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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我在青樓改作業(yè)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67

分卷閱讀167

    壓住喜笑盈腮的神情,輕聲道:“某雖不敏,敢不……夙夜袛奉?!?/br>
    那一個短暫到幾乎無法察覺的停頓,似乎藏著難以揣測的深意。

    ***

    禮成后,祁國公帶著一子二侄匆匆離去,連個照面都沒跟靖寧侯府的人打。

    畢竟之前再如何遮掩,嫡子拜見的親長都是姜姓人,和領著嫡子見客的是靖寧侯這件事,都狠狠打了他的臉面。

    任誰都看的出,不論周振再如何遮掩,周行如此,都是擺足了與祁國公府劃清關系的樣子。

    但不論是想到甘當贊者的皇太孫,還是想起數(shù)月后的祁國公續(xù)弦的喜事,想要和能夠斥責周行不孝的人都閉緊了嘴巴,不敢多說一字。

    而在皇太孫有意露出自己是白龍魚服的姿態(tài)后,那些在加冠禮上認出秦恒身份的大人們自然不敢多吐露一絲一毫,最多是千叮嚀萬囑咐,就算免不了得罪周行,也千萬不要得罪了他身邊的好友。

    之后,祁國公早已放出話來要大辦的續(xù)弦禮,不知為何也變得簡單非常。

    京中議論紛紛,因著皇太孫的身份并未暴露,是以最被認同的說法,便是祁國公終于發(fā)現(xiàn)嫡子的優(yōu)秀。

    可惜的是,在眾人口中千難萬難到底被父親認可了的周行,并未回府拜見繼室。他自入了晉江書院后就一直住在學舍當中,如寒門子弟般自己cao持一切,用心苦讀,再不理會家中紛爭。

    祁國公續(xù)弦不久后,歸鄉(xiāng)立碑省親的徐思年也已返京等候派職。

    徐思年殿試的名次居中,按理不是入翰林院,就是外放做個父母官,比之同進士唯一的好處,就是若政績不錯,兩年后就可回京調入六部。

    但徐思年卻暫辭了公職,他的同年勸了又勸,到底無法改變他的心意。在那之后,徐思年就去了晉江書院做先生,正與劉拂毗鄰而居。

    再無第四個人知道,在徐思年做下這個重大決定前,先后有兩個人去了他房中,與他有過長談。

    外界各色傳聞起了又來,因著周行一直再無動作,很快就沒人再關心祁國公府的這點陰私,也無人關心晉江書院中這班不知能否得中的學子。

    除了被父輩反復叮囑過的公子哥兒們再不敢與周行等人針鋒相對外,再無其他變化。

    而周行方奇然等人在書院中的生活,則如他們在金陵時一般無二。

    雞鳴起走趟拳,梳洗后捧書誦讀,按著書院的課程研習經(jīng)義,放學后再去徐思年的院中進行例行的加課,偶爾與同窗切磋,或者在休沐日參加京中的詩會文會,曾經(jīng)的混世魔王三公子,在重新歸京后完全沉寂了下來。

    除了學業(yè)外,唯一讓周行等人掛心的,就只剩下說好了即日便答,卻再無音訊的蔣存。

    就算是秦恒,也未曾從他皇祖父口中得到一絲一毫關于蔣存的消息。

    若非有武威大將軍的親筆傳書,又有劉拂鎮(zhèn)定到讓人不自覺相信的安撫,方奇然與周行怕是已拋下書本,前往北地探尋蔣存的蹤跡了。

    相識多年以來,劉拂“生而知之”下的處變不驚,已給周行等人留下了十分深刻的印象。是以只有她的話,才能讓焦躁非常的周行與方奇然心中平靜些許。

    而劉拂用以壓制他們的,僅有“大計”二字。

    “阿拂,你就準備這樣一直哄著他們?”

    時已仲夏,當周行方奇然與謝顯離開后,徐思年執(zhí)著酒壺與早就冰好的瓜果,敲響了劉拂的房門。

    劉拂聞言,苦笑著提起壺柄。

    銀質的酒壺在月色的照耀下,被鍍上了一層微光。劉拂仰頭看著被她高舉起的銀壺,險些被反射出的月色刺痛了眼睛。

    “我也是這樣哄著自己的?!?/br>
    當局者迷,她就知道,自己瞞得過周行方奇然,卻不一定能瞞得過徐思年。

    事已至此,倒也沒什么好瞞的了。

    傾酒于口中,劉拂抹去唇邊酒水,回眸輕聲道:“我看不透,推不出,就只能如此?!彼诛嬃艘豢诰?,“聰明人總愛多想,多思多慮之下反倒不必多說?!?/br>
    “但這樣壓著,總不是個辦法?!毙焖寄晟钌钔p嘆道,“若真有個萬一,只怕方兄、周兄想起今日,會錯怪你誤了時機。”

    與周行方奇然不同,如今的徐思年雖無官職卻有官身,于在晉江書院陪伴太孫讀書,便是圣上交給他的任務。

    從歸京密見過圣上后,徐思年便與皇太孫關系親近起來,漸漸地也知曉了許多不可外傳之事。

    有些事,他雖不知情,卻也能猜度出一些來。

    所以在前幾日偶然發(fā)現(xiàn)了劉拂的煩悶后,才會忍不住尋了個恰當?shù)臅r機,前來寬慰。

    這是他們相識四年以來,徐思年第一次看到她處變不驚下的躁郁。

    聽到徐思年的話,劉拂再次苦笑。

    她放下酒壺,望月輕嘆:“不會的。阿行、我是說三哥和大哥,他們絕不會如此……使我煩悶的,從不是這個,我只是……擔憂二哥?!?/br>
    聽出劉拂話中篤定的徐思年眸色微黯,難以忍耐的酸脹填塞了整個心房。

    即便他不愿承認,可是自回來后的種種所見,都逼著徐思年承認,他的阿拂,對周行確實不同了。

    “那為何你不將猜測都說與他們?”

    “為什么?”劉拂笑了笑,“因為有些事,只有他們能查到?!?/br>
    少將軍此次的行蹤不定,不在任何史料之中,按著民間記述,他應在周相加管理里后便已歸來才是。

    她甚至不敢多加揣測,唯怕引錯了方向,反誤了蔣存。

    劉拂雖不知此事因由,卻知道引得這突如其來的變動的原因在自己身上。

    按著種種跡象來推,此事十之八.九,是由被她壞了計劃的安王而起。

    可是安王和北蠻……

    “莫要如此。”徐思年見她滿面愁容目光空空,只覺得心疼,“阿拂,你莫不是忘了咱們出金陵時,在定山寺求的簽符?”

    “蔣兄吉人自有天相,自會完璧歸來。”

    當日蔣存的簽符,正是“茂林松柏正興旺,雨雪風霜總不摧;異日自然程大勇,功名做個棟梁材”,丑宮,上上簽。

    劉拂微愣,舉壺向他:“多謝松風兄了?!?/br>
    雨雪風霜總不摧啊……

    變故因她而起又如何,少將軍依舊是那個百戰(zhàn)不摧的少將軍,不會因她的到來而有任何改變。

    她近日患得患失,真是有些不似往昔了。

    “待二哥歸來,咱們再喝個不醉不休?!眲⒎魈裘家恍?,將酒壺拋給徐思年,自己攆了塊沁涼的西瓜,“今日你我先飲,不帶他們幾個。”

    不論是劉拂還是徐思年,都未料到,這場不醉不歸的酒,要等到兩年之后才得入口。

    ***

    建平五十七年的初春,方奇然與周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