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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苧醒來,粟兒進來將太醫(yī)的話轉述一遍,“娘娘沒什么大礙,是這陣子累著了,休息幾日,補補身子就好了?!睂⑺幫肱醯綄嫶睬?,“娘娘喝藥吧?!?/br> 姜苧沉思著接過藥碗,一飲而盡,“再傳太醫(yī)?!彼趦喝チ藳]一會兒,太醫(yī)就來了。 姜苧冷冷地吩咐,“本宮還是覺著不舒服,你先同其他太醫(yī)會診了三四五六七八日再回稟吧。” 太醫(yī)去了后,她靠在床頭闔上了雙眸。她再召太醫(yī)是存了別的心思的。去年接到封后圣旨,她猜測宋瑾封她為后是因為她的身份適合這個位子,若自己這個皇后的身份對宋瑾來說十分重要,那自己得病他會不會來后宮瞧瞧自己? 姜苧十分期待。 而不出兩個時辰,皇后娘娘因苦讀得了疑難雜癥整個太醫(yī)院都束手無策的消息就傳遍了前朝后宮。 姜苧對謠言傳播的速度很滿意。 沒多久,粟兒興奮地告知她一個好消息:前朝言官聽聞皇后病了,紛紛上折子要求陛下去后宮看望皇后。 姜苧歡喜,只覺事情成了大半。 * 深夜。 燦燦星河鋪于蒼穹,裊裊月色散于夜幕,昭仁宮陷入一片寂靜之中。 幾個宮女在寢殿門前守夜。 有腳步聲緩緩而來。 粟兒抬眸,一抹光彩閃耀的明黃漸漸靠近,心口猝然一驚,腿腳一軟就和其他宮女一樣伏地而拜,“奴婢參見陛下!” 那抹明黃在殿門前停下,一道沉悶寡淡的聲音遲了一會兒才從宋瑾口中溢出,“皇后的病可好了?” “已大好了?!彼趦憾吨ひ艋兀帜_跟中風似地顫著,沒辦法,這種隱秘地榮幸地見到陛下的感覺太驚悚了。 “朕進去看看?!?/br> 粟兒起身引路,途中壯著膽子抬眼,將將瞧見宋瑾那遮臉的銀色面具,神色不由一怔。 直到宋瑾離開,幾個宮女心有余悸地嘀咕開來,她才有機會問一句:“陛下為何帶著面具?” 其中一個宮女解釋:“粟兒jiejie,你初進宮不曉得,陛下臉部受過傷,不得已才帶的?!?/br> “原來如此?!?/br> 粟兒恍然大悟,心道可這就奇怪了,娘娘若未曾見過陛下的臉,又何必如此執(zhí)著于見他? 也許是那日陛下在寢殿摘了面具,娘娘是瞧了他的臉的。如此就說得通了。粟兒很快就將這個問題拋之腦后了。 * 姜苧在睡夢中醒來,口干舌燥,給粟兒要茶喝。 粟兒顫顫抖抖將茶遞過去。 姜苧一飲而盡,雙目清明,語帶笑意,“粟兒,本宮做了一個夢,夢見陛下出了太和宮來找本宮,本宮甚為歡喜?!?/br> 那是一個極其美好的夢。 在夢中,宋瑾變成了她日日思念的模樣,眼神炙熱又勾人,她禁不住色膽包天地將宋瑾擄去了西北,一到西北她就徹底放飛了自我,以至于強上了宋瑾,而宋瑾就好似一捆貌美的小白菜,被她殘暴地蹂-躪著…… 粟兒抖得更狠了,“如果這夢是真的呢?” 姜苧捏著茶杯細細一想,略微驚悚,強上自己的君主,她是要千古流芳呢還是遺臭萬年呢? 粟兒小聲重復:“如果陛下真來了呢?” 姜苧想也沒想就搖頭:“怎么可能……” 聲音陡然一止。 