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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僚意味深長的注目禮而猶無自知。 與他交好的張叁李巳一左一右打量那張臉上的三道杠,以一種高深莫測的口吻說:“花兄君子坦蕩不拘一格,著實令小弟佩服佩服……只不過您老真不打算請假幾天?” “請假做什么?”花一松不明就里。 雖然他昨天的確挨了太長公主好幾拐杖,今早起來腰酸背疼腿麻痹,真的挺想趴在家里休養(yǎng)生息??蓡栴}是請假是要扣錢的呀,作為目前全家最主要的收入來源,花一松不到病入膏肓都不打算請假的說。 張李兩位大人面面相覷,鬼鬼崇崇湊近道:“花兄可莫怪小弟八卦,聽聞昨日你在太長公主的梨花宴上大展風采,魅力無邊一騎絕塵,不知可有此事?” 花一松拍拍腦門,愁眉苦臉道:“哎喲,這都什么人傳得亂七八糟的?” 見他沒否認,張叁興沖沖道:“聽聞花兄年輕時候美名在外,得過無數(shù)女子仰慕青睞,至今回想念念不忘。小弟聽說今日早朝好幾位大人臉黑得令人不忍直睹,正是因為昨日那場梨花宴上他們的夫人為你大打出手撕破臉給氣的。小弟還聽說兵部尚書黃大人昨日回家與夫人鬧矛盾,結(jié)果被家中悍妻打得上不了朝,為此今早還被圣上點名關(guān)切詢問了說。” “不是吧?”花一松托腮尋思,認真地反問:“那我是不是應(yīng)該買個水果籃子前往黃尚書府上探望一二比較好?” “……”所以你這是真裝傻還是假無知? 李巳充滿憐憫:“聽聞咱們吏部亦有不少大人也中了招,你沒發(fā)現(xiàn)這一路過來不少同僚看你的眼神不對么?聽小弟一句勸,你還是請假回家避上幾日風頭為好。” 花一松撓撓腦袋:“不至于吧?為了這點小事報假多不合算啊。” “……”難道你就沒明白重點是什么嗎?? 于是乎,樂觀又心寬的花一松為了不扣錢,愣生生挺住了來自四面八方陰惻惻的目光斜視,甚至可以稱之為熟視無睹,其他同僚望而生畏,紛紛對他豎起了敬重的大姆指。 到了傍晚散值,張叁李巳怕他走在半路被人套麻袋,好心地幫他叫了頂小轎送他返家?;ㄒ凰善饺諡榱耸″X不舍得坐小轎,難得同僚這么善心,他樂得有免費轎子可以坐,回程不忘向兩位大人道了聲謝。 張叁李巳笑瞇瞇地擺手,目送小轎子乘著暮色而去,互視一眼,頗有些意味深長。 第41章 承蒙藍相抬舉 夕陽斜照,黃昏暮色。 花一松乘坐小轎打了一小會兒盹,直到醒來的時候天已蒙蒙黑,轎外卻是一片亮堂,還有點吵。 他稀里糊涂地掀開簾,眼前一片燈火璀璨。簾輕幕重花頂棚,流鶯艷艷舞紛飛,但見翠羽黃衫爾來我往,原來是京師最負盛名的金銷美人窩,不怪乎天都黑了還這般鬧騰。 花一松往外瞄去一小眼,就利索放下簾子換個姿勢繼續(xù)打磕睡。 奉命侯等人醒準備為其指路的轎夫趕忙接住往下垂的簾子,哭笑不得:“大人,春宵苦短,您老該起來了。” 沒奈何的花一松只得睜開眼:“小哥,你是不是走錯啦?” 抬轎小哥笑指門的位置:“大人,是這里,沒走錯?!?/br> 花一松摸著兜兒心里苦:“可我沒錢?!?/br> “大人多慮了?!碧мI小哥會心一笑,意味深長:“錢已經(jīng)付過了?!?