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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福答應一聲,提著裙擺上去就踹了那婆子好幾腳,罵道:“狗仗人勢!我們奶奶不言語,不過是不屑于跟你們這些混賬東西說話,偏一個個還蹬鼻子上臉了,竟敢指著奶奶說話!打死你個沒有上下尊卑的東西!” 老太太之所以叫鄭mama帶著好些健仆壯婦來,原是打量著袁長卿這里沒什么人手,若是能誑得珊娘搬回去更好,若是不行,來硬的也未免不可以。如今那些人見鄭mama被人打翻在地,頓時呼喝一聲便要上前。 五老爺豎著個眉才剛要發(fā)威,眼前忽地又是人影閃動,被袁長卿留在家里的四個小廝如一排屏風般,將五老爺和珊娘等人全都護在了身后。在他們的前方,原本站在廊下的花叔手里跟變戲法一般,不知從哪里變出一把兩尺長的短劍來。 “誰敢上前?!”花叔沉聲大喝。也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他和那四個風一前一后,竟形成一個包圍之勢,將鄭mama和她帶來的人全都圍了起來。 雖說花叔是在漠洛河之前就因傷退伍了,并沒有經(jīng)過那尸山血海的一役,可他到底曾是一名斥候,在戰(zhàn)場上真正見過血的,舉起短劍時,那一身抑不住的血腥氣,頓時鎮(zhèn)得鄭mama等人不敢有任何輕舉妄動了。 此時,守著大門的毛大聽到影壁后花叔的呼喝,知道事情不對,便拿了門后那碗口粗的門杠就沖了進來。在他的身后,他的兒子,今年八歲,看著卻像個十二三歲小小少年的毛頭見狀,忙也拎著根哨棒跟了上來。 再說那幾個在門房里喝著茶的帶刀侍衛(wèi)。當初太子命他們留下時,原早說過是防著有人來鬧事的。且這幾個也曾跟著袁長卿出門辦過差,都知道袁長卿的能耐,所以一個個心里設想會來鬧事的人,應該都是些被收買的打手殺手之類的人物,卻再想不到,竟會是袁府那邊過來送考的下人們在里面喊打喊殺了起來……幾人趕緊也提著刀沖了過去。 要說袁府派來的人,雖看著一個個五大三粗的甚是強壯,其實早已經(jīng)不是老令公在世時,那種拉上戰(zhàn)場就是兵的家丁了。且如今袁府當家的主人袁禮袁四老爺,因老令公慣著小兒子,從小對他就沒個學業(yè)要求,以至于把他養(yǎng)成個文不能提筆武不能動刀的廢材。偏世事無常,最后竟叫這廢材承了爵。而一般沒本事的人坐上高位,若那心胸再狹隘一點,通常都是武大郎開店——看不得比自己高的。袁禮自己從來沒上過戰(zhàn)場,便也不喜歡家里那些上過戰(zhàn)場的老人們,總覺得他們的強悍是在時時碾壓著自己,所以,經(jīng)過他和老太太這十幾年來的清洗梳理,如今袁府里早已經(jīng)沒有一個曾真正曾見識過沙場血腥的老家人了。而便是沒有了那些老人,那些殺人的故事仍在府里流傳著。如今面對真正的戰(zhàn)士——且不說其中還有幾個真是穿著御林軍的制服的——這些家丁們早嚇軟了腿。 正僵持著,門外又進來了一個人。 “喲,這是怎么了?”五皇子周崇背著手從門外進來,他自然不會認識袁家的這些下人,倒是早就認識花叔的,就問著花叔,“這是怎么了?” 花叔冷哼一聲,道:“這幾個下人真是膽子肥得沒邊了,見我們爺不在家,竟想來劫持我們奶奶!” ——呃,好吧,刪刪減減,差不多也可以說鄭mama他們是想劫持珊娘回袁府的…… 鄭mama常跟著老太太出門,所以可以不認識五老爺,卻不會不認識五皇子。加上世人對皇族原就懷有一種不可遏制的畏懼之心,如今見花叔告黑狀,鄭mama立時跪倒在周崇的面前一陣喊冤,道:“我們是老太太派來請大奶奶回府的?!?/br> 五老爺氣得險些又想上去踢人了,怒道:“都快上手綁人了,這叫‘請’?!”又道,“我還有事兒沒找你家老爺老太太算帳呢,我給我女兒的嫁妝,怎么就成了你們老爺隨手送人的東西了?!” 卻原來,雖然袁長卿那里忙著科舉下場應試,可該安排的事他仍是安排了下去(反正又不用他自己親自動手去做)。經(jīng)過一個月的時間,他的布局如今已經(jīng)慢慢開始發(fā)酵了,五老爺前幾天才從老友那里得知,吏部尚書得了他近年新畫的一幅雪景圖,且還想請他去做個鑒定。因為老爺記掛著袁長卿要下場的事,便暫時把那件事擱置到了一邊,卻是再沒想到,今兒偏遇到袁家人又來算計珊娘,他一時氣憤加嘴快,竟給說了出來。 袁長卿原就沒瞞著珊娘,珊娘也知道她爹和袁長卿的那些算計,且也知道事情的進展到了哪一步,此時見五老爺差點說漏了嘴,忙上前一拉五老爺?shù)囊滦?,道:“老爺別急,那件事還要再求證一下,省得到時候說我們冤枉了好人。倒是今天的事很有些可疑之處?!彼ゎ^對五皇子道:“雖然這些人口口聲聲說是老太太派來的,可我卻懷疑他們根本就是冒用老太太的名義,想要來我家趁火打劫的。也虧得殿下應著大爺所請,留了幾位兵爺在我家里,不然還不知道我們家會遭遇什么樣的災禍呢!”又喊著花叔去找巡捕過來。 鄭mama等人頓時一陣喊冤。五皇子偷偷看看珊娘,然后一轉身,對鄭mama等人皺眉道:“冤不冤的,到堂上跟大人們說去,在這里吵吵什么?!”說著,叫花叔拿著他的名帖去報官,又命那些侍衛(wèi)們把人全都押了下去。 珊娘這才回頭對五皇子笑道:“今兒多虧你了?!庇謫栔L卿進場的情況。 五皇子是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最后,他頓了頓,不自在地看看仍在一旁默默運著氣的五老爺,拿手指摳著臉頰,尷尬道:“那個,十三……不對,我都不知道該怎么稱呼你了……那個,總之,對不住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就傳起那樣的流言的……” 他不提這個話茬,五老爺一時都還沒想到,如今他這里一提起來,老爺那憋了一肚子的無名火頓時就找著了出口,跟對侯瑞似的,上來就在五皇子的腦勺后面拍了一巴掌,罵道:“你個小王……” 他有心想罵他“小王八犢子”的,可等周崇一回頭,忽地看到他那一身裝扮——為了減少路上的麻煩,周崇特意按照規(guī)制,把皇子的服飾和車駕全都搬了出來。 而……若是五皇子是小王八犢子,那當今上面坐著的那一位,又該是什么了?! 何況,五老爺剛才一時激憤,竟還沒輕沒重地拍了一顆皇族的頭顱…… 老爺?shù)氖侄读硕?,忽地沒了底氣,悄悄往珊娘身后匿了匿。 珊娘豈有不知道老爺這是色厲內(nèi)荏了,只偷偷一笑,又借著花叔說事,把五老爺支開,然后掉過頭來,一臉正色地看著周崇道:“我記得我之前就警告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