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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再理會葉庭修眼巴巴的目光,掀袍大步跨出松鶴廳。 席寶珠膝蓋真有點疼,正想辦法悄悄挪動膝蓋,就聽頭頂響起葉瑾修的聲音: “隨我回去。” 席寶珠驚喜抬頭,葉瑾修正面無表情的看著她,目光深邃,波瀾不驚。 席寶珠往拿著藤條的嬤嬤看了一眼,見她沒阻攔,趕忙爬起來,可膝蓋跪的有些疼,一時沒站住,身子往旁邊歪去,長臂一伸,在席寶珠的腰上扶了一把。 席寶珠心頭難免蕩漾,正想順勢湊過去投懷送抱的時候,葉瑾修就撤了手,并且毫不留戀,頭也不回的走了。 不解風情。席寶珠暗自吐槽了一句,一邊揉著膝蓋,一邊跟著葉瑾修的步伐離開松鶴院。 葉瑾修不想去碧云居,就直接把席寶珠帶到了他的擎蒼院,進了垂花門就見院子里種了十幾株修剪成各種形態(tài)的迎客松大盆栽,每一株都蒼勁有力的感覺,別人的花園里都種花花草草,他種松! 在這個全民尚弱的時代,葉瑾修的人和喜好簡直是一股清流,想來擎蒼院便是因此得名的吧。 葉瑾修把席寶珠帶到他的書房,嚴平到了擎蒼院就自動退下了,院子里沒什么伺候的人,很是安靜。他的書房倒是很出乎席寶珠的預料,與院中的古樸大氣些微不同,因為書房里的花兒還挺多,不過仔細一看,竟全都是一些玉雕的芝蘭花草。 席寶珠一眼就看到了他放在書案上的那株玉雕凌霄花,眼睛幾乎都要直了,原本跟著他去客座,腳跟一轉(zhuǎn)就調(diào)轉(zhuǎn)了方向,葉瑾修回身找她,便看見她正毫無拘束,蹲在他的書案前觀察書案上放置的玉雕,那認真的樣子似曾相識。 里間的燭火沒有外間亮,葉瑾修進去后把兩邊角落的燈點燃,里間瞬間亮了不少。 席寶珠巴著桌角往他看去,驚喜的問:“這凌霄花做的真不錯,是獨山玉吧。” 葉瑾修眉心一動:“不錯。” “只有獨山玉才有這么不勻稱的顏色,不過一般也就三種,這塊深深淺淺加起來得有七八種顏色,怪不得能雕出層次感這么好的凌霄花。” 在玉石里,雕刻凌霄花的不常見,因為凌霄花要雕的好看,布局、雕工、顏色缺一不可,上部雕的是一朵八瓣八仙花,周圍用梅花狀的花點綴,下部則雕花葉,四下折合,葉上的經(jīng)紋脈絡(luò)清晰可見,因為是玉雕盆栽,雕刻的時候還得講究天地人,便如插花那般,一葉雕錯,直接影響整體布局。 “你對這些倒是精通?!?/br> 先前聽老四說她用影青瓷的借口,騙他把她帶出去。 席寶珠扶著桌子站起身,覺得膝蓋處還是有點疼,伸手揉了揉,不客氣的往旁邊待客椅上坐下。 “沒別的本事,看看這些還是懂的。”席寶珠一笑眉眼俱彎,燭光襯托下的五官越發(fā)顯得精致嬌俏,螓首蛾眉,略顯英氣,邊說話邊打量他書房,雙眼中透著狡黠。 “你今日去與老四去平樂館要債了?”葉瑾修收回投放在她臉上的目光,拿起一根銀簽子挑了挑火光。 席寶珠把目光從他書架上的另一株水芙蓉玉雕上挪開,落在葉瑾修挑燭火的背影上,毫不掩飾的將他從頭看到腳,葉瑾修等了會兒沒等到她回答,一轉(zhuǎn)身,正對上她沖著自己背影饒有興致的調(diào)戲眼神。 “嗯?”