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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馬自然不在話下。 魏峣當(dāng)年也正是因為考慮到凌疏芝生死都捏在自己手里,氣質(zhì)又比別的丫鬟出眾,做魏紫吾名義上的母親不至于寒磣,且凌疏芝以下屬身份為他處理事情時候也算利索,這才選擇了對方。 慕世宛正思緒,卻看到魏峣略微放慢了速度,快到樓下時,對方突然抬起了頭,兩人目光交錯,慕世宛心跳如雷,險些退后一步。但她很快頓住,還好她始終做著喬裝,魏峣不可能僅憑一眼就認(rèn)出她。果然,魏峣并沒有停歇,繼續(xù)一路往前去了。 慕世宛算著日子,知道魏紫吾多半是要生產(chǎn)了,掛念著對方,心中著實難以平靜。 這天將將入夜,她拿著銀簽子,挑了挑燈花,就感覺到屋里不對勁。她轉(zhuǎn)過身,就見一個男人站在不遠(yuǎn)處,目光深深看著她,不是魏峣是誰? 第133章 2541 這個時候,慕世宛已洗去了臉上的易容漿, 只有頭發(fā)仍是雪白的。魏峣看著她這奇怪的模樣, 目光在對方粉潤的雙頰多停留了一陣。 慕世宛面上不顯, 心中卻是驚疑難定。她不相信魏峣是從先前的隨意一瞥就認(rèn)出自己,對方定然是已知道她的行蹤,難道她身邊的幾個人中有人背叛了她?是誰? 慕世宛不悅皺眉:“魏都護, 我知道你本事大,但是隨意闖入一名女子屋內(nèi), 這等行徑怕是與你的身份不匹。” 魏峣扯了扯嘴角,意味深長問:“我是個怎樣的人, 你不是最清楚?” 男人的眼神和語氣都為兩人之間蒙上一層曖昧,尤其是現(xiàn)在只有孤男寡女。慕世宛一時不知如何接話。她也沒有搬出凌疏芝去質(zhì)問對方。她知道魏峣要做什么,凌疏芝是定然管不了的。 魏峣突然問:“婼婼就這幾日便要臨產(chǎn),你想不想去看看她?” 慕世宛微微一怔,想了想道:“可是, 你不是說,要等婼婼生完孩子之后,我才與她相認(rèn)?!闭娴囊c女兒相認(rèn)了, 她倒有些近鄉(xiāng)情怯, 惶惶不安。她現(xiàn)在也覺得先等魏紫吾平平順順生完孩子的好, 而且她會害怕, 害怕魏紫吾心里只認(rèn)凌疏芝, 不愿認(rèn)自己。那她一定沒有辦法承受那樣的痛苦…… 魏峣道:“我不是讓你立即與她相認(rèn), 而是讓你近些看看她?!睂崉t, 他只是見不得她孤伶伶一人在外?!安贿^你得喬裝扮作我請來的女管事,暫時得委屈一陣,你可愿意?” 慕世宛幾乎沒有猶豫地就答應(yīng)了:“我愿意?!彼两褚矝]能見到魏紫吾一面,做夢都想離對方近些,當(dāng)然愿意。 慕世宛已完全沉浸在很快就能看到女兒的快樂中,情不自禁地笑了笑。這還是魏峣許多年來第一次看到對方發(fā)自會心的笑意,她笑起來太動人,令他有微微的恍神。 他突然就道:“我與凌疏芝并非真正的夫妻……她只是婼婼名義上的母親。為了給婼婼嫡女的身份而已?!?/br> 慕世宛反應(yīng)過來魏峣說了什么,已然怔愣。過了好一會兒,她才極力控制內(nèi)心翻涌,力持平靜道:“魏都護告訴我這些做什么?那是你的事,與我無關(guān)?!彼冀K記恨著他暗中偷走她的女兒。魏峣這樣的男人她是不敢再沾惹了,他冷酷起來,可以輕易將你的整顆心碾成齏粉。 魏峣繃著嘴角,緊盯著慕世宛,沒有說話。 男人的目光逼仄得可怕。