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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手突然一揮,一根半焦的帶著火星的木棍剎那飛了出去,正好鐵成打得腳軟,身子一斜露出空擋,眼看要被人砍上一刀,那燃燒的木棍便神奇得恰到好處的出現(xiàn)了,啪一聲撞上那武藝不錯的戎兵的臉,頓時揍了他個腦袋開花。 鐵成頓了頓,不情愿的回身想要謝救命之恩,那廂元昭詡淡淡道,“專心打架。” 鐵成又想罵,“嗆”的一棍砸過來,他只好拼命去接,沒空和占盡上風的元昭詡斗嘴。 孟扶搖“哈”的一聲笑,道,“我發(fā)現(xiàn)了,你在培養(yǎng)他的屬下意識。” “這少年武功不弱,性子也忠誠勇悍。就是個性太烈太唯我了一些?!痹言傉页鲆恍┞裨诨鸲牙锏乃晒f給孟扶搖,“殺殺他的銳氣,養(yǎng)養(yǎng)他的歸附感,將來也多一個人保護你,要知道姚迅那人太油滑,靠不住的。” 孟扶搖默然,垂下眼看元昭詡遞在她掌心的剝好的松子,吹去瓤皮的松子光潔明潤,顆顆如玉,玲瓏而光滑,像是珍重捧出的愛護的心。 她慢慢將滾熱的松子焐在臉上,那些接觸體膚的溫暖,一直暖到了心底。 眼前光影一閃,元昭詡又飄了出去,他總是在鐵成力不能支的那個時刻,“正好”出去一下,抬手殺上幾十個人,將那些勇悍的士兵鎮(zhèn)得退了一退,給鐵成一個喘息的機會,便又回到洞里“累了休息”,多一分力氣都不肯出。 鐵成打得頭發(fā)披散氣喘吁吁,元昭詡那人揍完人回來經(jīng)過他身邊時還會不急不忙風風涼涼的說上幾句,一開始鐵成還氣得兩眼發(fā)花,要不是惦記著洞里的人和自己的責任就想和元昭詡拼命,慢慢的鐵成若有所悟,開始學著按元昭詡那些言語來對敵,漸漸便覺得運氣充足,精力使用合理,招式也更精辟純粹。 孟扶搖遠遠看著,羨慕的說聲,“這小子好運氣?!痹言偟恍?。 月亮下了西山日頭上了東方,再慢慢的往西爬下,山洞里的光影從暗至亮再至暗大半個輪回,激戰(zhàn)了整整一天的鐵成終于手軟,而遠處,一聲尖利的哨音傳來。 一直閉目養(yǎng)神的元昭詡睜開眼,道,“可以走了?!?/br> 孟扶搖早已看出他在拖延時間,也知道元寶大人不在一定是使壞去了,也不多問,由著元昭詡扶起,元昭詡單手將她攬起,道,“抱住我?!?/br> 孟扶搖別扭,道,“我自己走?!?/br> 可惜元昭詡的詢問只是個客氣話,不待她別扭完,已經(jīng)掠了出去,孟扶搖砰的一聲撞上他胸膛,沒奈何只好抱緊。 元昭詡這次出去,殺人風格大異先前,一步一個血印,一步一具尸體,他淡淡微笑中伸出的手勢,像是九天之上神祗召喚生命的結(jié)印,所經(jīng)之處,那些鮮活的人體如木樁齊齊倒下,每具倒下的尸體都是眉心一個血洞,全身骨碎,軟若游蛇,他微笑著,攬著孟扶搖,衣袂飄飄的走進人群,再在一地的鮮血與尸體中漫然走出,淡薄的月色照下來,淺紫衣襟不沾絲毫污垢。 一步殺一人,千里不留行! 同伴們詭異的死狀,元昭詡殺人的漫不經(jīng)心和寒氣十足,令得兇猛勇悍的戎人終于開始膽寒,尤其那扭曲如蛇的尸身,崇拜人面蛇身的格日神的戎族,不由自主的聯(lián)想到尊敬的神祗——眼前這個男人,這個毀滅生命如草芥的男子,莫不是格日神在人間的化身? “他不是人!”