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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 他木著臉掛斷,再掛斷。 到最后索性關(guān)掉電源。 *** 王格就等在他的新家。 看到他拿著行李箱進(jìn)來,眼神一黯:“還是做決定了?” 易禛點頭,沒管散落一地的雜物,直接走到王格身邊,拿起他面前的酒狠狠灌了一口。 動作太急,立刻就被嗆著了,然而沒等嗆在喉嚨的那一下咳出來,他又一仰頭把剩下的酒統(tǒng)統(tǒng)喝完。 這次嗆了個徹底,咳得他半天沒接上氣,心跳加速,大腦缺氧。 王格一直沒說話,由著他自虐。 易禛坐在地上,靠著沙發(fā)喘氣。 “阿禛……” 易禛笑了下,王格知道他這是別讓他說話的意思。 安靜的空氣里,只有液體倒入水晶杯的聲音,還有易禛越來越重的呼吸聲。 他一杯接著一杯喝酒。 只喝酒,什么也不做。 “阿禛……”王格又試圖勸。 “嗯?”這次他終于讓他說了,可王格知道他醉了。 “沒必要非要這樣?!?/br> “哪樣?” 看來是真的醉了,這兩個詞幾乎是滾著從易禛的喉嚨里咕噥出來。 “你和西西……” “我和西西……”他曲起一條腿,伸長手臂擱在上面,五根修長的手指捏著水晶杯口,轉(zhuǎn)了轉(zhuǎn),癡癡得笑起來:“我和西西?” 說完又一口氣喝完杯里的酒。 王格嘆氣。 本來打算好陪著易禛一起喝,可現(xiàn)在他竟一口都喝不下。 易禛這是在照著進(jìn)醫(yī)院的喝法喝,王格伸手去奪他手里的酒杯。 被易禛一晃,躲過去了。 “別喝了。” 易禛用手腕擦了下眼睛,又笑:“那我還能干嘛?” “沒必要非要走到這一步?!?/br> 王格看著易禛,覺得鬧心,一使勁把酒杯從他手里奪了過來。 易禛也沒去搶,直接越過身子拿來酒瓶直接灌。 “哎……”王格無奈了。 “你這是何必呢?西西就算冥頑不靈了點,但也不是不可救藥嘛?!?/br> 易禛搖頭:“不是她一個人的原因?!?/br> 頓了頓。 他說:“我累了?!?/br> 王格看著他,看他仰頭喝酒的時候,淚水順著眼角止不住得往下流。 王格覺得喉嚨有點癢,偏過頭,用力做了幾個吞咽。 *** 那一次易禛喝得太多,連請了三天的假,才緩過神來。 王格這才終于撥通了他的電話。 “阿禛?!?/br> “嗯?!彼穆曇籼貏e沙啞。 王格沉默了下:“西西在到處找你。” “嗯。” “你……”他猶豫著:“要不要見見她?” 易禛難受得捏眉心:“不用了?!?/br> “西西的狀態(tài),不太好?!?/br> 易禛沉默。 王格以為自己能說動他:“我覺得這事對西西打擊可能太大。我怕她頂不住會出事。” “王格?!?/br> “嗯?” “別說了?!?/br> 王格知道,易禛是真的下了決定,聰明得轉(zhuǎn)移了話題。 幾天后兩人約著出來喝酒,見到易禛的那一瞬間,王格的意外完全掩飾不了。 易禛整個人的狀態(tài)像是犯了毒癮的癮君子,濃重的黑眼圈,內(nèi)陷的臉頰,病態(tài)的倦容。 他移開視線掩飾:“坐這里吧?!?/br> 易禛點頭,坐下。 “你怎么回事??!”王格還是忍不住問:“怎么弄得比西西還慘?!?/br> 提到池西,易禛的眼神輕飄飄得移過來。 “她整天借酒裝瘋,我看也不是裝瘋,是真瘋了,逮著人就要人帶她來找你。我看她差不多把能得罪的都得罪了,原本和她玩的幾個小姐妹,每天等著看她笑話呢。” 易禛沒有說話,伸手就去拿酒喝。 “我的祖宗!”王格趕緊攔下他:“你這是打算弄死自己嗎?” 他還是那句話:“那我還能干嘛?” “去和好?。∥魑鬟@次肯定吃了教訓(xùn)了,能變好。”易禛皺著眉笑:“能變好?她在我身邊,只能變得更差。只要看著她,我就忍不住想把能給的都給她。她一皺眉,我就能什么原則都扔掉。這已經(jīng)不僅僅是她一個人的問題了,還有我的問題。如果不是我,她不會變成這樣。” 王格急了:“既然是你的原因,你就把她帶上正途啊!你這樣突然扔下她,算什么事???” “我也想?!币锥G一口喝掉杯子里的酒:“但是我做不到。任何人都可以,唯獨我不行。我只能讓她變得更糟?!蓖醺癫欢?,只能在心里干著急:“什么叫做你不行?除了你,沒人能行!” “你不懂?!彼€是這么說。 王格氣得砸了手里的杯子:“我看是你不懂!” 兩個人不歡而散。 *** 在王格苦口婆心勸導(dǎo)易禛的同時,大家都發(fā)現(xiàn)前一陣還在大吵大鬧的池西,消失了。 突然地,就不再出現(xiàn)了。 王格試過撥打她的電話。打得通,然而沒人接。也試過去她的房子找她,同樣沒人應(yīng)門。他不免又擔(dān)心又著急,偏偏易禛還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樣子。他問他萬一池西想不開怎么辦,他也只是捏著眉心說不會。 王格徹底沒轍了。 勸不通鉆進(jìn)牛角尖的那個,也聯(lián)系不到徹底把自己藏起來的那個。 在這一場走向未知的混亂中,王格唯一確定的是,易禛不可能真的放得下池西。 如果他放得下,那么他也就不是易禛了。 然而日子終究一天一天在過。 另王格感到意外的是,易禛竟然漸漸恢復(fù)了常態(tài),依舊是那副不茍言笑的臉,即使幾人聚餐的時候,他還是不停得接電話忙公務(wù)。 再然后,他看到易禛帶了一個安靜的姑娘到他面前,介紹:“我的女朋友?!?/br> 王格手里捏著手機(jī),還在試圖聯(lián)系已經(jīng)消失快兩個月的池西。聽到這么介紹,瞬間感覺自己臉上的肌rou漸漸僵硬起來,他不可抑制得抽動了兩下嘴角:“什么?” “我的女朋友?!?/br> 王格嗤笑了下:“干得漂亮啊!” 不知道是太生氣還是太無力,他說到“漂亮”兩個字時,聲音幾乎完全聽不到。 易禛領(lǐng)著小姑娘坐下,看菜單:“想吃點什么?”王格低頭看再一次傳來忙音的手機(jī),池西的名字在屏幕上閃爍了兩下,消失。 “自己慢慢吃吧!” 他扔下這句話,離開。 從這以后,王格再也沒有主動找過易禛,反倒是易禛偶爾打電話約他。 他覺得煩躁,甚至不想看到易禛。 他覺得無論是池西和易禛的愛情里,還是他們?nèi)挠亚槔?,易禛是那個叛徒。 可想到這里,他又覺得好笑。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