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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寶卷在前頭點著燈籠,小聲嘀咕:“二夫人帶著那姑娘回來,我怎么覺得有點不對勁呢,少爺,你說該不是要給你......” 顧惟玉輕瞥了寶卷一眼,他一句話不說,已經(jīng)在斥責寶卷口無遮攔。寶卷噤了聲,只道:“夜深了,路滑,少爺小心腳下?!?/br> 藍浦在院子門口站著,見寶卷他們回來,問道:“怎么樣了,那丟了的貨誰賠?” 顧惟玉瞧她一眼,“外頭冷,進去吧?!?/br> 蟾宮香坊位于鎮(zhèn)江一處臨水之地,那里終日香氣繚繞,據(jù)說那香氣若久聞之令人暈眩。云娘與林媚春先行一步,快近香坊,林媚春率先下馬,云娘拉了馬韁,道:“香坊在前頭,在這里停下作甚?” 林媚春穿一件暗紫色勁裝,貼身的衣物勾勒出她飽滿的曲線,即使在寒冬,也能看清她極度女性化又傲人的特征。她一頭秀發(fā)都編成了一根大辮子,除了腰間掛著翠玉勾嵌的絲絳,額間也有紅藍寶石交錯的額飾,暗夜一看,隱隱生光。 云娘停下馬來,林媚春將馬兒屁股一拍,馬兒揚蹄就走,云娘道:“你把馬兒弄走了,我們一會兒怎么回去?” “你的話真多,少主就是要幫你搶那甚么花,你和少主是甚么關(guān)系?” 林媚春先不回答云娘的疑問,反而問云娘和伊齡賀是什么關(guān)系,云娘嗤道:“和你沒關(guān)系。你只需要把花弄出來,其他都跟你沒關(guān)系?!?/br> “你......” 林媚春一手揚起來,云娘側(cè)身躲過去,“怎么,想動手?本姑娘今天不得閑,想動手可以,改天?!?/br> 云娘捂著鼻子往前走,林媚春跟上來,“你......” “噓!” 香坊兩面臨水,北面是山,唯有一條直道通往大門口,云娘走了兩步就不動了,從袖中抽一塊手帕出來捂住鼻子,又示意林媚春噤聲,“這里香的厲害,別聞?!?/br> 那香氣一陣一陣的往林媚春鼻子里躥,云娘回過頭來,瞧見她步子有些虛浮,云娘從袖中摸出一把匕首,伸手就往林媚春身上劃過去。林媚春瞧見刀光,迅速退后,身體卻慢了半拍,還是教云娘劃到衣擺,她擰著英氣的濃眉,“你......” 云娘從林媚春衣擺處割下一塊布料,丟到她身上,“拿去,捂住鼻子。” 林媚春依葫蘆畫瓢,學著云娘塞住鼻尖,云娘迅速往里頭跑,林媚春扯住她,低聲道:“少主還沒來呢,不等他們了?” 云娘拿匕首插在香坊外頭灰白的墻面上,她一手握著匕首幾次騰躍就翻到了墻面上,她看林媚春一眼,媚春從腰間抽出一對精巧雙刀,刀尖勾進墻面,很快也躍到了白墻上。兩人四目一對,云娘抬腳就要往里頭跳,媚春持刀攔了她一下,云娘皺著眉瞧她一眼,媚春刀尖往院子里頭一指,“這里頭有陣,你會走嗎?” 云娘跨在墻頭,耐著性子往里頭瞧了一眼,山水、樓臺、小橋,“不就是普通園子那樣,有什么不同?” “你看見那桃花林沒有,如今什么天氣,桃花怎么會開的那樣好?” 云娘扶額,“我瞧不出來,你會走嗎?” 林媚春仔細瞧了瞧,說:“我不擅此道,我只會瞧,不會解。” “誰會解?” 林媚春嘆一口氣,“少主會,我們在此地等他一等吧。” 