慕世宛倒是有些后悔自己先前那樣說話,因為她很怕得罪了魏峣,對方會反悔,不讓她見女兒。她已經(jīng)不再是綏海的王后,現(xiàn)在的她,除了比別的女人有錢,什么也沒有。 一室的沉默之后,慕世宛又試著問:“那,我現(xiàn)在就收拾東西,和你一起進都督府?” 魏峣看了看她小心翼翼詢問,生怕他變卦的樣子,面容線條由冷硬再度變?nèi)?,別開眼,道:“嗯?!?/br> *** 顧見緒已經(jīng)招認(rèn),皇帝和太后軟禁在何處。 皇帝在知道太子戰(zhàn)勝西突厥之后,就準(zhǔn)備下旨將顧見毓從宣州召回,要傳位予顧見毓。太后與皇帝因此發(fā)生矛盾,太后甚至在行宮調(diào)動溫蜜的父親溫慶澤,把持京城,溫慶澤兩面為難,倒是出動了部分兵力。 而皇帝見溫慶澤竟聽從太后的命令,立即出動南衙衛(wèi)府軍與其對抗,正好顧見緒和蕭聞德都各自控制了三個衛(wèi)府,打著皇帝旗號,不動聲色地就圍了皇城,還親自出手制住了溫慶澤。 太子最擔(dān)心的人,自然是一心為他的太后。皇帝如何,他已經(jīng)無意去管。 顧見邃策馬疾奔,赴往軟禁皇帝太后的廢觀云和觀。率著將士與守衛(wèi)沖殺進觀中,卻見殿宇籠罩在金紅的火光之中,黑色濃煙滾動,遠(yuǎn)遠(yuǎn)隨風(fēng)而來。里面更是傳來廝殺之聲。 竟是顧見緒的心腹愛將彭紹聽見破城鐘聲,又聽說太子的軍隊已進了皇宮,覺得顧見緒是難逃一死,思索之后,便放火燒掉了云和觀軟禁皇帝和太后的殿宇,要他們?yōu)轭櫼娋w陪葬。 那彭紹看到太子來了,驚愕之后露出笑容,道:“太后和皇上都在里面,被燒死了!” 顧見邃一看這火勢,來的路上也經(jīng)探子回稟,確定太后是關(guān)在里面,面色驟變,立即翻身下馬。 他又看了看激烈交戰(zhàn)的兩方人馬,一方必定是顧見緒的人,而另一方的人則是尋常裝束,看不出是誰的人。 “是你放的火?!碧拥难劬潇宓脟樔恕?/br> 彭紹正在得意,大笑道:“不錯,是我放的火,怎——”他的話尚未說完,已雙目圓瞪,大蓬的鮮血噴射而出,他的整顆頭顱也搖搖欲墜。 見太子一刀殺了彭紹,顧況頓時知道對方要做什么,上前攔住對方道:“殿下——不可!臣代您進去!” 顧見邃面無表情,哪里肯聽,一把揮開顧況。這殿室還未塌下,以他的武藝,未必不能救出太后,卻是一刻也不能再耽誤。他都已經(jīng)來了,不進去一探究竟一輩子也無法安心。 顧況拉不住對方,眼睜睜看太子進了大火中,惟恐太子出事,趕緊也緊隨而去。 烈火沿著屋內(nèi)一切器物蔓延,到處是噼噼啪啪的燃燒之聲,屋頂更不時有燒焦之物掉落,黑色的煙塵如云翳般彌漫肆虐,遮蔽了人的視線,令人呼吸艱難。 顧見邃眼睛被火氣燎得通紅,但他并不敢稍微閉眼,而是環(huán)視每一個房間的任何一個角落,惟恐在他看漏的地方,太后就在那里。此時他已沒法喊出“皇祖母”三個字,在這森森火獄之中,他能忍著劇烈咳嗽不斷前行,已經(jīng)極不容易。 顧見邃的臉色越來越差,在去往西偏殿的路上,他已陸續(xù)看到好幾具尸體。但又讓他慶幸的是,里面并沒有太后。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高,顧見邃強壓著心中的絕望,在他剛剛拐進偏殿里端的西涼閣,終于看到兩個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