著李公子離開。父親應(yīng)當(dāng)能理解女兒,當(dāng)年父親和母親,不也是不被眾人看好嗎?” 父親聽見我提了母親,面色一下子緩和了下來。他嘆了口氣,坐了下來:“我只恨當(dāng)時(shí)年少氣盛,我不該就那樣帶著你母親離開?!?/br> “父親!”我叫道。 父親卻全然不理會我,只是自顧自地道:“我若不帶著她走,她也不會過上那樣的苦日子,年紀(jì)輕輕的就沒了性命。若非我,她應(yīng)當(dāng)已嫁到了大戶人家,過上了錦衣玉食的日子?!备赣H說著,抬眼看向我:“所以我決不會讓你走上她的路?!?/br> “父親……”我輕輕地叫了一句,心中忽然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父親看著我,站起身來,道:“今天起,沒我的命令,你不許踏出房門一步。至于李凌,我會讓他在軍器監(jiān)待不下去,讓他自己,離開洛陽?!?/br> “不!”我忙叫了一聲。 只見父親一揮袖子,轉(zhuǎn)身要走。 “父親!”我膝行至父親身后,拉住了他的衣角,道:“父親,女兒已下定決心要同他在一起。若父親不愿,女兒必效仿當(dāng)年的母親!” 父親回頭看向我:“威脅我?” 我低了頭,不再說話。 父親看著我,良久,嘆了口氣,道:“罷了,看來你是不撞南墻不回頭。” 我一喜,抬頭望向父親:“父親答應(yīng)了?” 父親冷哼一聲:“我可沒答應(yīng)。” “可是……” “一年時(shí)間,若這小子能封侯拜將,我便將你嫁給他?!备赣H道。 我一愣。 一年時(shí)間封侯拜將?這也太難了! 父親看著我猶疑的眼神,冷笑:“怎么?沒信心?若沒信心,便趁早斷了這念想?!?/br> 我想了一想,抬起頭看向父親,堅(jiān)定地道:“不論如何,我都要爭一爭?!?/br> “隨你吧,你要爭,可他卻不一定?!备赣H冷冷地丟下一句話,轉(zhuǎn)身就走。 我站起身來,走出大廳,開了正門,只見李凌正牽著馬立在門口。 “怎樣?”李凌問。 我把父親的話如實(shí)告訴了他。 李凌想了想,歪著嘴笑了:“不過是拜將封侯罷了,我會盡力一試的?!?/br> 只可惜那時(shí)的我未聽出這話里還有別的意思。 拜將封侯?誰說一定要成為大唐的將侯了? 李凌沒再住回來,他在洛陽城內(nèi)尋了家客棧住下了。 但我還是能常常見到他。 李凌是有一些拳腳功夫的,他輕而易舉地就可以翻過我家的圍墻,來到我的窗外,同我隔著一扇窗子講話。 那段日子簡直是我最開心的日子了。 沒多久,西北風(fēng)呼嘯而起,冬日來了。 新年將至,大哥也休假回來了。這就意味著,父親又要帶著我們?nèi)ラL安了。 我對著窗外的李凌抱怨道:“父親一定又會向楊國忠提給我找夫家的事?!?/br> 李凌微笑:“放心,楊大人許諾了給我們一年時(shí)間的?!?/br> 我卻有些xiele氣:“一年很快的。你看,已經(jīng)冬天了?!?/br> 李凌道:“我會拼個(gè)功名的?!?/br> 我聽見這話,雖知希望渺茫,但還是笑了。 李凌見我笑了,伸出手指,對我道:“我給你變戲法看?!?/br> “這次要變什么?”我饒有興趣。 李凌沒有說話,只是微微一笑,彈指間,一串糖葫蘆就那么出現(xiàn)在他手里。 “給你的?!彼χ咽掷锏奶呛J遞給我。 我有些驚喜:“這是真的嗎?” 李凌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