久都沒有過問過了?！庇謸P唇睨他：“找阿慈有事？”

    燕棠懶得回應(yīng)。

    剛坐下，門外就忽有人進來：“大爺，戚五爺有急事求見！說是大姑娘和戚姑娘都在靜安胡同，請大爺立刻前去！”

    ☆、第277章 魚死網(wǎng)破

    戚子泯出了蘇家又往程家邢家來傳話，站在邢家天井跟邢爍說話的時候，正巧邢炙與戚子煜約著回府吃茶，見他們神色正經(jīng)，不由問：“說什么呢？”

    戚子泯見到自家大哥還要掩飾一下，邢爍卻嘴快，專挑重點說了：“阿慈他父親又趁夜去了姚氏那兒，剛才傳出姚氏揭發(fā)他涉嫌殺害阿慈生母的事情來！繚繚讓我們趕緊過去！”

    邢炙怔住：“蘇士斟殺妻？”

    ……

    屋里還在以一種魚死網(wǎng)破的方式僵持著，戚繚繚心情是可以意料到的不能平靜。

    原先她曾想，如果林氏當(dāng)真死于非命，那么她的死多半乃姚氏所為，至少也應(yīng)該是他們倆合謀。

    畢竟姚氏足足等了蘇士斟好幾年。蘇士斟起意殺妻的動機是不大成立的，林氏多活兩年少活兩年，其實于他來說沒有太大關(guān)系。

    娶不娶姚氏，要不要替她肚里的蘇慎云負(fù)責(zé)，從眼下看起來，其實也不是那么必要。

    他到底是個世家之后，豈能因為個女子被困住手腳？

    但如今聽起來姚氏竟像是沒有直接插手？

    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蘇士斟為什么殺林氏？

    難道他殺她并不是為了替姚氏過門清除障礙？

    “公堂要講證據(jù)，你有什么證據(jù)證明我殺妻？”蘇士斟凝視她，從戚繚繚的角度看去，那單手支膝，微傾上身的樣子莫名帶著股譏諷。

    他說道：“沒有證據(jù)就是誣告。跟了這么多年，誣告朝廷命官知道要承擔(dān)什么后果嗎？”

    姚氏胸膛起伏，不施脂粉的她在燈下看起來頗有幾分狼狽。

    但她一冷笑，那五官又變得猙獰起來。

    “蘇士斟，我可沒有說要去告你。你雖不仁，我卻不能不義。到底你還是我兒女們的爹，你要是倒了，對他們也沒有什么好處。

    “事到如今，我也只不過求份保障而已，你若是肯應(yīng)了我，給我宅子莊子鋪子，再答應(yīng)給容哥兒兄弟先分出一部分家產(chǎn)傍身，余下我別無他求?！?/br>
    “這世間哪里有給下堂妻分祖產(chǎn)的先例？”蘇士斟輕笑起來。

    “你可以考慮考慮?！币κ险f。

    蘇士斟沉吟，說道：“你就非要這么要挾我？”

    姚氏咬牙：“你但凡不那么絕情，我又何至于如此！我身為繼母縱然有薄待那雙兄妹之處，可是這一切難道不是你縱容的結(jié)果嗎？

    “我們姚家聲望不及你們蘇家，如果不是你縱容，我哪里來的膽子敢苛薄他們？

    “這分明就是你我共同的罪過，為什么現(xiàn)如今要讓我一個人來擔(dān)著？

    “你想借我的手刻薄他們，不只是因為你對林氏沒感情，而是因為你害死了林氏，你害怕他們有朝一日會找你報仇！

    “你自己想想，這么多年里，你可有一次抱過他們？有多少次敢于跟他們在屋里單獨呆上半個時辰？

    “這是因為你心虛，你害怕！你恨不得將他們踢得遠遠的！”

    蘇士斟面無表情地?fù)壑渥樱骸斑@件事情你是怎么知道的？”

