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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最后笑道:“愿殿下長一顆智慧心,得一雙智慧眼,穿透霧霾,不生蒙蔽。” 轉(zhuǎn)身朝后院而去。 羅逾第一次見清荷如此性烈的一面,倒有些挫敗感,低頭見懷里還捧著他打算賜清荷自盡的白綾,不由自失苦笑:“我真是心太軟了?!卑寻拙c往地上一丟。 楊盼踮起腳摸摸他的鬢角,心里說:你上一世心硬的樣子,也太可怕了。 她嘴里哄著他:“好了好了,多大事。她是你父汗派來的,你屁大個事就殺了她,回去怎么交代?還有,你就不記得今早起床還沒洗漱?”她手在鼻子前扇了扇:“看臭著一張臉。” 她“咯咯”笑起來。 羅逾把她一抓,摁到院中的樹干上,懲罰地親吻她,氣呼呼道:“嫌我臭嗎?” 楊盼給他吻得眼睛都迷蒙了,害臊地看看四周——好在侍衛(wèi)親兵什么的都給他趕出去了,沒有丟人丟到外頭。 “我不嫌?!彼Φ?,推推他的胸膛,“我又不是你。但是,你自己不嫌自己?” 他就是一直嫌棄自己的皮囊,所以愛干凈愛到了令人發(fā)指的地步。不過也奇怪,今日還真沒嫌自己臟,他又是自失一笑,說:“你嫌也晚了,咱們倆生同衾,死同xue,誰也改變不了。我回去洗漱,你要想散散步,就慢慢回去,想歇歇,我這書房院落大,杏花兒開了,也很好看?!?/br> 他抬起下巴指了指頭頂上那棵高大的杏樹,此時正是花季,一樹雪白_粉嫩的花兒。楊盼被他摁在樹上強(qiáng)吻的時候,杏花瓣兒撒了一地,單調(diào)的青石地上有了這些如雪般的嬌白色,頓時爛漫起來。 楊盼笑道:“好,你去洗漱,早餐也做好了,好克化的銀耳羹、牛髓湯餅和各色小菜,睡不好,吃總要補(bǔ)得上?!?/br> 羅逾離開了,她一個人在杏花院落里慢慢踱步,想著清荷的話。 其實她也發(fā)現(xiàn)羅逾目光中懵懂的詫色,也是她一直疑惑的。 清荷有一句:“頂著一世的罵名,闔宮的嫉妒,也事事都是對的”,可她聽羅逾說起那位未曾謀面的皇甫中式,絲毫未曾覺得她有這樣寵冠六宮的勢態(tài)。若說其間尚有什么前因后果,大概也就發(fā)生在羅逾七歲前那短短幾年里,而且,好多人都懂,唯獨他不懂。 留著清荷,將來或許也是個證明。 她像一只鳥兒,繞樹三匝,布底的軟靴帶起一陣陣風(fēng),杏瓣兒便在她腳邊打旋兒,足履間仿佛也帶上了杏花的芬芳馥郁。 突然,書房院落的門猛地一開,一個冒失的親兵直闖進(jìn)來,冒失地喊:“殿下!最新的信函!” 楊盼給他嚇得拍了拍胸,惱道:“進(jìn)來怎么都不敲敲門?” 那親兵愣了愣,趕緊單膝點地給她行禮:“王妃見恕。是殿下叫我們每個時辰送一次軍報文書來的。這份來得急,卑職也不知道居然是王妃在這兒?!?/br> 楊盼說:“那你把文書放進(jìn)去吧。” 那親兵捧著一大堆東西,有裝在信封里的文書,有裝在匣子里的密函,有什么殼兒都沒有只貼了三根鳥羽的急件,還有一個尺半見方的黑漆木頭匣子,蓋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 楊盼好奇地問:“還有這樣子的軍報?里頭放什么的?” 那親兵一臉肅穆,肅穆得簡直讓人感覺他的嘴角再下撇一點,就該哭了。 楊盼擺擺手說:“好了,你們軍事上的密要,我沒興趣知道,只是好奇問問,不讓說就別說,我不會有想法的?!?