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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fā)力。 劉平江看著自己空蕩蕩的掌心,又看向滿臉戒備的少女,目中半是愁苦半是怒火:“是不是她又傳了什么謠言!是不是她又在詆毀你的名聲?!” 微愣后,劉拂才反應過來,那個“她”,說的應是他們的繼母劉李氏。 “她是傳了不少謠言出去?!痹谇嗄甑呐曋校瑒⒎鞯Φ?,“不過那些話,全是我教她說的?!?/br> 覷到遠處帶著一干護院走近的楊李,劉拂對著面色慘白的劉平江冷聲道:“如今城中已傳遍了,說是饒翠樓有個姑娘八字極好,天生與水有緣?!?/br> 劉拂輕笑一聲:“那姑娘花名碧煙,如今被京中而來的周三公子寵著,身價百倍,乃是饒翠樓中最拔尖的人物……若非你的不管不顧,我還嘗不到這般珠環(huán)玉翠的生活。” “周……周三公子?”劉平江瞪圓了眼睛,一臉震驚莫名。 將對方神情全都看在眼中,劉拂心下嘆氣,對總是好心辦壞事的周行無奈至極。 深吸口氣平復情緒,劉平江緊攥著拳,盡力柔和了聲音:“蘭兒,你萬莫破罐破摔、我去求求周公子,他……他為人寬懷,定能保下你?!?/br> “可我不愿意茍且偷生?!眲⒎餍Φ溃骸拔冶闶峭读饲鼗?,也再與你們無干?!?/br> *** 站在樓上,眼見著護院將失魂落魄的劉平江遠遠丟了出去,劉拂輕嘆口氣,關上窗扉。 “他帶了多少銀子來贖你?” 劉拂回身落座:“按他的說法,似有二百余兩,以之前jiejie你定的身價銀子,盡夠替我重回良籍,并在他書院旁租個小院子,直到今秋鄉(xiāng)試了?!?/br> 她想了想,輕笑道:“說不定還夠雇個廚下的婆婆,為我制備飲食呢?!?/br> 春海棠捏著茶杯的手顫了顫:“果真是讀書人,思慮的很是周全。” “匹夫無罪,懷璧其罪。不論是對我對他,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見劉拂滿臉無所謂的樣子,春海棠到底忍不住道:“祭河神的事,你都知道了吧?” 聽她此言,劉拂便確定了心中猜想。 望日驕個小小丫頭,能毫無阻礙的從春海棠這個老油條處聽到最關鍵的事,全是因著她故意放水。 “jiejie用心待我,我又怎能棄jiejie而去?!?/br> 有她之前明示劉李氏將自家身份全傳出去的事在,饒翠樓碧煙姑娘的大名,肯定早早記在了那妖道的計劃上。 畢竟龍年二月初二辰時三刻生人的,全江浙或許都找不出兩個,更別說身份年紀如此合宜的了。 既然如此,鹽幫漕幫處,自然也早就將她記錄在案。 春海棠無法拒絕,卻是想盡法子讓她脫身。比起看似聰明其實莽撞的劉平江,海棠jiejie才是為自己費盡心思。 劉拂拍了拍她的手,直接問道:“想我春日被賣,劉小秀才年前才知,可見平日家中是不大與他聯(lián)系的……且劉家搬離金陵已有月余,又怎會突地在昨日傳信與他?” 那傳信的小兒,除了昨日知曉祭河神一事的春海棠外,再不會是第二個人差遣去的。 “你!你!”見她看得通透,春海棠反倒氣急,“可別拿你應付你哥哥的那些話來應付我,你騙的過他,卻騙不過我這個主事的……這兩年來你與那四位公子清清白白,日后改名換姓就仍是個清白姑娘,何苦將自己一生葬送!” 彎腰低頭,將臉貼靠在春海棠手背手,劉拂眨了眨眼,用纖長的睫毛搔刮著她的手背。 春海棠又氣又急,又癢的想笑,忍不住重手拍了拍劉拂的后背:“都什么時候了!你還有心玩耍!” “都這個時候了,jiejie再不讓我多玩兩日,我只能去找河神嬉鬧了。” 屋中許久無聲。 當聽到春海棠微微的抽噎聲時,劉拂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玩笑開大了。 她慌忙直起身,從袖中掏出帕子替春海棠拭淚:“jiejie哭什么,你不信旁人,難道還信不得我么?” 春海棠被帕子糊了一臉,惱得淚落得愈發(fā)兇了:“你是什么人物!秦淮河水一降再降。今年明擺著是個酷夏,過了五月只怕河道要直接干了……要是再不下雨,恐連喝的水都沒有,看你還如何笑得出來!” 劉拂忙哄她:“秦淮河干了正好,河神都沒了居所,哪還有空討媳婦,我就是被丟下去,也不過吃一嘴砂子,再死不了?!?/br> 她話說得極有道理,春海棠一噎,竟不知如何反駁。 惱羞成怒之下,拍向劉拂的手力道越發(fā)大了:“又不止金陵大旱,倒是江浙一塊選上七八媳婦,將你們一起扔下洞庭湖去,看你還敢不敢胡言亂語!” “到時候我便是想在樓旁替你立個衣冠冢,都引不回你的魂來!”被幻想出的情景驚住,春海棠邊哭邊罵,語無倫次道,“不拘是徐公子周公子謝公子,快去求求他們,使你脫了賤籍罷!” 見她急得不行,劉拂細聲安撫道:“相識兩年,jiejie竟不信我么?” 想起從微末到有了個天大靠山的饒翠樓,想起近兩年來發(fā)生的樁樁件件,春海棠微愣后終于穩(wěn)了穩(wěn)情緒:“你又有什么鬼點子?” “這可是事關生死的要死,怎么可能是鬼點子?!泵Χ汩_春海棠打人的手,劉拂清了清嗓子,正色道,“jiejie護我愛我,我自不能陷你于不義。有些事說出來只怕唐突神靈,為了穩(wěn)妥不能道來,但還請jiejie信我?!?/br> 她目光灼灼滿是鄭重,讓被注視著的春海棠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我有個好法子,能讓咱們饒翠樓更進一步,還能保住自家小命?!?/br> 劉拂的手指在桌案上輕敲一下,露出十拿九穩(wěn)的自信。 “我雖不能行云布雨,但占著這么個天上有地上無的好生辰,說不得真能見龍化雨呢?” 春海棠抿了抿唇:“你是不是有什么事,需要我?guī)湍阕觯俊?/br> 劉拂微愣后大笑道:“海棠jiejie果真知我甚深。” “我需你幫我繼續(xù)散播我那好生辰,順便瞞住那五個渾小子。” 到時萬事俱備,只欠夏陽。 作者有話要說: 春海棠:她說的好有道理我竟無法反駁 · 祭河神的事是為了劇情需要強扯的,其實河神是管澇不管旱_(:з」∠)_ 第61章 陰德 俗語說“發(fā)盡桃花水, 必是旱黃梅”,清明雨多芒種雨少,于一年的收成并不會有什么相礙。 而然建平五十四年的春夏,既無清明桃花汛, 亦無芒種梅子雨。 火傘高張赫赫炎炎, 土地龜裂萬木枯黃, 不過幾月時間,水鄉(xiāng)江南已如人間煉獄。 如今金陵城外,除了饒翠樓的施粥位外, 又多出許多富戶商賈的粥棚。 這一間間由茅草蓋成的粥棚, 已成了金陵周邊農戶與城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