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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言情小說 - 渣爹登基之后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222

分卷閱讀222

    ?”傅見省皺眉。他再沒有想到她會冒出來。

    “殿下。”裴妃優(yōu)雅一福:“我打理這王府許多年,這王府上下,再沒有事能瞞過我?!?/br>
    “你都知道了?你來阻攔我?”傅見省逼近她。

    “我只是為逢春而來?!迸徨鷱娜莸溃骸暗钕嘛枃L喪親之苦,又如何忍心讓逢春亦如此?!?/br>
    “放肆!”傅見省怒道:“你敢咒我死?!”

    “殿下心中比我更明白,”裴妃道:“殿下的贏面比陛下小。殿下素來不打沒把握的仗,如何現下竟一反常態(tài)?更勿論現下事態(tài),并沒有到非如此做不可的地步?!?/br>
    “讓開。”傅見省不想與她多費口水。

    “除非殿下從我的尸體上跨過去。”裴妃不躲不閃。

    傅見省伸手把她推開。

    然裴妃敏捷地又擋到他身前。

    “你當真要斷了這夫妻情分。”傅見省陰沉沉道。

    “是殿下要斷了這夫妻情分?!迸徨鸬?。

    傅見省聽到三更的梆子已遙遙響起。時辰已至,如果再讓裴氏這么糾纏下去,鬧出動靜來少不得引來看守禁軍壞了自己大計。他決然拔出佩劍,架在裴妃頸上:“你不要以為我不敢殺你。”

    “那殿下便動手吧。”裴妃淡然道。

    傅見省手一動,漂亮地抖了一個讓人眼花繚亂的劍花。這卻是迷惑人的,實則是使劍柄砸向裴妃脖頸,想把她砸昏。

    然還未觸及裴妃,卻見裴妃嘴一張,一口血噴了出來!

    ☆、晉江獨發(fā)

    傅見省的劍哐啷墜地, 他急急抱住癱軟下去的裴妃:“你......你服了毒?!”

    裴妃還在一口接一口地吐血,顯然這毒性甚是猛烈。 “我知道, 我攔不住殿下......唯有一死了?!彼貌蝗菀渍f出這話。

    “解藥在哪里?一定有解藥!”傅見省咬牙切齒:“你這蠢婦!你當你活著攔不住我, 死了就能攔住嗎?別胡鬧了趕緊告訴我解藥在哪兒!”

    “殿下不必費心了, 此毒無解?!迸徨剖且呀浲卤M了身體里的血, 臉色蒼白的嚇人:“我死了, 若是殿下敗了,陛下看在我勸阻過殿下的份上, 想必會留逢春一命。若是殿下勝了,若是殿下勝了, 便把我忘了吧?!?/br>
    傅見省聞言深吸一口氣, 臉上又恢復死水無波:“你既心意已決, 我也沒什么好說的。只是夫妻一場,你有什么未盡心愿, 趕緊說。我必為你達成。”

    “心愿?”裴妃艱難地搖搖頭:“唯愿殿下與逢春安好......哦, 只告訴, 只告訴逢春,我去了外祖家, 要很久才能回來......”

    傅見省閉閉眼,問道:“你可要和姜天玉合葬?”

    “姜天玉?”已然出氣多進氣少的裴妃聽到傅見省這話, 竟是面露怒色:“事到如今, 殿下還要拿他,拿他來羞辱我?我,我這一生都被他毀了......我死了殿下都不能放過我么......”

    她這是什么話?難不成是快死了人也糊涂了?傅見省難得耐心與她解釋:“我沒有羞辱你的意思。當年因為與我聯(lián)姻, 害的你們有情人不能相守,陰陽兩隔。你這么多年也一直不得開懷。你活著的時候這事兒沒法子,死了,我總要彌補你一二.....”

    “你在說什么??!”然裴妃聽了這話竟是愈發(fā)激動,激的人都多出了幾分活氣兒:“什么有情人,我從未對姜天玉有情!是他一廂情愿,在我出嫁前擄走我,使我閨譽蒙羞,我恨他還來不及,我恨他還來不及!”

    人之將死,其言也善。傅見省看她這話實在不似作偽,心中不由得大震:“可,可當時你家中的一個姐妹告訴我,說你是與他私奔,你族人追拿你們致使他殞命,你傷心欲絕.....”

    “我唯有傷心欲絕,我受他侮辱,我將嫁的良人,他會不會因此厭棄了我?!?nbsp;裴妃伸手,顫抖著撫觸傅見省的臉:“后來,他果然,他果然不喜歡我,新婚夜里,他看我的眼神,是冷的.......”

    “不,我,我只以為你不愿嫁我,我以為你心里有他。我從沒在意什么清白、閨譽的,我不在意!”傅見省開始慌張。

    “我心里有,只有那時金陽城下,那個萬人莫敵的男兒。”裴妃的聲音復又衰弱下去,眼睛中卻閃現極歡喜的光:“那時候,你也是穿著這么一身鎧甲,光芒萬丈......我就和爹說,說非君不嫁......爹說我沒個閨秀的樣兒......”

    “你為什么從沒告訴過我?從沒!”傅見省怒吼。

    “因為你不喜歡我啊,你不愿和我說話......你只說你最恨別人染指你的東西.....”裴妃此時眼中才落下一滴淚。

    “不......”傅見省用力搖頭。

    他想告訴她,她不是東西,她是他高不可攀遙不可及的山上雪云中月。

    當年的金陽城,她在城墻上看他之時,他也看到了她的,那時候他想,大家閨秀當如是,自己這種暴發(fā)戶在人家面前只有自慚形穢的份兒。

    后來兩家議親,當相親宴上見到是她,他只覺著眼前天地,前所未有的大放光彩。

    蓼蕭,裴蓼蕭,她的名字。他將那首詩經一遍遍在心中吟誦:蓼彼蕭斯,零露湑兮。既見君子,我心寫兮......蓼彼蕭斯,零露瀼瀼。既見君子,為寵為光.....

    他曾發(fā)過誓,要寵她一輩子的,要讓她成為最耀眼、最讓人羨慕的女子的。

    可是再后來聽說她與人私奔,他的天地又重新墜入灰暗、一片冰冷,用了許多年,也再未曾暖回來。直到今日......

    他素來沉默寡言,也不喜多言。然此時,他無比迫切的,想把這些話,想把許多許多的話講于她聽??珊碇羞煅?,竟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傅見省只猛地抱起裴妃,無助徘徊嘶吼:“來人,來人!快去找太醫(yī),快去!”

    “來不及了......”裴妃的手慢慢從他胸膛滑落:“抱歉,讓你誤會了這么多年......”

    “蓼蕭,你,你振作些。”傅見省語無倫次:“我答應你,我住手了我不起兵了,你要我做什么我都答應你!你不能死,你不能死!”

    “你答應我,要好好活著.....”裴妃口齒不清呢喃著,而手,無力地垂落。

    傅見省一個踉蹌跪倒于地:“蓼蕭?蓼蕭——”

    天亮了。

    周玄這夜叫景泰帝留在欽安殿,說是陪他喝酒。蘇鳳竹不放心,帶著弟妹們一早去欽安殿請安。便見倆人都是一臉嚴肅不知在盤算些什么。再看周玄身上衣冠還是昨日的并未替換,臉色略憔悴,眼中隱現血絲,蘇鳳竹便知道,倆人想必昨夜一夜沒合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