/br> 反正她指揮用兵打仗的能力,就是個徹頭徹尾的門外漢??匆娺@些軍戎的東西也是兩眼一抹黑。 但那親兵卻低聲說:“王妃,這是極要緊的東西??墒恰墒菦]有彌封,我們也不知道……該不該叫殿下看。不看又不行,看了……又……” 他把那個匣子往前一遞:“要不,王妃您來決定?”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放大招 ☆、第一七二章 “什么東西要我來決定?”楊盼心里奇怪, 再看看那匣子問:“重不重???” “不重。但是——” 那親兵的話還沒說完, 急性子楊盼已經(jīng)伸手把匣子捧過去了。 重是不算重,里頭的東西好像還在匣子中滾動, 發(fā)出悶悶的聲音。匣子外頭還有些濕漉漉的粘手,楊盼嫌棄地說:“怎么,沿著驛路下雨了么?怎么濕的?去打水拿手巾, 我要擦手?!?/br> 她在院子中的石桌上放下這只匣子, 別過手看一看,卻陡然呼吸都緊了,手上是褐色的血跡, 已經(jīng)快干涸了,所以黏膩而惡心。 她一瞬間手顫起來,肚子里一陣陣翻騰,強(qiáng)忍著問道:“里頭到底是什么?你知道的吧?” 那親兵老老實實地答:“卑職知道的。因為怕送的這東西會不利殿下, 所以已經(jīng)打開檢視過了。里頭是……是人頭?!?/br> 楊盼頓時感覺透不過氣來,本能地往后跳了一步,嫌惡得都不愿瞧那臟兮兮的黑漆匣子。水也打過來了, 她跟有潔癖的羅逾一樣,拼命洗自己的手, 恨恨地責(zé)怪那親兵:“這東西也叫我看?你怕惡心不死我?” 突然心念一動,又問:“誰的人頭?。俊?/br> “是……是個女人?!?/br> 楊盼愣住了, 擦手的動作也停了下來,過了好一會兒才說:“你幫我把匣子打開?!?/br> 匣子打開了,里面噴薄出一陣味道, 早春天寒,尚未腐朽,但不再新鮮的血腥味涌了出來,叫人的鼻腔到胸腔都是一陣難受。楊盼心里害怕,又惡心想吐,又無比堅決地認(rèn)為她確實應(yīng)該趁這個機(jī)會先瞧上一瞧,不然,都沒法掌控局面。 她給自己打氣,叫自己勇敢一點,她小時候在歷陽的戰(zhàn)場上就經(jīng)歷過血rou橫飛的場景,雖然那時候太小,沒有留存下什么印象了,但至少她此刻可以鼓舞自己:我是經(jīng)歷過沙場的女郎,是大將軍出身的楊寄的女兒,區(qū)區(qū)殘血斷rou,沒什么好怕的。 她近乎一步一挪,慢慢移到了桌子前。 匣子里頭也是黑漆漆的,先看到的是一叢亂蓬蓬的頭發(fā),被血液板結(jié)著,氈子似的粘著,又翹得到處都是。亂發(fā)下面就是一張臉,已經(jīng)失去了血色,蒼白灰敗,眼睛閉著,嘴張著,嘴角也有血跡,不過好像也并沒有想象中瘆人。 她仔細(xì)地看那張臉上的五官,和自己童年時的印象盡量地比對著。 童年時在永康公主府所見的公主皇甫道嬋,烏發(fā)如云,明眸皓齒,雖然眉梢眼角顯得尖銳了點,嘴唇太薄也覺得刻薄,但也算得上一個美人了;而面前的這個人頭,頭發(fā)已經(jīng)是花白色,臉上皺紋不多,唯獨眉間額頭全是愁苦而生的褶子,嘴角下垂,騰蛇紋幾乎掛到下巴——亦是常年憂郁和恨毒而產(chǎn)生的印記。再仔細(xì)看骨骼五官,還是能看出皇甫道嬋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