有人發(fā)一聲喊,開始逃竄,“他是格日神的使者!” 更多的人立即下意識的隨著逃開,“神怒在天,降使者來懲罰我們!” 圍滿山崖死不退卻的戎人終于開始四面逃竄,卻被早已精心算計好的元昭詡,逼入用一天一夜時間拖延預(yù)設(shè)的陷阱。 逃跑的人是慌不擇路的,山崖下有三條勉強可以行人的道路,戎人們下意識的往最寬闊的一條石路上沖去,那里是修葺過的山路,整齊而一望無余。 最先沖到的戎人卻突然住了腳,他看見前方,一顆孤零零的頭顱在滾動。 只是一顆頭顱而已。 然而那戎人士兵立即想到了先前那顆詭異的會炸開的頭顱,被莫名炸死的主將和同伴,和那些至今沾在他們身上的rou碎。 發(fā)出一聲驚駭?shù)慕泻?,那士兵看見鬼一般的逃離了正路,逃入了旁邊一條蔓草叢生的小道,更多的士兵,潮水般的涌了進去。 那是一條“死亡之道”。 用一天一夜時間,元昭詡屬下的暗戰(zhàn)精英,掘坑、下毒、布網(wǎng)、設(shè)伏,使那一條布滿安靜的藤蔓和草木,看起來毫無異常的小道,成為了戎軍近三千人最后的生命終結(jié)者和靈魂歸宿地。 這是一場一個人對三千軍的戰(zhàn)爭,從一開始,戰(zhàn)爭的節(jié)奏便完全掌握在元昭詡的手中,從任憑大軍包圍,到人頭之爆;從先滅主將奪其士氣,到分散而擊抗敵于原地;直到一切布置妥當,才悍然出擊,不出手則已一出手霹靂雷霆,將三千軍生生逼逃,最后利用一開始的人頭之爆給士兵們造成的陰影,逼得他們放棄無法設(shè)伏的大道,自己選擇了落入死亡陷阱。 這些相扣的環(huán)節(jié),早不得也遲不得,錯一步便是全盤皆輸,這是久經(jīng)戰(zhàn)陣的大將經(jīng)過精心思考和沙盤推演,并精研士兵心理,并且敢于以自身為餌才會采用的戰(zhàn)術(shù),元昭詡卻從一開始就漫不經(jīng)心的,將三千軍按他的計劃,一步步收入囊中。 孟扶搖倚在元昭詡身前,看前方密集藤蔓間隱隱人影閃動,爆炸和慘呼聲接連不斷的響起,一蓬蓬血花飛濺在碧綠的叢林中,濺上深黑的山石,畫出凄艷的圖畫,而不遠處,晨曦將起,山林中起了薄薄的霧氣,像是不忍這血色一幕,掩上了溫情的面紗。 “非人哉……”良久,孟扶搖喃喃道,以她的驕傲固執(zhí)也不禁脫口而出,“這輩子我不要當你的敵人?!?/br> 元昭詡撣撣衣袍上根本不存在的灰,淺笑看她,“這輩子你可以選擇當我的親人?!?/br> 孟扶搖眨巴眨巴眼睛看他,覺得他自從把話說明后,說話越發(fā)直接,她自負牙尖嘴利,但對這種話題卻一直應(yīng)付不來,沒奈何只好當沒聽見轉(zhuǎn)過頭去。 她一轉(zhuǎn)頭,一直沉默著,緊緊靠在元昭詡背后的小刀,突然滿面兇光的從靴子里拔出一柄刀,狠狠的,以尋常孩子根本無法達到的力度和速度,刺向元昭詡后心! 第二十三章 傾世浪漫 如此近的距離,如此兇猛的一刀,孟扶搖驚得臉色都變了,下意識的舉臂,想用自己的血rou擋住那一刀。 刀卻在接觸到元昭詡后心時突然一滑,隨即哧的一聲,竟然貼著元昭詡的衣服滑了下去,就好像那衣服不是衣服,衣服下面也不是血rou,而是滑不留手的油一般。 小刀的手一滑,元昭詡已經(jīng)轉(zhuǎn)身。 他一轉(zhuǎn)身,不管小刀在做什么,先拉開了孟扶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