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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身影。 其中一個正是太后,半躺在角落里。而另一個,竟個年輕男人,對方發(fā)現(xiàn)異動轉(zhuǎn)過頭來,露出一張黑乎乎的花臉,正是顧見毓。 原來,顧見緒將人藏得隱蔽,是皇帝想了辦法,命人偷偷給顧見毓送信,要他救自己。顧見毓這才先太子一步找到了云和觀。但他也來不及阻止火勢,只來得及先一步進(jìn)殿,先看到皇帝,顧見毓就命部下帶著皇帝從殿后的窗戶逃出去,他自己則繼續(xù)尋找太后。 顧見邃看向顧見毓,對方也正看著他??吹筋櫼娯沟臅r候,顧見邃有些意外,隨即又一點(diǎn)也不覺得意外。 兩人沒有時間交流,太后這時已有些陷入神智昏迷,情況不容有任何的拖延。 顧見邃又看了看顧見毓背火灼傷的左肩,忍著嗆喉的煙氣道:“我來。” 顧見邃趕緊俯下身,讓顧見毓將太后放在他的背上。顧況也上前扶住了受傷的顧見毓,在烈焰中尋找生路,腳步不停地往外走。 頭上的屋梁不堪火勢侵襲,搖搖欲墜,大塊的木梁開始往下傾塌,顧見邃背著太后,卻一直注意著受傷的顧見毓,用力扯了他一把,加快腳步…… 鋪天蓋地的火焰,像地獄中伸出無數(shù)鮮紅可怖的惡鬼之手,瘋狂地想要抓住一切活人,將他們的血rou之軀變成自己的食物,吞噬入腹。 幸好,他們終究是從中離開。 太后悠悠轉(zhuǎn)醒的時候,見到的就是床邊的顧見邃和顧見毓……短暫的出神之后,她才將之前的經(jīng)歷憶起,她以為再也見不到這兩個孫兒的。 顧見毓肩膀的傷口已處理過,他年輕底子又好,這點(diǎn)傷還不至于讓他躺到床上去休息,因此也守在太后跟前,對對方終于脫險,便道:“皇祖母?!?/br> 顧見邃也握住太后伸出的手:“皇祖母,我回來晚了,讓您受了苦?!?/br> 太后搖搖頭,道:“還能見到你們兄弟倆,我已心滿意足。” 顧見邃便對太后講了如今的局勢,見這兄弟二人之間的氛圍有些奇怪,總覺得是有哪里說不上來的變化。看他們一起守在自己床前,竟讓太后想起許多年前,這兩人都還是稚童的時候,一起在她宮中笑鬧嬉戲。 太后突然道:“嗥嗥,老五,你是不是已經(jīng)知道了?你們真實(shí)的身世……” 顧見邃和顧見毓都沒有說話,等于是默認(rèn)。 太后明白了,雙眼漸漸濕潤,慢慢地笑道:“好,好。阿琢若是能看到今日,就好了……可惜……” 第134章 此時, 有人向太子稟報(bào), 說是皇帝要見他。 太后知道, 太子定然也將皇帝軟禁了,逼對方就范,太子畢竟還是想名正言順登基。太后什么也沒有說, 只讓太子去見皇帝。 待顧見邃離開,太后問道:“毓兒,皇祖母一直都只支持太子繼位, 你不怪我?” 顧見毓道:“不怪?!彼f的并非假話,除了不支持他繼位這點(diǎn),太后其實(shí)對他很好。而太子本來就是第一順位的皇位繼承人。且在他內(nèi)心的最深處,對做皇帝也并沒有什么特別的感覺。 更何況, 顧見毓從小時候在皇帝有意的安排下疏遠(yuǎn)顧見邃開始,就變得有些孤僻。他也知道自己的個性并不那樣適合做皇帝。在太子登基是大勢所趨的情況下,又早就知道他與自己皆是敬懿皇后所出, 當(dāng)然不會再搞出什么別的動作。 很快卻有宮人來稟,說是公主們求見。 太后自是叫人入內(nèi)。