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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了,沒半點兒奇怪的地方。 后頭兩三天里,他都帶著書本去問一問,眾人也漸漸習(xí)慣起來。另外加上林靖的態(tài)度端正又很恭謙,對眾人都是一樣的舉止,半點兒看不出和他差不多大孩子的頑皮,更就討人喜歡。 等到第六七天上時,梁旬與他已經(jīng)很自然熟絡(luò)。 梁旬身后從來不乏刻意討好的人,這是沒有辦法的,畢竟他爹的身份擺在這里。別有用心的人多了,即便梁旬這樣溫溫吞吞的性格,也難免會不耐煩起來。 可是林靖的接近不同,他半點兒不帶功利,也沒特意只和他交好。以好學(xué)上進(jìn)的態(tài)度讓梁旬對他好感倍增。連在家里的時候都不經(jīng)意對林靖提起一二。 給他爹梁鴻義聽了,問,“林靖……可是家里只有一個jiejie的林靖?” “是,”梁旬點頭,感嘆道,“人很好學(xué),與之交往也親切自然?!?/br> 他還是頭一回在家里提起書院里的同學(xué),梁鴻義聽了倒也贊同,“別的不說,每次出攤時他看著就是個較同齡人穩(wěn)重的性子。 說到這里,再聽梁旬說起林靖在書院里打架的事情,梁鴻義反而笑了。 “這有什么,這個年紀(jì)的孩子難免的,”說完又頓住看了梁旬一眼后,起身自己出去練拳去了。 梁鴻義是清溪鎮(zhèn)土生土長的人,但是四歲到十四歲這十年里均在外頭習(xí)武。他小時候身子骨也不好,所以給他爹送到一個故人那里習(xí)武,日漸鍛煉著,總算將身子骨練好,并學(xué)了一身本事回來。 二十歲那年娶了早早定親下來的青梅,后兩年才生下梁旬。卻不巧染了他小時候的毛病,病情比他原來還重一些,連練武都無法,只能好好的用藥調(diào)養(yǎng)著,還不知道后面能不能健壯起來。 梁鴻義的性格不像他師傅那樣恪守頑固,他當(dāng)捕快,一則是因為可以將這一身武功發(fā)揮出去,二則是中間明里暗里的油水不少,省的活的吃力。 現(xiàn)在這樣,一家人生活的和和睦睦,買一個丫頭一個小廝的伺候過著,在他看來就挺好。旁的么,都沒有他自己家庭和美來的要緊。 唯一要說日子過的有什么缺憾,倒也真有一個。 他這一身武功沒人傳了。梁旬剛出生的時候梁鴻義高興了一陣,做好了要將這孩子好好培養(yǎng)的打算,誰知后面有這樣的變故,只能不了了之,如今這心思雖然暫時被放到了一邊,但也還沒有全歇了。 日后那一天有機會,梁鴻義是打算隨時抓住的。 時間轉(zhuǎn)而到了正月底,第三次出攤的時候。 這一回林羨做了三十盒如玉膏,家里攏共還有三十個空盒子剩下,差不多到了要另外訂做一批的時候。 林羨準(zhǔn)備看看這一回買賣的情況,再打算要訂做多少,以后每次逢十又慣例賣多少。 桃仁油做的不多,也還是上回的成本材料量,只不過將五十塊變成了二十塊,還是四四方方的包好。邊角的地方林羨仔細(xì)的用板子壓過,二十塊東西平放在一起,從上從下看都是一條線,看著規(guī)整舒服。 這個定價兩文錢一塊兒,看著便宜,但實際上弱都賣光了能得四十文,本錢也不過才十文,利潤足有三倍。 每次逢十就有一個小娘子帶著弟弟在這里擺攤的事情城里大多都知道了,連著鄉(xiāng)下來趕集的都不少奔著這個湊湊熱鬧買塊回去。 都說那小娘子做出來的脂膏好用,也得看看到底多好用不是? 另外,林羨三五不時搭送的東西也讓許多人樂意常常過來看看,湊得巧了拿點白送的回去有什么不好? 今天才一過去,旁邊擺攤的小胡子就告訴林羨,“剛還有幾個人在這里等著你呢,才走沒一會兒,說是買了其他東西先?!?/br> 林靖抱著籃子低頭擺攤,余光里卻若有似無的看著梁鴻義。 他是計劃著好好表現(xiàn)來的,這個師傅他拜定了。 ☆、第三十三章 如玉膏的買賣是不用開口招呼的了,來的人多半都認(rèn)識那小瓷盒。桃仁油初次見世,開口解釋兩句是難免的。 “抹在嘴上,做潤唇之用,兩文錢,若是起皮不多,約莫能用個把月?!?/br> 兩文錢算不上貴,許多來買如玉膏的知道好用,也有人愿意一起帶回去試試。就算不好用那也不過是兩碗豆花的錢不是,不痛不癢的。 “這聞著甜絲絲的?!庇腥速I了當(dāng)場就在攤位前拆開來聞聞,覺得新奇。 “藥粉有些微微泛苦,”林羨解釋,“我在里頭加了一點糖,緩緩那苦意,畢竟是要放在嘴上的,吃進(jìn)口中要甜蜜蜜的才好?!?/br> 原來的方子里用的是蜂蜜,只是蜂蜜平常難以取得,普通百姓家里都是百聞不得一見的東西,只好換了。 “也是,娘子有心了?!辟I的人也覺得好,玩笑道,“那我得防備著不給家里的頑劣小兒當(dāng)成糕點吃了。” 來來往往有各色的人。各人各相,有覺得合心意的那自然也有進(jìn)行的不那么順暢的買賣。 “攏共就這么一點兒東西,放個屁都比這個重,八文錢一盒?”灰衣男子一臉精明相,手捏著小瓷盒,嘴里嫌著,手上卻不肯松。 “賣這個價格是因為物有所值。”林羨淡聲解釋,然后道,“您若是覺得不值當(dāng),可以不買?!?/br> 小胡子在一邊也刻意打趣,“您一個屁還真挺重的?!?/br> 林靖則目光眈眈的看著他,謹(jǐn)防著他有沖撞的舉動。 灰衣男子有些惱,一把將小瓷盒放回籃子里,揚聲道,“哪里有你這樣做生意的待客的,”后頓了頓,斜眼施舍般的說,“這若是四文錢一盒,我就買一盒走?!?/br> 林靖捧著自己的書,不耐煩的看了他一眼,干干脆脆道,“不賣!” 林羨也知道這買賣沒意思,于是在林靖身邊坐下,與他看一本書,不再招呼那人。 “就你們這樣的,賣到下月也賣不出去,又不入流的。”灰衣男子惱怒也沒法子,切齒兩句后拂袖而去。 林羨看了他的背影一眼,低頭復(fù)看起書來。 賣不出去?這個林羨是不擔(dān)心的,但是入流不入流,這的確是一個要考量仔細(xì)的事情。 在街上做買賣本就風(fēng)里來雨里去,且多風(fēng)險又不穩(wěn)定,賺的錢也有限。更何況這項買賣,林羨是有心做大成支撐家里的花銷的。 她想到牛掌柜年前提過的事情,家里租出去的鋪子不能賣,按照行情也該漲租金,林羨打算如果牛掌柜到時候還咬緊不松懈,那就再另作他法。即便不租給他,也不賣不降租金。 最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