林媚春正要退出墻外,瞬息之間,云娘卻已經(jīng)跳進墻內(nèi),媚春道:“你做甚么?” 云娘咬著牙,“不能等了,再等下去天要亮了?!闭f罷,她手里握著匕首轉(zhuǎn)進了桃樹林。云娘留了心,每走過一個地方就用匕首在樹上劃一道,云娘在桃花林里穿梭,林媚春在蹲在墻頭,嘴里默念,“少主,你快來??!” 云娘果真被困在了桃林里,林媚春伏在墻頭,暗算云娘的腳步動靜和遇到的障礙。 “坤上乾下,坎左離右,巽震倒置,這是......” 林媚春瞧出其中關(guān)竅來,她沖困在林中的云娘說:“這是變了形的八卦陣,左右顛倒、前后顛倒、上下顛倒,誒,你跟著我的石子走,我引你出去?!?/br> ☆、蟾宮 桃花林里桃花開得繁茂如夏日,云娘在里頭兜兜轉(zhuǎn)轉(zhuǎn),始終轉(zhuǎn)不出去。這桃林明明不大,往前頭一看,出路似乎就在眼前,可每每看到了出口,走了過去,卻又會繞回原地。身邊這棵樹上頭已經(jīng)有三道劃痕了,說明自己已經(jīng)路過了三次,云娘換了個方向,往斜后方的空隙里走去,她打定了主意,上下左右,一一走一遍,總能出去。 林媚春靠在墻頭,見桃花變陣,她手里抓了一把小石子,用力往云娘腳邊丟,一顆石子堪堪砸在云娘的腳尖前頭,云娘后退一步。那石頭又接二連三的砸過來,云娘跟著石頭進進退退,她基本是走三步退兩步,半刻功夫不到,她就繞出了這惱人的桃花陣。 云娘摸著園中的小橋就往里頭走,一只手搭在她肩上,云娘迅速彎腰用匕首去刺那人腰側(cè),那人托著云娘的手往上頭一抬,匕首也拋到了空中。云娘匕首被奪,她一腳掃向那人下盤,誰知那人下盤穩(wěn)得很,云娘又去踹那人膝蓋,這是一種比較下流的打法,襲膝。那人腳法移動,又輕聲發(fā)笑,“你一個小姑娘家家的,動作倒是粗魯像流氓。” 云娘一句話不說,繞到那人身后,胳膊攀上那人后頸,想用一招鎖喉,那人冷笑一聲:“放肆!” 云娘右臂去扣那人脖頸,兩人靠的極近,那人捏起云娘臂膀就是一個過肩摔,云娘一聲悶哼。那人道:“你能過得桃花陣也不容易,說,到蟾宮來做甚么?” 后頭刀尖逼近,兩道寒芒一閃,那人衣袍驟起,青布的披風滾做長蛇靈巧刺向后頭跟過來的林媚春面龐,林媚春趕緊彎腰,趁勢往那人腰間橫劈一刀。林媚春與那布袍男子糾纏在一起,這是個好機會,云娘迅速往那男子的膝蓋處連踏幾下,人的膝蓋部位本就脆弱,云娘照著人家膝蓋橫掃連踢,那男子吃痛,回身罵了幾句:“下作!如此下作的姑娘,真是讓人漲了見識。” 云娘也不啰嗦,從地上抓起一把沙土就往那人面前扔,那人趕緊閉眼,就在他閉眼之際,云娘握著地上的板磚照著他后腦狠狠一敲,一招連一招,還不等林媚春使出真功夫來,云娘就已經(jīng)暗招加偷襲把這布袍的看守者放倒了。 那男子昏迷在桃林邊上,云娘抓起他衣領(lǐng)往林子里拖,林媚春尚沒反應(yīng)過來,云娘道:“快點,丟林子里頭,省的被人瞧見了?!?/br> 林媚春收了刀去幫云娘,剛觸到他的衣領(lǐng),就摸到一小截東西,媚春握在手里瞧一眼,“竹子,他戴著竹子做什么?” 云娘照著月光瞧過去,低聲道:“那是笛子,八成是通風報信用的,快,給他扯下來。