葉瑾修劍眉一挑,發(fā)出一聲疑惑。 席寶珠識趣的挪開目光,從袖袋里將今天剛從姬常春那里要回來的十萬兩拿出來。 “我之前糊涂,做了好些錯事,如今我迷途知返,還望夫君莫要與我一般見識了?!?/br> 席寶珠起身來到葉瑾修身前,伸出一根修長纖細的手指,從葉瑾修的胸膛一路滑到他的腰帶,指尖一屈,勾住了腰帶的邊,將手里折疊好的十萬兩銀票盡數(shù)夾進去,媚眼如絲的緩緩靠上了葉瑾修堅實的胸膛上…… 從一個人的居住環(huán)境就能看出一個人的內(nèi)在性格。 擎蒼院外面種的是蒼勁有力的迎客松,古樸大氣,可他的書房里卻到處都是姿態(tài)各異,顏色亮麗的嬌花,雖然都是玉雕,但這是完全就是一種暗示,一如葉瑾修這個人,外表古板禁欲,正經(jīng)自持,內(nèi)心世界嘛,說不定……就是悶sao。 所以席寶珠打算在危險的邊緣試探試探,反正兩人已經(jīng)成親,是合法的耍、流、氓關(guān)系,她與其苦惱怎么跟他重修舊好,不如一步到位,手到擒來! 于是,片刻后。 席寶珠孤獨的站在門外,斜眼看著當著她的面兒緊緊關(guān)閉的書房門扉,不甘心的轉(zhuǎn)身。 回到碧云居,阿金阿銀趕緊迎上來,都知道了自家夫人悄悄騙了四少爺帶她出門,回來還給老夫人當場抓獲,現(xiàn)在見她平安回來,趕緊噓寒問暖。 席寶珠色、誘不成,心情煩悶,連著喝了兩杯水才想起來一件事,茶杯往桌上一拍,下了阿金阿銀兩個丫頭一跳: “夫人,您怎么了?” 席寶珠猛然起身,雙手撐著桌沿,悲痛欲絕的說了句: “糟了,我的銀子?!?/br> 剛才光顧著色、誘,被趕走前居然忘記把銀票要回來! 哎呀呀,這可真是偷雞不成蝕把米,席寶珠那個怨,那個恨,那個悔啊。傷心的直接撲入綿軟的床鋪之上,席寶珠抱著被子捶打哀嚎,阿金阿銀在旁邊手足無措,不知道自家夫人這是怎么了。 而另一邊,擎蒼院的書房里,葉瑾修坐在書案后頭,回想先前她靠著自己時的模樣,把腰間那一疊銀票一一展開,攤放在書案上擰眉盯著。 嚴平過來給侯爺送茶,就看見侯爺一動不動的坐在書案后頭,盯著滿書案的……銀票! 每一張面額都是一萬兩匯通銀號的隨取銀票! “侯爺,這是……”嚴平放下茶壺,震驚的眼睛都挪不開了。 葉瑾修默然抬頭,語氣凝重的吐出兩個字:“陷阱?!?/br> 嚴平一頭霧水,陷阱? 放下茶壺打算離開,又被葉瑾修喊了回來: “夫人膝蓋受傷了,讓孫太醫(yī)配兩副藥膏送過去?!?/br> 嚴平一愣,剛不還說是‘陷阱’的嗎? ☆、第 6 章 第6章 盡管有葉瑾修贈藥,席寶珠被戚氏罰跪的委屈總算過去了,但卻還是沒有逃脫再次被禁足的命運。 上回出門她在珍寶閣買了一塊類似水晶的晶礦石回來,反正這兩天哪兒都去不成,干脆把自己關(guān)在房間里,敲敲打打,磨磨擦擦,終于敲出一塊中間厚四周薄,大約手掌心大小的晶石片出來,對著陽光看了看,覺得很滿意,剩下的就是用牛皮和珍珠粉慢慢的細磨拋光,希望做成一把新時代的放大鏡出來。 其實我國放大鏡的歷史很悠遠,如果席寶珠想買的話,花點時間應該也能找到,但那些工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