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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心思在其中了。 要知道如這般‘大人們’的宴會,除了年歲過高者,或是有心讓年少一輩多多接觸意圖往上攀附者,少有攜小輩前來的。 也是因著這個緣由,身為外甥不得不來,又無人作陪的劉昌,才會邀劉拂同行。 那些帶著自家子侄前來道賀的官員,劉拂一一留心看過,除了周家外全是牽扯進安王一事中的人家。 這本算不得什么事,但只有如劉拂這般曉得后事的人才能看出,來者全都有隱情在其中。 其中那些沒被牽扯進去的少數(shù)人,怕是后來的漏網(wǎng)之魚。 好在祁國公府忠心不二,與安王并無曖昧。 *** 好好一場升遷宴,以賓主皆不歡的方式結(jié)尾。 劉拂帶著劉昌與主人家作別后,便同周行一起登上了他早就備好的車馬,既沒回武威侯府,也沒再理祁國公父子。 他們一路快馬前行,僅用了小半個時辰時間,便從繁華京師回到了城外玉泉山上的晉江書院。 這一路并無多的話,累了整日的劉昌閉目小憩,劉拂則細想著今日在尚府所見。簾外駕車的周行聽不到車中動靜,便也沒再出聲。 待馬車停穩(wěn),劉拂掀開車簾的瞬間,看著滿懷瓜果的周行,沉甸甸的心驟得輕松起來,忍不住笑出聲。 “先生,出什么事了?” 才睡醒的劉昌迷迷糊糊的揉著眼探出頭,望向劉拂。 “是村民們送的東西……快幫你周師兄分擔(dān)些?!?/br> 打從去歲救了險被山洪泥漿掩埋的村民后,劉拂等人每每從京中回來,懷中都會被塞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 村戶心性純樸,無論如何相勸,都想竭盡所能表達自己的謝意。 劉拂推辭幾次后深知難以改變,索性直接收下,日常自掏腰包,施些rou骨與他們。 沒想到,自此更沒了完。 好在她如今篆書贈字收入不少,且有書院開出的一份頗豐的束脩,算得上薄有家產(chǎn)、不然連請自家學(xué)生們吃果子,怕都要入不敷出了。 劉拂邊笑邊從周行手上接過裝滿了雞蛋的籃子,兩人指尖相觸間,似是星火飛濺,燙的驚人。 劉昌才跳下車準備伸手,就被驟然跌落的竹籃驚了一跳。 他正想去救,便見那籃子又穩(wěn)穩(wěn)回到了周行掌心。 只是青年懷中畢竟抱著不少東西,伸手再如何敏捷,堆得滿滿的瓜兒果兒也不由跌落一地。 好在瓜果質(zhì)密耐摔,并沒什么妨礙。 “先生,你今日怎么了?”劉昌撩起袍角蹲下身,邊撿東西,邊疑惑道,“打從周師兄出現(xiàn)后,就一直不對勁的很。” 他話音剛落,頭上就挨了個爆栗。 劉昌抬頭怒視周行。 “沒見先生憂思重重?”周行義正言辭。 直到那二人纏打在一處,劉拂才重新將頭偏回。 只恨日頭太好并非月夜,難以將她guntang的臉頰遮掩。 任是誰問都好,只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不對的竟是自家祖父,實在讓她、實在讓她…… 從未有過的小兒女情態(tài)涌上心頭,又被劉拂狠狠壓了下去。 “阿拂?!?/br> 劉拂聞聲,心尖莫名一顫。她輕嘆口氣,回頭看向書院大門方向。 與此同時響起的,是一聲悶響,以及劉昌驚呼。 “師兄你沒事吧!”急忙收拳扶住周行,劉昌忐忑非常,“我以為你會躲開……” 周行搖頭:“無事的。” 他站穩(wěn)身形,拍去衣袍上沾染的塵埃,不過抬腳的距離,周行與劉拂比肩而立,一同面對他們共同的好友。 “阿存,你來了?!?/br> 站在門前的蔣存并未回應(yīng)周行的話,只立在哪里凝望他二人許久,眸色沉沉,深不見底。 劉拂正要開口時,被周行不著痕跡的攔了一攔。 她眉心微蹙,輕拍了拍周行攔她的手,越過對方,站前了一步:“二哥,我們回來了。” 不論是從周行還是蔣存的角度,都是她用自己細瘦的肩膀,擋在了他的前面。 便是劉昌也察覺到不對,緊緊閉住了嘴,抱起他撿了一半的果子,在向劉拂示意與向蔣存問好后,頭也不回的跑進了書院。 劉拂依舊站在那里,站在周行前面。 不知過了多久還是一瞬,蔣存垂下眼簾,不再看向?qū)γ娑恕?/br> “我想著……”他方一開口,就哽住了。 被自己沙啞的嗓音驚了一跳,蔣存輕嘆口氣,揉了揉酸脹的眉心:“我想著你們快回來,便來看看?!?/br> 沒想到的是,正撞最不愿看到的一幕。 自失一笑,蔣存復(fù)又抬起視線,沖著周行點了點頭,而周行也十分鄭重的頷首回應(yīng)。 兩人目光交匯間到底傳達了什么意思,只有彼此曉得,就連劉拂也猜不出分毫。 唇邊依舊掛著笑意的蔣存快步上前,彎腰蹲身去拾方才劉昌并未能撿完的果子。 在劉拂蹲身一起去撿時,周行再次攔住了她。 “阿拂,你先進去,我與阿存稍后就來。” 劉拂稍作猶豫,到底放棄了留下來的想法。她牽過馬車的韁繩:“那我便先還車入庫了。” 當(dāng)與蔣存擦身而過時,劉拂的聲音雖輕,卻未被馬蹄噠噠聲掩蓋。 “二哥,我在院中煮酒以待?!?/br> 當(dāng)劉拂的身影完全消失后,周行才收回目光,半蹲下身,與蔣存平齊。 一直望著地上的蔣存也終于抬起視線。 接收到好友冷冰冰的視線,周行并不覺得有任何愧疚。感情的事本就是你情我愿,他與蔣存從不是相爭的關(guān)系,自也不會有什么相讓的事發(fā)生。 他清了清嗓子,認真問道:“是聊一聊,還是打一架?” 蔣存扯起一邊唇角,將手中不知何時已捏的稀爛的果子砸向周行。 “先打,再聊?!?/br> ··· 直至金烏西墜,已與徐思年方奇然等人飲罷三壺酒的劉拂,才等來撿果子撿了整整一個時辰的二人。 當(dāng)他們推開門扉時,劉拂正雙手夾著細長的壺口,替方才猜拳贏了的陳遲倒酒。 琥珀色的蜜酒才入白玉杯,執(zhí)杯的人就將酒杯放在了桌邊。 劉拂一個不查,險將酒水灑在陳遲手上。 “做什么呢?快將杯子拿起來?!彼^也不回看也不看,只催促陳遲,“愿賭服輸嘛,這點氣量我還是有的?!?/br> 至于門前半進不退的兩個人,則被劉拂完全晾在那里。 從未違逆過劉拂意思的陳遲僵了僵,停下站起的動作重新坐下,到底聽話地重新舉起杯子。 干脆利落地一口將杯中酒飲盡,陳遲再次站起身來。 “做什么?” 陳遲繃緊了脊背,眼神向仍不尷不尬站在門前的周行與蔣存晃了晃,即便收到他們的搖頭示意,還是直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