    姚氏笑道：“你想套我的證據(jù)？我有那么傻，把底牌全都攤開給你看，然后好讓你放心地殺我滅口毀去所有證據(jù)？

    “我告訴你蘇士斟，我既然敢讓你過來，敢揭穿你，我就必然有所恃仗。

    “想要證據(jù)，先把我要的東西都擺出來，再立份字據(jù)下來，我自會把證據(jù)給你！”

    蘇士斟目光陰冷。隨即冷笑：“說的很有道理，我又怎么知道你不是空手套白狼？

    “想要我的東西，你至少應(yīng)該拿點誠意出來，在看不到你所謂的證據(jù)之前，我又怎么會傻到上你的當(dāng)？”

    姚氏冷笑：“我的誠意就是，要先看到你的誠意！”

    屋里再度陷入僵局。

    戚繚繚勻了口氣，看了眼蘇慎慈。

    這時候的蘇慎慈反倒冷靜了幾分，目光灼灼不知在想什么。

    戚子泯翻墻進來，說道：“沛大哥和王爺他們都來了?！?/br>
    ……

    蘇士斟望著這樣的姚氏良久，說道：“你真是變得我都快要認(rèn)不出來了。說到底，你也不過只是猜測而已。

    “公堂之上是不會聽你胡說八道的。你要是沒有真憑實據(jù)，那么按照大殷律法，民告官得先領(lǐng)上二十杖。你覺得劃得來嗎？”

    “這事跟我有什么相干？”姚氏道：“我只要把這事告訴給沛哥兒他們，看著你倒霉就成！

    “他蘇沛英可是當(dāng)今太子面前的紅人，他前途無量，且和慈姐兒跟坊間勛貴們交情甚深。

    “而你呢，你自己也說了，如今皇上都對你有了偏見。你若被他們兄妹盯上，還想睡安穩(wěn)覺嗎？！

    “你覺得只要他們知道了這件事，真的還會有什么耐心去找什么證據(jù)上公堂嗎？

    “我倒覺得，他們會不顧一切先讓你無路可走再說呢！”

    說到這里她自己都忍不住笑起來。

    蘇士斟沉默。但神色的確是漸漸地不好看了。

    半晌，他咬了咬牙，緩下神色道：“你我自幼在一起，眼下你我分道已是成定局，我續(xù)弦也是為了云姐兒他們著想。

    “難道你不希望他們有個出身好的母親教養(yǎng)他們長大嗎？

    “云姐兒品質(zhì)差成那樣，連自己的親弟弟都忍心加害，這樣下去她能落得著什么好歸宿？

    “你就真要為了我續(xù)娶這么點事情，跟我鬧到恩斷義絕的地步嗎？”

    姚氏紅眶泛紅，滿眼譏誚，勃然怒道：“哪里是我要跟你恩斷義絕？分明就是你想將我逼上絕路！

    “蘇士斟，這一切都是你害的我！你但凡不拿這五百兩銀子來羞辱我，我也不會跟你鬧到這地步！

    “而你竟然還想過要殺我！你說你還是人嗎？！”

    蘇士斟抻了抻身子，說道：“那你想要什么？銀子？莊子？宅子？”

    姚氏揚唇：“宅子莊子我都要。除了眼下這座，還有槐樹胡同的一座四進院子，南城集市的三間兩層鋪子，以及秋陽鎮(zhèn)上八百畝的莊子！

    “再外加白銀五萬兩，以及這些年我在蘇家用過的衣服頭面。這些東西對蘇大人來說，不算什么吧？

    “只要你立下字據(jù)將這些都給我，回頭房契地契拿過來的一日，我自然有證據(jù)給你！”

    ☆、第278章 你這么怕？

    蘇士斟靜默望著她，嘴角一縷笑意寒涼沁人。

    半晌，他直了直身：“拿筆墨來?！?/br>
    “慢著！”

    姚氏正待起身，門外就陡然間傳來道嬌叱聲。

    緊接著房門被推開，俏生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