/br> 花一松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被小哥半推半就哄進門。 紅樓明燈伊人醉,閨門能聞耳邊嬌。廊道蜿蜒,聲音紛擾,花一松一路走來卻沒遇著幾個人,不知不覺走了老遠,卻發(fā)現(xiàn)正被引去了院深之處的一座雅間。那里獨門獨院難能清幽,相比樓里燈紅酒綠紙醉金迷,倒是稀罕得奇妙無比。 小哥把門敲開,迎面撲來的酒香濃郁,琴音悠悠歌聲裊裊。屋中正在飲酒交談的人聞聲抬頭,目光不約而同落在花一松身上。 “各位大人久等多時,小的將花大人請到了?!毙「缫荒樄吠鹊刭r不是,然后將花一松請進門。 花一松還愣在門邊的位置,只見一人笑吟吟地離席上前,拋了錠銀給那名抬轎帶路的小哥:“不錯。這是賞銀,你拿著先回去罷?!?/br> 小哥眉開眼笑,接過賞銀退下去,利索地把門關(guān)好,把花一松留了下來。 花一松瞅著被闔緊的那扇門以及窗紙上漸漸褪去無蹤的剪影,沒來得及收回目光,背后那人捻著小翹胡,自來熟地攬過他的肩,樂呵呵地笑:“花兄千萬別拘謹。來,咱們坐下喝酒?!?/br> 花一松就這么被他牽入席中,并往最多人的地方硬生生擠出了位置坐下來。他接過這位自來熟兄臺遞來的酒杯,目光環(huán)掃一圈,歌女還在吟唱今朝有酒今朝醉,其他人看似飲酒談天漫不經(jīng)心,目光卻時有時無地往他身上瞟了過來,渾然沒有了他進門時的那種閑適松散。 自來熟的這位見花一松搖晃杯中水酒卻不喝,關(guān)切詢問:“怎么不喝?莫不是這酒不對胃口?花兄喜歡什么酒,我這就叫人去給你換一壺?!?/br> 花一松默不作聲,突然將杯子往桌上一擱,磕碰的聲音發(fā)現(xiàn)清脆的響聲。 霎時間,席上氣氛一凝,人們目光詭譎,齊刷刷地定在花一松的身上。室內(nèi)風云萬涌瞬息巨變,唯一不變的約莫就剩下這位自來熟兄臺臉上的笑,他淡淡道:“怎么了?” 花一松盯著杯里的酒,表情萬分惆悵:“不瞞你說,其實我還沒吃飯呢?!?/br> “……” “空腹飲酒傷身體,回家得挨我家閨女罵的。”花一松正兒八經(jīng)地說完,饒有興致地提議:“勞煩幫我叫碗米飯幾個小菜,等我吃過了咱們再暢飲痛快,兄臺你說可好?” “……” 自來熟的兄弟噗嗤一聲,捧腹大笑前俯后仰。 一碗米飯和幾個小菜不是什么大開銷,在座諸位尚不至于連這點小要求都辦不到。于是眾人皆醉他獨醒,吃飯吃得津津有味,飯過之后還問雜役去廚房要了碗湯。 自來熟的兄弟噗嗤噗嗤笑得沒完,花一松渾不在意依然故我,就是隔壁另一位兄臺的眼神不太對,陰惻惻地剜得他背脊生疼。 因為鄰桌挨得近,花一松能夠清楚看見他眼眶的烏青淤腫,額上還纏著白花花的紗布。虧得傷勢這么嚴重,居然還有心思出來尋花問柳,著實令人不知應(yīng)該同情他還是應(yīng)該嫌棄他。 不過做人要善良,花一松不與眼瘸的人計較。 另一邊活像笑來瘋的那位捅了捅花一松的手臂:“花兄莫怪,其實今日黃大人心情實在不甚爽利,看誰都是這么不對付的了?!?/br> 花一松若有所思:“黃大人?” 但見對方笑露滿口白牙:“沒錯,這位乃是兵部尚書黃大人,我想你倆可以結(jié)識結(jié)識?!?/br> 花一松瞅向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