顧熙樂、顧熙輝都來了, 連洛珠公主都來了。顧見緒倒是沒有動洛珠, 她自己也沒去別的地方躲避宮變,一直在皇帝指給她的芳臨閣住著。 幾個小姑娘圍著太后,詢問傷情, 吐露近日提心吊膽的心情, 太后倒反過來安撫了幾句。 洛珠眼仁一轉(zhuǎn), 又看向顧見毓的肩, 笑著湊近對方一些,道:“殿下,你沒事吧?” 顧見毓冷淡搖頭,一個字也沒回。 洛珠也不覺得尷尬,依舊不時去看顧見毓的側(cè)臉,她頭一回對一個男人感興趣,可這個男人脾氣也太臭了,眼睛更長到天上。不過,她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原來顧見毓喜歡的是魏紫吾,畢竟是她也曾瞧上過的女人,總比他隨便喜歡個人來得強(qiáng)。 顧見毓畢竟是強(qiáng)權(quán)親王,比起她從前收來解悶的幾個女孩子,肯定是要難以征服得多了。不過,越是不易辦到的事,她就越喜歡就是了。 皇帝先是不良于行,而后是顧見緒謀逆,此次又受火中之劫,整個人仿佛蒼老了十多歲,精神看起來極差。他不再針對太子,也無力再阻止太子登基之勢。尚有內(nèi)憂外患,祖宗留的基業(yè)再也禁不起下一次折騰。 皇帝列數(shù)顧見緒罪行,昭告天下,將其及家眷貶往蠻州,而后撥亂反正,下旨由太子繼位。 *** 魏峣放棄兵權(quán),并非只為給魏貴妃換條生路。更多的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太子登基是必然,以太子的能力和強(qiáng)勢,整頓全國都護(hù)府和都督府,將兵權(quán)收攏掌控在手里也是必然。 他身為皇后的父親,又怎能不帶個頭,反正太子定然是要集權(quán),邊州但凡超編的兵力早晚都是要交的,還不如主動交,好讓太子知道他如今是徹底信任他,表明對新帝的立場。 魏紫吾也明白這個道理,她爹交出兵權(quán),既是表明態(tài)度,又是面對大勢的必然之舉。但她相信太子,無論她的父親有無兵權(quán),他對她皆是一樣。 雖然太子不在慶州,但父母皆在身邊,尤其是父親也陪著她,令她無比地安心。 與魏紫吾的安心相反,凌夫人面對現(xiàn)在的魏峣,卻是謹(jǐn)言慎行,如履薄冰。過去,魏峣是很給她體面的,令她受到侯府闔府上下的尊敬?,F(xiàn)在也不知是否知道了她與顧見緒交易的事,這個男人看她的眼神總是尤為冰冷,令她身心皆寒。偏偏魏峣暫時并不與她清算,更讓她煎熬難忍。 凌夫人能回來,全靠魏紫吾,是魏紫吾跟魏峣提了提,生孩子的時候還是想要娘在身邊陪著。寵女如命的魏峣自然將凌夫人帶了回來。 當(dāng)她看到魏峣領(lǐng)著所謂的女管事出現(xiàn)在魏紫吾面前時,一顆心才是真正的沉到底。 魏紫吾長這樣大,魏峣也沒有為魏紫吾請過所謂的女管事。雖說現(xiàn)在奶娘多,伺候魏紫吾的人也的確更多了,有個能干的人來管管孕婦院里的人,也是說得過去的。 但凌疏芝對慕世宛的身形太熟悉。容貌可以改變,可這個女人的身形,竟十多年沒有改變,每一處都生得猶如最上等的玉雕師精心雕琢而成。還有走路的步態(tài),有一種天生的浸入骨髓的婀娜之意。 凌疏芝站在走廊上,看著慕世宛的背影發(fā)了好一會兒呆,她一眼就認(rèn)出她來了。從后面看對方的身影時,會令人忍不住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