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
身一人,你凍死了都沒人知道?!?/br> 連脫口而出的“姑娘”都吞了回去,可見這近一個月的時間,周行都未與他的好友們挑明自己的身份。 倒是個君子。 劉拂心中好笑,再次確信這人刀子嘴下的豆腐心腸。 她不由又想起了周默存。 方才在花車上,劉拂回憶了許久,只想到周相刻薄的言行,腦中塞滿了他寸步不讓,將圣上逼到無路可退的模樣。 但認真數數,除了手段太過狠辣之外,并不算錯。 這或許也是圣上在周相去后,給他定謚號“魯毅”的原因。 整好衣袍,劉拂拱手道:“多謝周兄了?!彼岛檬鴰?,笑瞇瞇抬起頭,望向一直不發(fā)一聲的蔣存,抬手比了比二人的身高,“蔣兄,月余不見,似是大有不同?!?/br> 以袖掩唇打了個噴嚏,劉拂又奇怪的問道:“蔣兄,作何一直盯著我看?” 迎難直上,是極美好的品格。 作者有話要說: 阿拂:才想講題就被一心談戀愛的學生打斷了,生氣 · 心疼四年10分鐘,嚶嚶嚶寫的時候我心好酸 鎖骨觀音一句摘自百度百科。 第23章 文會 正巧一陣風起, 吹動延河岸懸掛的千百盞花燈,被罩在燈籠中的燭火搖曳生姿,與波光粼粼的秦淮河水相和,絢麗詭靡。 蔣存垂下眼簾, 道:“我是突然發(fā)現, 劉兄與那龍公主, 身形甚像,一時忍不住多看了兩眼?!?/br> “呵!” 他的探問,比她預料的早太多??梢娚賹④娨膊皇翘焐某练€(wěn)多思。 劉拂眉梢微動, 冷笑一聲:“蔣兄謬贊了。” 因著燭影斑駁, 劉拂的面容影影綽綽, 神情更是看不分明。以蔣存百步穿楊的目力,只能看清對方淡色的嘴唇、細白的牙齒, 還有沉若寒潭的目光。 蔣存其實有些后悔。就算事實真的如他所想,也不該這樣直白的說出來??尚闹械囊苫笕舨话纬? 又要如何以真心相對? 只是應該再和緩些的…… 他脊背微僵,突然發(fā)現自己的態(tài)度很是不對。 周遭十分熱鬧, 蔣存卻能清晰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 以他素日的性子, 若被尋常女子欺瞞, 即便心中不喜, 也絕不會在沒有完全確定時,就如此咄咄逼人。 當日見少年風姿,才起了結交之意,所以才會因對方隱瞞身份而動怒。期望越大, 失望越大,這話不錯,卻也不全對。 一個女子在外行走,隱瞞身份不是很正常。是妓子又怎樣?她的才華并不會因此被抹滅。 就算是個妓子又怎樣?她的才華并不會因此被抹滅。 寒風恰好在此時停歇??粗请p清明的眸子,蔣存垂在身側的手顫了顫,布滿陰霾的眼睛重新亮了起來,卻又新添了一抹晦澀。 如果真如他猜測的一般,那徐家的小子與她…… 感覺到身后的方奇然拽了拽自己的袖子,蔣存挺直了腰背,在劉拂啟口欲言的瞬間,做好在對方拂袖而去時,將人攔下的準備。 不論劉拂如何應答,懷疑友人或唐突女子,都該致歉。 誰都未料到,先出聲的會是周行。 推開侍衛(wèi)遞過來的披風,單穿著一身長衫的周行,邁前一步橫插進劉拂與蔣存之間。 他寬闊的肩背將劉拂擋得嚴嚴實實,只露出因寬大不合身,而拖在地上的大氅下擺。 “蔣存,口無遮攔魯莽冒失,這八個字,原路返還與你?!敝苄须p手抱臂,冷笑道,“左近起碼三千本地百姓,不遠處更有金陵知府與守備,要毀掉一個人的名聲,簡單得很?!?/br> 若哪個人在大庭廣眾之下,被人諷其與妓子相像,只怕會一傳三千里,因為一時笑談,清譽盡喪。 對一個讀書人來說,這是比科舉落地還可怕的事。 蔣存微愣,面露愧色。他推開周行,雙手抱拳,向著劉拂一揖到地:“還望劉兄恕罪。” “蔣兄言重了?!眲⒎魃裆?,不偏不移,結結實實受了他這一禮。 其實以蔣存的謹慎,在開口前,四人早已走到一個偏僻的角落,又有眾侍衛(wèi)隔開人群,很不必擔憂被人聽去。 她又看向圍繞在四周的侍衛(wèi)小廝,見他們俱是一副眼觀鼻鼻觀心的模樣,像是沒看到自家少將軍在對一介布衣賠罪般,面無異色。 武威大將軍治軍嚴謹,便是家中侍從,也規(guī)矩的很。 在上前扶他時,與蔣存對視一眼,用僅他們兩人能聽到的聲音輕聲道:“蔣兄,月色正好,佳節(jié)難逢。” “有什么話,等歡度節(jié)日之后再說,莫擾了方兄周兄的興致?!?/br> 所以,這少年到底是不是……蔣存只覺面上微燙,第一次摸不清自己在期待哪個答案。他輕咳一聲,點頭朗聲道:“是某唐突,今夜的酒,都由我請?!?/br> 劉拂大笑:“看來又有佳作可讀?!彼b遙指向不遠處,夫子廟前的八角亭子,“咱們這兒有俗例,每逢上元佳節(jié),都會在聚星亭擺文會擂臺,以示文風昌盛。得勝者可與知府大人同登高樓,也可在學子中闖出一片名聲。” 周行嗤笑:“原來如此,怪不得徐兄是金陵第一才子呢。” 這是暗指徐思年身為同知公子,自能與其父同行,年年登高樓,年年樹名聲。 就算已知周行脾性,清楚他說話一貫尖刻,劉拂還是忍不住白他一眼。 劉拂斜覷他:“徐兄人品磊落,絕不屑與此。更何況與親人共度佳節(jié),本就份屬應該?!?/br> 不過事實上,徐思年能坐穩(wěn)“金陵第一風流才子”的名號,其中“第一風流”是靠他自己的本事不錯,“第一才子”卻是有一定的吹捧在。 否則文人相輕,誰又能服氣誰呢。 比如從湖州赴金陵讀書的汪然,私下里就總與他互別苗頭,但真到了師長面前,兩人也是能做出一派其樂融融的表象。 “劉兄莫理他,其實平日來往,我等也與徐兄很是融洽。”方奇然笑道,“不過劉兄有意提起這文會,定是有用意的?!?/br> 方才很有些尷尬的蔣存此時也緩過神來,攬著周行的脖子將他拐到身旁,揭他老底:“你前個不還大贊徐兄的詩作,今日怎又陰陽怪氣的?” 周行嗤笑:“我今日再如何陰陽怪氣,也比不得你一陣陣抽瘋?!?/br> 蔣存今日的言行,確實奇怪。 三人互換一個眼神,誰都沒看明白對方的心思。 只劉拂抱臂在旁,看他們斗嘴看得歡快。 這三人皆是京中貴子,數一數二的家世人品,從小相交,自然熟絡非常。他們能在自己面前毫不顧忌,可見已是將她當作朋友。 明明只有半日的相處,還有幾次書信往來,但與他們相處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