姜苧對上了粟兒一雙滿含復雜情緒的眼神。 粟兒輕輕點頭。 姜苧:“……” 主仆二人相顧無言。 姜苧捏著茶杯心想,宋瑾既然來看她了,那就說明自己這個皇后在他心里還是有點分量的,便問:“陛下可說什么了?” 粟兒回:“問了娘娘的病,還進來看娘娘了?!?/br> “哦,可還發(fā)生了什么事?”姜苧又問道。 若只是因她在睡覺錯過了宋瑾,粟兒不該是這副天塌了的模樣。 粟兒再回:“娘娘聰慧?!?/br> 姜苧憶起夢中場景,神色遲疑地問:“本宮……扒他衣服了?” 粟兒一怔:“這還不至于。” 粟兒領著宋瑾進寢殿進來時,姜苧正在睡覺,睡得昏天暗地。因著已入夏,天氣開始燥熱,蓋被子捂得慌,她就一腳蹬開薄被,露出單衣,四仰八叉地癱在寢床上。 粟兒才要張嘴喊姜苧醒來就被宋瑾抬袖制止了。而原本酣睡的姜苧在宋瑾的注視下忽而動了,只見她用纖細的手指虛空點了點,嘿嘿一笑,舉止十分輕浮,“陛下來嘛?!焙盟苽€花錢買醉的浪蕩公子,接著利索地翻了個身,撲向了墻壁。 宋瑾:“……” 粟兒:“……” 色字頭上一把刀,粟兒覺著她家娘娘離這把刀已經(jīng)沒什么距離了,因為她窺向的目光發(fā)現(xiàn)宋瑾那面具下的一雙眼蘊含著野火燎原一樣的熱度。 陛下肯定是氣極了。 * 窗外夜幕低沉,清風送來蟬鳴。 殿內(nèi),姜苧盤腿坐著,大有羽化登仙的趨勢。 她已經(jīng)這樣坐著一個時辰了,但這微弱的懲罰并不能消除她當著宋瑾的面肖想他的罪行,同時她也擱心里不滿地哼唧,深更半夜來探望病人,宋瑾果然不正常! 粟兒安撫:“娘娘,有了第一次就有第二次,陛下還會再來的?!?/br> 姜苧深以為然,熬了五夜苦等宋瑾的到來,卻未見宋瑾一片衣角,到了第六個夜晚,她頂著黑眼圈氣若游絲地靠著寢床沉思良久,最終倒床睡覺。 去你皇奶奶的宋瑾! * 姜苧養(yǎng)病的日子并不好過,想見宋瑾的執(zhí)念無時無刻不蠶食著她的神志,精神一好,她就提筆寫起信來: 臣妾長在西北,八、九歲時玩心重,常逛于市井,見其日日喧喧嚷嚷熱鬧非凡,回府就同我爹鬧著要住到市井人家去。我爹無奈應下,臣妾去住了約莫十日,又跑了回來。 那時臣妾要面子,死活不肯說回來的原因。我爹便不再問,只說:每個人都有屬于自己的地方,都有屬于自己的位置,阿苧,你的位置不在那。如今想來,我爹頗有智慧,他竟一眼看出臣妾的位置只在陛下的身邊。 落款依舊是:愛你的皇后,阿苧。 這封情書充滿了馬屁味,但姜苧依然端莊地折好放到盒子里,再令粟兒送去太和宮交給常樂。 常樂捧著盒子放在御桌上,“皇后娘娘的書信?!?/br> 奏折后面,一雙手摸向了盒子。 半個時辰后,姜苧收到有史以來宋瑾的第一份回信,她快速拆開,一行蒼勁有力的黑字躍入眼中:皇后為何回去? 姜苧面無表情,心想為了兒時的面子放棄窺探宋瑾的大好機會就太可惜了,便提筆回復: 在陛下面前,臣妾定當毫無保留,但還請皇上為臣妾保密。那時臣妾雖小,但好歹出身將門,有一顆行俠正義的心。有次碰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